第59章幻影 胖橘尖叫的刹那,人皮蓦的停顿了下,顾生没时间惊喜,双腿猛地用力,腿上的肌肉迅速暴起。 鞋底和地板摩擦的嘎吱声响起,他的成功把身子往前蹿了一大截,只剩下鞋上还有少部分在人皮的包裹下。 “胖橘别过来……” 顾生看也不看大吼一声,然后右脚抬起,把缠绕着人皮的鞋子用力蹬下来,整个人陡然出现在了一米之外。 正好处在了楼道中间的那个平台处。 他喘着粗气,扭头看向飘荡在空中的人皮,整个人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不止。 “回来,顾生……回来……” 男女混合的尖叫声,在楼道中不停回荡,尸臭味道突然浓郁了很多,呛得顾生不停咳嗽。 “你过不来,只要那个门没有打开,这就是你所有手段了。” 顾生靠在冰凉墙壁上,歪头看着不断飘荡的人皮,语气中带着嘲讽。 人皮缓缓停了下来,如同人一样,站在原地,五个硕大的窟窿直勾勾盯着顾生,嘴巴两边高高咧起,“你跑不了……” 顾生拍拍身上的土,视线越过人皮放到远处,声音温柔道:“胖橘,伱就在那等我,别往前走,听话。” “喵喵喵!”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种东西还不能怎么我。” 说完,顾生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斜对面的房间门口,用袖子在门牌上擦了擦,顿时露出了后面鲜红的字迹。 “档案室。” 顾生眯着眼睛,稍微出了口气,掏出钥匙,对比了下门孔,果断选择了用最中间的钥匙去开门。 【略带有划痕的钥匙:划痕很新鲜,你肯定知道这是哪个门上的钥匙了。】 “咔哒!” 伴随着门锁缩进去的声音,房门被打开了,顿时一股浓郁霉味涌了出来,差点把顾生顶个跟头。 在人皮的注视下,顾生等了几秒钟,抬脚走了进去,入目都是大量的牛皮纸袋子,整整齐齐码放在铁架子上,侧面标记着模糊不清的字迹。 顾生凑到跟前,勉强能认出来,这上面标注的是日期,最早的一份病例甚至已经有三十年了。 他不是侦探,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看了眼就径直走向旁边的桌子,那里摆放着个笔筒,还有台干涸的印泥,最左边则是个黑色的印章。 印章的顶端有块泛黄的胶布,上面带着个模糊的人名。 顾生看到这个,快走两步伸手抓起印章,刚打开下面的盖子,却发现印章上有道大裂纹,几乎从名字中间横穿而过。 顾生爬上病例架子最高的地方,找到份日期最新的病例,按照上面的人名对比一番。 “确实是院长的名字,可是这么大的缝隙……” 顾生嘬着牙花子,有些烦躁,要是这个印章不能用,不说他要去找其他印章,就是病例也会是个大麻烦。 【院长的签名:你以为院长天天守在医院,别傻了,这是他常用的印章,不过看上面的裂痕,你大概是最后一个幸运儿了。】 看到技能提示,顾生才算安心不少,按照其他病历上的的位置,把印章狠狠盖了下去。 “终于……擦,这怎么什么都没有?”顾生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 “喵喵喵……” 胖橘的急促的叫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在寂静楼道中异常清楚。 顾生一把抓起桌上的印章和病例,跑到门口处,歪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一个壮硕的身影,缓缓走来,身上带着新鲜血液,浓稠气味刺激得人皮不断波动,缓缓膨胀了两三倍大。 “院长,太不像话了,身为领导你要优雅,这幅样子太丢人。”来人摇摇头,把手中抓着的病人尸体猛地朝人皮扔过去。 如同被投喂的恶狗,人皮猛地裹住尸体,随后缓缓收缩,直到变成了常人大小,安静的站在防盗门前面。 “孙德龙!”顾生双瞳震颤,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缓缓向后退去。 “顾医生怎么这么点时间没见面,就要躲我了吗?”孙德龙大步朝病案室走来,“你之前可是非常愿意跟着我的。” 顾生猛地将病案室的门锁住,死死靠在门后不说话。 “把印章交出来。”孙德龙在门外低吼道。 “你做梦。”顾生从猫眼往外看去,正对上孙德龙血色般的眸子。 “开门,否则我马上把这只畜生喂给院长。”孙德龙阴狠道:“这畜生,陪了你很长时间吧。” “你敢!” 顾生看着孙德龙手中的胖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实在想象不到,胖橘这么灵活的身手,怎么会被孙德龙这家伙抓住的。 “我的耐心有限。”孙德龙重重拍在门上,威胁道:“我只数三个数,一……” 顾生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大量的手汗让黄铜的门锁异常光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胖橘在孙德龙手中出事。 正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阵恍惚,技能特有的字体升了起来。 【虚假的幻影:孙德龙利用他舍曲林的效果,能短暂制造一个虚幻的影像,利用这个能力,他能做到很多事情,比如假死脱身。】 顾生眼角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朗声道:“你该数二了。” “你……” “你什么你,信奉恶魔的家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用个幻影吓唬谁呢?” 顾生狠狠嘲讽一句,重新走到桌子边,看着印章发愁。 虽然他嘴上说的厉害,可是他很清楚现在的形式,他能在这里躲一时,躲不了一世,要是不能恢复身份,迟早会被孙德龙打开门。 那时候,他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这破玩意难道是时间长了,不能用了?”顾生翻来覆去研究着印章,却毫无所获,最后只能把视线放到那些已经完成的病历上。 “这医院处处透着邪门,怎么这院长喜欢用红笔给人签字……” 顾生吐槽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猛地看向那干涸的印台,这个房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进来了,印台都能干涸,印章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