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被威胁和猜忌的目光包围,无数恐怖强大的战士,魔法师,还有暗杀者,声名远播的猎手和补风侍者……
她甚至都有点站不稳。
梅苏特从没想象过这种场景,这么多的强大昂贵的武器,这么多的野兽和魔物,这么多复杂伟岸的图腾。
这种冲击力令她开始喘息,但她没有在威胁和压迫中忘记自己的使命。
肯恩很平静地带她来到了那座遗迹,跟之前任何一次造访都不同的是,他即将要穿过断裂的廊柱巨石通过正中央的大门。
他即便没有展开灰色视界,也能够感觉到无数个带有杀意的灵魂靠近自己。
“里面是战旌集会,南疆人,停下你的脚步。”
梅苏特听见好多令她生厌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来源是几个着装考究的豪猪战士——他们是格马的副官和领骑,也就是同流合污的一群狗。
她心中升起愤怒,还有无尽的委屈。
肯恩没有理会向前缓缓迈步,他挡住了梅苏特,并且示意她跟紧自己。
“喂,你没有听见吗,南疆……”
那个说话的人没有来得及讲完,就发现自己的脑袋撞在了坐骑的头盖骨上,豪猪没有清理干净的刺根将他的脑袋扎出好几个恐怖的豁口。
旁边的领骑瞳孔慢慢缩小,因为他好像就看见这个男人抬了下脚。
那头豪猪用一个夸张的弧度向后仰躺,并且带着自己的主人一起成为了地上流出血液的尸体,人类和野兽的血液原来如此相似,只要跟腌臜之物混合,就辨不出本来的身份了。
“来……来人啊,南疆人要闯……”
领骑眼眶周围出现血丝,嘴巴里唾液横飞,朝着清凉的甬道深处发出求救。
肯恩像是扼杀野兔一样徒手插进了野猪的喉咙,当那声恐怖的断裂传来,这只沾满血液的手已经把骑手拖下来,并且牢牢按在了墙壁里面。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甬道深处,而脚步没有听。
那条格马的狗就这样被按在甬道里面向前移动,抽搐只持续了片刻,随后就只剩下尸体和血液。
肯恩松开手,呼了口气。
甬道是深红色的,并非是因为魔法,而是因为密密麻麻的人,准确来说,是一批装备精良,并且深不可测的古老部落侍从。
他们的血液里面浸透了帕洛图斯比的魔法和强大。
“肯恩。”
熟悉的声音传来。
……
他的部族中几乎无人通晓诺克萨斯的语言,但俄拉斯能够基本使用瓦-诺克萨斯语这种通用的口语交流。他对帝国官方的书面文字也算略通一二,认识的字词足以让他猜出路标和刻印上的大致意思,并顺着指示找到第九大门。他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他将在那里向自己的新指挥官报道。
俄拉斯把自己随身的布袋扛到肩上,另一只手摸进坎肩的领口,擦过胸前佩戴的骨制坠饰。他的手放在坠饰上抚慰片刻,然后在怀里摸到了军令,那张缠紧的白纸卷轴。这个小东西价值不菲,而他也不由得联想自己的新主子会是什么人,他们的任务会有多重要。他想得过于忘我,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进大门前的庭院,也没看到大门上投下的两个巨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