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这位江公子,是个大才子,连大儒也很看重。” 柳轻柔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看着江寒惊讶道:“呀!大才子,可是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旁边的颜素瞧了她一眼:“你忘了?赘婿是贱籍,参加不了科举的,而且他连童生也不是。” 柳轻柔“啊”的一声:“连大儒也看重的人,怎么会连童生也不是?” 宁琅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你们也别小瞧了江寒,他也有过人之处,否则如何会为我这位穆清表妹看上?” “宁琅公子说的也是,不过公子也别妄自菲薄,你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天赋异禀,京都里又有几人能比得上?早晚都会成为大儒的弟子。” “翰林院里确实有位大儒有意收我为弟子,不过我更想拜国子监那位大儒为师,等这次端午文会过后,或许会拜在某一位大儒的门下。”宁琅风轻云淡的说道。 柳轻柔惊讶得美目异彩纷呈,大儒身份极其尊贵,若能拜其中一位为师就很了不起了,没想到翰林院大儒要收宁琅为弟子,宁琅却还想拜另一个人为师。 秦晴烟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味,轻轻拉了拉江寒的衣袖,轻声道:“姐夫,我们要不要离开?” “没事,再坐一会。”江寒淡淡道,他当然知道宁琅在装逼,但毕竟是秦穆清的表哥,现在就走倒显得小心眼了。 秦穆清也是微微皱眉,觉得这些人话里似乎有针对江寒的意思,却又不知怎么反驳。 与此同时,清秋堂中。 洪原兴冲冲地闯进厅中,道:“师兄,师姐们,有个好消息来了!” 由于上前不小心说破嘴,泄了老师的密,他便被顾清秋给关起来练剑,直至几日前,顾清秋才消气将其放了出来。 大厅里,宛华正坐在案前看卷宗,瞧见倒霉的师弟,懒洋洋的伸手笼住樱桃小嘴打了个哈欠:“洪原,什么好消息呀?” 宛华左侧的一位贵气十足的公子哥道:“终于被放出来的好消息?” 清秋堂共有七位香主,但有一些香主需要到各州处理事务,如今清秋堂中加上洪原便只有四位香主。 贵妇人宛华,贵气公子哥李仲秋,以及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余鸿。 洪原道:“当然不是!江寒来京都了!” 此话一出,宛华和李仲秋便是抬起头来。 宛华妙目盈盈,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对于这个江寒,虽然还没见过面,但他的诗词,文章,小说却不知读了多少遍! 宛华甚至根据江寒的诗词小说分析出他的性格:有才,却内敛,不愿屈膝于权贵,有一颗侠义之心。 但终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人。 “此人到京都了?”率先开口的却是贵气公子哥李仲秋,他微微敛眉道:“去,邀请他到清秋堂来!” 洪原道:“李师兄,宛华师姐,与其去邀请他,我倒有个主意。” 宛华知道洪师弟的主意最多,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洪原道:“师姐也知道,老师因为不收江寒为徒,害得我们失去这么一个好师弟,若是将他邀请过来,倒有种招之即来的意思,倒不如我们登门拜访,以示诚意,顺带替师收徒,你们看如何?” 替师收徒? 宛华,李仲秋,余鸿三人面面相觑。 余鸿稳重,当即道:“不可!顾大儒可没说过要收此人为徒,你们怎可贸然替他做主意?” 他是清秋堂的香主,却不是顾清秋的弟子。 李仲秋点了点:“万一惹恼了老师,就不好了。” 洪原道:“师兄不知,老师虽然拒绝了江寒,但这些日子心里甭提有多后悔了,若是我们能替师收徒,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宛华,李仲秋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想了想却还是不敢贸然做决定。 余鸿道:“此事,须得先禀告顾大儒,再作主意!” 洪原一听就急了,就你们这么拖,等钟离无忧捷足先登,还玩个毛? “宛华师姐,李师兄,余香主,你们难道不知,江寒最近出了一本书《鲁智深传》,一经售卖,销量便直追《武松传》!”洪原道。 宛华眼眸微动,李仲秋眉头一皱,余鸿却摇头道:“虽然《鲁智深传》火爆,但也不能因此便替顾大儒做主意啊!” 李仲秋道:“是啊!” 洪原继续道:“江寒不久前作过一篇文章,题为社稷,这篇文章,进士也写不来!” 宛华眼神变得激动起来。 李仲秋道:“可是……” 余鸿道:“不可,不可……” 洪原道:“前不久,江寒与京都名妓和诗,作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名妓余怜,名扬一方,将来必定名留青史!啧啧,一名名妓得到江寒和诗,便能名留青史啊。” 什么?给京都名妓和诗? 名留青史? 逆师!逆师啊! 我怎么会有这种逆师! 逆师岂能误我啊! 宛华眼神无比激动,李仲秋倒吸一口冷气,就连余鸿也没话说了。 “我等岂是贪图虚名之人!”李仲秋大义凛然的喝了一句。 洪原心中一抖,难道说错话了? 李仲秋道:“只不过是不想白白错过一个好师弟罢了!洪原,江寒现在在哪里?” “据我得知,江寒现在陪同秦穆清去春香园,赴宁家的宴会。”洪原道。 “备轿!备轿!” “备马!” …… 春香园中。 宁琊忽然道:“对了江寒,我记得有传闻说,钟离大儒对你很看重,收你为徒了吗?” 宁家二公子的话,瞬间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江寒摇头微笑道:“还没有。” 宁琊露出一副可惜了的表情:“也没事,毕竟大儒眼界高,岂能随随便便就收徒的?你无文位,在大虞也确实难有立足之地……你书卖的不错,但没想文位终究上不了台面。不过我宁家还算有一点地位,可以想办法让你到衙门做个吏员。” 江寒笑笑不接话,我特么现在随便亮一块牌子就吓死你! 柳轻柔拉了拉颜素的手,低声道:“你瞧那个江寒,如坐针毡,没脸在这待了吧?” 颜素点头道:“毕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赘婿,和宁琅宁琊一比,就如萤火之光比皓月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