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梦境,鲜血飞扬,拥有着妖艳的魅力。 “呼呼.......”十名一流境界的弟子,此刻气喘吁吁,心中极为不平静,原本精神的面目,如今也变的极为惨败。 精壮的瞳孔,一片灰白,宛如十天半月未曾睡过觉般。 然而这十人知晓,这并非只是外表,就连魂魄也是如此,极为虚弱。 “我....我们被陆权那混账欺骗了!” 感受自身的疲惫,哪怕不知真相的几人,也察觉到一丝不妙。 “三百五十七次,你们还真是顽强,居然未曾疯掉。”张罗摸着后颈,笑眯眯的说道。 十人闻言,牙关紧闭,却不敢出言,毫无初入的嚣张。 “不过也是,知晓不会死,哪怕死了再多,也只当一次梦。”张罗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们如今也察觉到不妙了吧,虽然死一两次,乃至几十次都无大碍。” “然而,超过一百次,就会察觉精神疲惫,到如今三百五十七次,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无了。” 面对几名死鸭子嘴硬的弟子,张罗无所谓的道:“这里每次死亡,重生皆为耗费你等魂力,次数一旦到达上,副作用便会暴露。” “如今,三百五十七次,你等已神色不振,再来三百五十七次,你等会如何?会化作痴傻之人?又或则神魂不振,难以苏醒?又或则彻底死亡?” 听着这一连串的话,十人面色惨白,之前被击杀三五十七次,毫无反抗能力。 而今,力量消减到二楼境界都不如,还能如何?唯有成鱼肉一途。 “既然你们都清楚了,便接受命运的到达吧,尽管逃吧,哈哈....”张罗笑眯眯的道,宛如一只笑面虎。 说罢,身子一动,迅猛如闪电,敏捷如猿猴,剑光绚丽灿烂,却又异常的准,杀一人从来无需第二剑,一剑毙命。 “噗呲!” 鲜血飞扬,在这些人眼中,张罗那叶恒略带俊秀的外表,犹如死神、梦魇,令人胆战心惊。 剑光飞舞,美丽又恐怖,每次扬起,便有一人死亡,再度复活,脸庞上的疲惫,可见一斑,枯槁如垂垂老矣的人。 “啊.....!” 接连被杀,感受魂力逐渐消减,知晓真正的真相,明白没一次死亡,每一次重生,皆是走向深渊的不归路,其中有人发出怒吼。 然而吼声不过几息,便被张罗斩于剑下,这怒火不过几息,便被惊天骇浪扑灭,毫无生根发芽的机会,唯有无尽的绝望。 “叶恒....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 其中一名魁梧如熊,满脸横肉的男子,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哭泣乞求道。 “是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不错,”张罗一脸微笑道:“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倘若你我实力转换,下跪磕头求饶的是我,你待如何做?” 这魁梧男子,双眼一阵惊谔,不知如何回答,看到张罗要举剑,回过神来,连忙哀求道:“我会放过叶恒大人,不....我不会有这样逼迫叶恒大人的机会。” 聆听男子惊慌失措的回答,张罗微微摇头笑道:“你无需解释了,我已经知晓答案矣。” 说罢,剑动,头起。 魁梧男子眼前一片漆黑,随后又发觉张罗站在自己身前,剑已然来袭,而后又一片漆黑,宛如在无尽无休中绝沦。 犹如溺水者面对浩瀚大海般,毫无反抗能力,唯有等待死亡。 然而他知晓,死亡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 其余弟子,目睹这魁梧男子的样子,胸中心脏扑腾扑腾的跳,只觉得叶恒那俊秀的外表,也如传说中的妖魔,恐怖无比。 察觉众人的恐惧,张罗发出笑声,自从第一次杀人之后,他便爱上了这股感觉,这股掌控一切的感觉。 不过,他喜欢敌人的目光,那目光名为敬畏,那股感情名为恐惧。 随手甩了甩鲜血,张罗歪着头道:“你们,还有遗言么?” “叶......叶恒,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与陆权师兄交好,倘若你...你不收手,祸从天降,要知晓陆权师兄之父,乃是先天高手。” 望着张罗探索的目光,卢广颤颤巍巍的道。 瞧着卢广,张罗无所谓的道:“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与陆权早就水火不容,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杀了我,而我也是如此,杀不杀你,都毫无关系。” “我本不想赶尽杀绝,奈何平生最恨受制于人,被他人威胁,所以你便付出血的代价吧。” 笑眯眯的张罗,随即身子犹如疾风,快速来袭,与此同时还有一把闪耀的长剑。 外界,天蒙蒙亮。 但在霜英宗中,弟子早就全部起床,在操练场上操练。 身为后天高手的季涣,是这一届一流境界弟子的教头。 缓缓在这操练场上巡视,目睹众多弟子操练,微微颔首,眼中流露满意的神色。 忽然,看到几个空位,原本欣喜的表情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冷色,眉间也浮现杀气。 随后侧身对身旁男子肃问:“卢广、龚建南、刘志超......为何未曾前来!” “这...”看了看这些空位,祖贝一阵涩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祖贝的表情,季涣发出冷哼道:“速去查明,倘若无故不来,你也一样有罪。” “诺....”听着季涣的呵斥,祖贝唯唯诺诺的回道,毫不敢有何意见。 虽然平日里,他在其余人面前,也极为强势,但在季涣面前,丝毫不敢如此,一切依旧还是实力问题。 在这个宗门之内,实力为尊。 倘若实力弱,哪怕是对的,也是错的,哪怕实力强,错的也是对的。 身为下位者,实力不足,唯有如此,哪怕被打脸,还得微笑,这就是实力为尊。 “快去。”季涣冷声呵斥道。 听见季涣的冷斥,祖贝连忙转身离开,面带狰狞前去几人的居所。 “如果真无要事,你等胆敢不前来操练,看我如何扒了你们的皮!” 幻境。 十名弟子,面无人色,各个濒临崩溃。 一次次重复的死亡,令他们还算坚韧的内心,也支离破碎,却毫无办法。 唯有看着自己,一次次复活,一次次死亡,一次次感受魂力的消减,明知自己将要死亡,却不知何时才是真正的死亡。 望着众人连反抗的意愿都无,都跪在地上等死,张罗一阵摇头道:“给我反抗啊,不反抗的杀戮,毫无兴致。” 然而众人,依旧无言。 “呐,你们想活着么?”张罗又继续问道,众人却还是无动于衷,面对此景,只能放大招了。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们动剑了。” 闻声,众人缓缓抬起头颅,露出迷茫之色,魂力过度消耗,令他们的反应,都慢了几拍。 “你...你说什么?”卢广盯着张罗问道,眼中却流露出了一股神色,名为激动、兴奋。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知晓张罗动剑,会变的如此惊喜。 “我说,不会再动剑杀你们了。”张罗无奈的回道,看着众人欣喜的表情,又追加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们答,否则你们明白的。”“明白....明白。”众人犹如一条狗,跪在地上连连点头。 “很好。”看着这场景,张罗指着适才魁梧如熊,却跪下饶命的大汉,淡笑道:“姓名、籍贯,一一报上。” “龚建南、安庆人。”大汉颤颤巍巍的回道,生怕张罗不满意。 “嗯”,张罗点了点头道:“何时加入宗门,在宗门多久,现年几何?” “元丰七年入宗,现在宗门二十年有余,三十五载。”龚建南回道。 随着时间流逝,张罗也从众人嘴里,更加清楚霜英宗的真面目。 “好,看你们如此老实,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望好自为之。”张罗对众人道。 闻言,众人一阵惊喜,连忙磕头道:“叶恒大人,从此以后你让我们往东,我们便不敢往西,让我们上刀山,绝对不会下火海。” “那区区陆权,不过凭借有一先天境界的父亲,才能成为后天,然而与叶恒大人你相比,无异于云泥之别,你为云,他为泥......” 倾听众人吹捧的话,张罗无所谓的笑了笑,恰好系统也发出了声响,表示时间到了。 “今日之事,我便当作未曾遇见,你们也记得守密,谨守秘密,否则后果自负。”张罗冷着脸威胁道。 “是....是”众人再度连连点头,生怕张罗不愿意,好不容易从那无尽地狱逃出,谁也不敢再度尝试。 无论张罗说什么,都同意,哪怕要杀他们的老母,也依旧会面带笑容,双手奉上。 对于这帮人的保证,张罗并不在意,这只是他的恶趣味,日常威胁他人而已。 哪怕这些人,不遵守诺言,将消息公布,对他来说也无害。 毕竟这霜英宗如此之强,想要弄明白弟子发生何事,还是不要太容易。 这也是,张罗为何选择放过他们,并非他心善。 所谓的善良,张罗早就将其抛却了,拥有的只是一意孤行。 只是不想引火上身,这些弟子只是魂力萎缩,宗门也不会太过在意,就算知晓是因为他而变的如此,也无人会出声。 这便是强者道理,身为弱者,没有点逼数,前去招惹,发生这些事情本就正常。 然而一旦这些弟子,成为傻子,又或则成为植物人,乃至死亡,这可不是小事情了,哪怕此时并非由他而起。 但终归是因为他,这些弟子,才会变的如此下场,自然宗门不会放过他。 “以后记得,好好上学,天天向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否则今日之事,他日必将再现。” 留下一句话,张罗便施展魂力,化作一柄青色巨剑,将这梦境捣碎、击破,脱身而去。 瞪着此景,众人面面相觑,这才知晓叶恒想要脱身而去,只是随手便可做到,绝非如陆权所说,无他的允许,将会被困在此地。 “此子,断然不可招惹。”卢广心有余悸的说道,在此刻,他已经决定,再也不会去招惹张罗。 “是的...”龚建南也叹气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叶恒绝对不可招惹,只要不在半途去世,其天赋成就先天并非难事。” 静听二人的话,一名如今还面带恐惧的男子道:“但是陆权那里,该如何汇报?” 听到陆权的名字,这些原本还在后怕的人,顿时化作了愤怒,大吼道:“别给我老子提什么陆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物。” “只不过,依仗有个好父亲,才勉强成就后天,若无那父亲,如今也不过只是中人之资,想要战胜叶恒这般天赋异禀之人,做梦吧。” 就在众人同仇敌忾,将愤怒皆发泄与陆权之时,只见梦境猛然破碎,众人惊醒。 卢广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通体疼痛、眩目,仿佛宿醉之后,又被人狠揍一顿,摇了摇头道:“叶恒,绝不可再度招惹.....” 连续被虐杀百余次,心中已落下恐惧心结,哪怕张罗出现在他眼前,也提不起报仇的意愿。 “怦!” 忽然,房门被踢碎,一道身影从中而来。 “是谁?敢踢碎大爷的门。”望着这道人影,还未回过神的卢广,勃然大怒。 “卢广,好大的胆子,无故缺席操练,并且出言不逊,你想要死么?”一脸怒色的祖贝,手中出现一绳子,迅速朝前而去。 下一刻,还在愣懵的卢广,便被祖贝揍的鼻青脸肿,又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一旁。 揍了一顿卢广,祖贝适才将怒气发泄一丝,狠狠道:“你们几个混账,捅出来的篓子,待会再算。” 宽敞明亮的食堂,今日与平常,有所不同。 大厨盘腿坐在地上,皱眉等待着什么。 其余伙夫弟子,也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发出声响,就连切菜、洗菜,也不敢发出一声,概因今日,将要发生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叶恒,将在今日挑战大厨。 无论是叶恒,还是大厨,对他们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如今居然要在此一决高下,并且还是食道之上。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叶恒,却始终未曾前来,令人忍不住心生异样。 “莫非这叶恒,临阵退缩了?” “或许有可能,毕竟他面对的不是普通弟子,而是宁师兄。” 就在众人浮动间,脚步声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