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过这种事。”

“切~姐姐你明明就不是这样想的~没劲~”

“不要再说了，先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祷告还没有结束。”

“那姐姐之后会来吃五彩棒的吧？会吧？”

“嗯……”

答应了一声以后，看着涂山雅雅背着大葫芦蹦蹦跳跳走远的身影，涂山红红也舒了舒紧皱已久的眉头。

不得不说，自妖盟成立以后，人族与妖族的关系得到了不少和缓，虽然修炼妖力的进程不能停下，大家的紧张感不复从前了倒是真的。

看到两个妹妹一天过得比一天舒心，当姐姐的打从心底里也觉得颇为幸福。

也只有这种时候，涂山红红会忘却掉深藏于心的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的一件事。

忽然，一阵绞痛感从腹部翻涌而上，旋即疯狂地抽取着体内的妖力——

“唔……！！”

涂山红红顿时冷汗淋漓，迅速蹲下单手撑着额头，艰难地吐息上了好一阵，只待这疼痛感完全消解才勉强能稍微保有一些思考的能力。

“呼…呼……”

涂山红红伸出手背轻拂前额，脑中回忆起了过去的事。

这并非是那个小道士，而是她的老师凤牺的事。

在多年以前，前任涂山之主凤牺决心要离开涂山的时候曾经被涂山红红所囚禁。

涂山红红当时已经察觉到了凤牺的异样，隐约猜到她与圈外生物保持着某些联系，于是想要强硬地将她留下再慢慢去改变她的想法，但是为时已晚。

那时的凤牺已经修得了圈外力量的神通，不仅顺利从囚禁中逃脱出去，还将涂山红红的部分精神引入到了幻术陷阱中，在涂山红红的体内埋藏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凤牺和涂山红红会走上不同的道路，终究是由于理念的不同。涂山红红坚信情力可以激发出生物本能的力量，而凤牺则认为情力终究会背叛生物，只有得到和彻底驾驭情力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而凤牺所认可的情力——仇恨之力也是在那时渗入了涂山红红的内心。

由于与涂山红红的体质太不适配，它苦苦生长了良久也无法有所作为，因此涂山红红也未曾留意到它。

但现在，凤牺的报复终于来了，涂山红红已经连续多日感受到体内黑狐之力的作祟，今天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感受到这异样的绞痛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

涂山红红明白，现在凤牺已经去到了圈外，而她播下的这枚仇恨的种子正在攫取她体内的力量，慢慢输送给凤牺作为她的养料。长久下去自己终究会抵抗不住这份力量，最后化为凤牺的奴役。

想要破局的唯一办法，就是与凤牺决一死战，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在所不惜。否则，她的两个妹妹很可能遭受与她同样悲惨的命运。

细细想来，涂山红红不由得苦笑一声。

的确可笑。

小道士事件毁了涂山红红的曾经，而凤牺事件则毁了涂山红红的现在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