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却是容嫔终于受不了猛地一下拂开亭中小几上的叶子牌不满地申告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三个全是来凑角儿的没一个是真心想玩的全是来糊弄我的了!算了算了卉珍来这把这儿索性全给撤了吧,也无甚意思的难得遇着钟妃娘娘一趟一起来坐下说说话吧!”
纵然本是有想与钟情打好关系求求情的心,容嫔焦躁起来的时候,说起话来也不免带了往日的独断专行、居高临下之意这语调,活似像吩咐钟情一般。
抱琴听着,就微微皱眉不是很高兴了,暗道我们家娘娘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到你这儿就都成理所当然的了谁要陪你“在这儿坐坐”了,我们还就不能“自己走走”的了?
抱琴正是想着钟情也确实是打算开口婉拒的容嫔却似乎是猛地反应过来了自己方才语气里的不妥扭过头去,对着羲阳公主飞快地吩咐道:“羲阳,你日前不是绣了个荷包给四殿下的么?既然钟妃娘娘过来了,就直接拿给钟妃娘娘看看吧!”
羲阳公主愣了愣,神色间略过些许明显的尴尬之色,顿了顿,窘迫得小声提醒容嫔道:“母妃,那荷包,我日前已经给了四弟弟了”
况且那荷包也不是单为了四皇子允僖一个人绣的,羲阳公主是得了教习嬷嬷的吩咐,为了练习针凿女红,一口气绣了十几个,自个儿搁着用不完,便往几个皇子公主那里都送了的,连着蜀南刘家的几个舅家姊妹也是都有的这等敷衍的练手物什,真要珍而重之地拿出来与了钟妃娘娘看,也是贻笑大方啊!
容嫔的脸色不由就焦躁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羲阳公主一眼,像是想说她一句什么,想着是在人前,又生生地给忍下了。
只是这样一来,钟情看着,却是不好再直接说走了。
钟情笑了笑,随意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拉了羲阳公主的手,笑着夸赞起她的绣花功夫来。
天知道,于针凿女红一道上,钟情自己就根本是一个分不出什么叫五色九针的白目!又如何能夸到什么点子上?不过泛泛地说一些废话罢了。
倒是白双箬听着听着便凑了过来,小声地与羲阳公主你一眼、我一语的,分说起什么“施针绣珍禽、滚针绣走兽”,“散套针绣花卉、乱针绣人像”,“打点绣出来淡雅,打子绣出来的古朴”直听得钟情一个外行人云里雾里的,什么也没听懂,只是不由对二人肃然起敬了。
倒是羲阳公主,听着听着便入了迷似的,看白双箬的眼神都带了些崇敬仰慕出来。
白双箬看着钟情懵懵懂懂的眼神,就忍不住在心里泄愤地骂了一句“蠢货!”知道自己这次又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功夫了!
这个钟贤妃,真是后来那个被史坛传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件件皆晓”,“精音律,有文名善诗赋,高美德”“姿容绝世,貌比花蕊敦悦好礼,警慧无双”的武宗皇帝的生母贞柔皇后么?
怎么如何看如何的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