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饮酒的事?咱小姐不是拘管夫婿的人。”素素又给他灌了迷魂汤,抬头看了灵儿一眼。
“姑爷在极乐坊,与晋王殿下玩乐,殿下玩些什么?”半日不说话的灵儿好奇地问。
严书辙捏了把她的小脸,醉醺醺道:“晋王殿下玩的可是好东西!都是能成仙得道的物件!我平日见都没见过!”
绿棠看他手,那上头有几处血疮,方才竟都没注意!
她示意两人再给他喝酒,诧异地握住脉搏。
脉象异常燥热,绝不是吃寻常补品药物所致!
静心细查,他的身上有极浓烈的雄黄味,并不是雄黄酒里有的。
来不及细想,绿棠亲自端起最后一盅酒,指尖扣着药粉融入酒浆。
“二哥哥,你我再吃一盅,将婚姻大事定下。”绿棠微笑含羞,素手将酒一送,双目盈盈似千言万语。
“妹妹放心,我回去便求父母姑父!”这畜生将酒一饮而尽!
“姑爷,槟榔荷包是奴婢绣的,槟榔是灵儿妹妹亲手做的。姑爷别嫌弃,好歹在身边带着,多想着小姐与我们。”
素素从怀里拿出荷包,双手捧上去。
严书辙简直笑没了眼睛,慌着将荷包收在怀里,将两个丫鬟搂着,笑道:“你姑爷这般大福,消受你们主仆三个!”
绿棠一把将他推开,笑道:“还不快出去!好不好让人寻了过来,我们三个只得跳湖去了!”
严书辙哪里舍得走?
绿棠冷笑道:“二哥哥,你若对得起我,今日出侯府大门,可要好生守着些。家里的丫头媳妇,外头的歌儿舞女,你都休要碰着。不然,我可不答应呢!”
严书辙已是色迷心窍,登时抱着绿棠腿跪下发誓道:“从今以后,我严书辙只有你们三个。再碰其他妇人,让我短折而死!”
绿棠连忙往外推他,嘴里笑道:“今日是你跪着求我,别怪我咒你。你若再碰别的女人,心就破成三五瓣,裂成的齑粉!”
严书辙被她们三个推出石洞,又回头醉笑:“妹妹,等婚事定了,哥哥叫你知道命从天定,破了你这不祥之身!”
“姑爷吃醉了,还不快上前头去呢!”
素素与灵儿推着他走上石阶,幸喜四外无人看见。
看着严书辙晃悠悠走远了,她们连忙回山洞收拾杯盘果品。
等着时辰差不多,这才跑回西园更衣洗脸,又到前面入席去。
端午节的酒席,到下午也就散了。
众人送严丞相夫妻去大门口上了车轿。
严书辙推有军务,骑马又去了禁军统领府。
“小姐,拿着了!”素素不慌不忙的将小印绣囊从腰间取出来。
有了禁军都统印信,才能拿到极乐坊的证据!
“派人打听柳氏丫鬟翠儿的娘家,这家人可做证人。”绿棠特意吩咐下去。
“二小姐和严二公子周旋,实在太危险。”灵儿端上解酒的茶饮,忧心道:“我和素素要与您寸步不离。”
此事确实危险,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将禁军的恶事彻底翻出来,严书辙一死,接任的仍是他们自己人,怎能剪除文侯的膀臂?
绿棠轻轻抿了两口苦茶,缓缓说道:“我给他下了海棠慢毒,连服十来天便见效。若是他洁身自好,不再每日纵欲,死得会更慢些。若仍然夜夜笙歌,七八日就会咽气。”
毒药是绿海棠花蕊所制,头一份毒下在酒中,往后的则下在槟榔里。吃得多吃得少,要看他的造化。
这种毒药脉象诊不出,人便是死了,也只能查出心疾而已。
“严书辙死前,我二人婚约既定,去严府或统领府就不显得突兀。快用印信仿造几份通行令牌,时辰也不多了。“
灵儿连忙取出笔墨,素素研磨朱砂,两个丫鬟都叹气。
“二小姐杀他虽说是大快人心,却应验不祥克夫的传言,名声更加艰难了。”
绿棠没有言语,她在冥思苦想,回忆着前世见过的禁军统领手令模样。
既然担上了不祥孤星的名头,不如干脆做个望门寡。往后一劳永逸,再也没人敢再来招惹她!
时到晚间,绿棠做好了全套的假手令,将印信装回绣带,预备见严书辙的时候悄悄归还。
这一夜无事,严书辙这样的酒囊饭袋,不会发现大印丢了的。
黄昏后天气忽然阴沉,入夜时骤风卷地,吹得花叶飒飒空响。
绿棠卧在榻上翻来覆去,又想起严书辙手上的血疮。
反正也是睡不着,她披衣秉烛,百无聊赖翻找着古书。
夜已三更,终在汉代古卷里找到了——
五石散!
五石散原本是秦皇汉武求仙炼丹时发明,后来成为房中滋助之药,因毒性极大本朝早已禁止。
怪不得,他身上浓烈的雄黄味来源于此!
大量服用五石散的人,皮肤燥热发红,久之便成血疮!
再想想严书辙说的“晋王殿下玩的东西可成仙得道”,看来是萧元辉给他的药方。
前些日子见萧元辉,他面色如常身体健朗,不似服药模样。
必定是他错恨严书辙给他带了绿帽子,又想腾出禁军统领之位,这才用送五石散诱惑!
绿棠合上书卷,闭目沉思。
绿海棠蕊与五石散中雄黄石英相克,再加上严书辙服用五石散后必定纵欲不止。
与她的预想不同,只怕姓严的死期,就在这一两天了! http://www.yetianlian.cc/yt101898/3848667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yetianlian.cc。何以笙箫默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yetianl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