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谢姝儿拦车 “谢黎,好好考试!”宋徽歆挥着手,大声喊着。 “傻娇娇,离得这么远,乖婿听不到的。”宋飞颇为宠溺的看着她,笑的无奈。 宋徽歆声音有些沙哑,闻言摇了摇头,小声道,“他会听到的。” 下一秒,百米之外的谢黎抬起了胳膊,也跟着挥了挥手。 “你瞧!”宋徽歆立马扬起笑,语气欢快,“他听见了!” 见二人这样,众人彼此扬起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众人等了片刻,直到谢黎的身影走进拐角,才坐上马车依次散去。 马车走到东市,一个人影突然扑出来,吓到了车夫,所幸勒绳及时,才无人伤亡。 车厢跟着动荡,白及猛的掀开车帘,皱眉骂道,“你是怎么驾车的?伤到了夫人,我非要狠狠收拾你一顿不可!” 车夫心里委屈,小声道,“白及姑娘,是这人突然窜出来,惊了马,这才差点惹出祸来。” 白及闻言,顺着车夫的手指望过去,见到来人,原本凶恶的眼神瞬间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方许瞧她失了反应,出声问道。 白及回过头,抿了抿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外头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不成?”方许睨着她,眼神嗔怪。 “……差不多吧。”白及咽了下口水,眼神飘忽不定,“外头拦车的……是谢姝儿……” 方许皱眉,“谢姝儿?” 白及点点头,一脸欲言又止。 方许瞧她费劲,索性自己掀开帘子朝外看,只此一眼,也跟着吃了一惊。 这才两个月不见,谢姝儿已经没了人样儿,身上的布衣满是补丁,有的缺口甚至没有补上,衣裳并不合身,头发也很是凌乱。 见到方许,谢姝儿嘴一瘪,凄凄惨惨的哭起来,“母亲……呜呜呜母亲……” 方许不动声色,静静望着她。 东边是闹市,这个时间正是早市人最多的时候,谢姝儿如此一闹,百姓们都看了过来。 “母亲,女儿求您,求您疼疼我!”谢姝儿跪在地上,头磕的邦邦作响。 方许移开视线,低声吩咐道,“绕路,回家。” 听到这话,谢姝儿瞬间吓白了脸,跪着向前几步,摇头哭喊,“母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方许身子一顿,狐疑的看向她。 谢姝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在地上的身影无比单薄。 方许垂眸,望向她的小腹。 因着衣裳不合身,腰腹那里格外紧,小腹竟是出奇的平坦。 谢姝儿怀孕已然有三月,肚子绝不可能这么平。 方许抬眼望着她,语气冷硬,只留下一句,“青山茶楼等你。” 青山茶楼是原主常带谢姝儿去的地方,她不可能不知晓。 话落,方许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车夫调转车头,朝着青山茶楼的方向驶去。 谢晚舟坐在车厢内,放在膝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也没说出个什么。 青山茶楼 方许上楼许久,谢姝儿才姗姗而来。 见到方许,谢姝儿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强撑起笑脸,“母亲,女儿来的晚了些。” 如今一见,竟是连行礼都不会了。 一侧的谢晚舟见她,站起身来,屈膝开口,“见过姐姐。” 瞧着一身锦衣罗裙,行为端庄有礼的谢晚舟,谢姝儿嘴角抽搐着上扬,笑容牵强,“妹妹,许久未见了。” 语气意外温和,倒是惹人诧异。 莫说是谢晚舟,就连方许都愣了愣。 这么有礼貌……真的是谢姝儿么? 方许抬眼,持着茶盏,语气平淡,“说吧,找我做什么?” 谢姝儿脸色一僵,嘴角的笑意缓缓消散,在二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女儿不孝!” 方许手一顿,目光落在谢姝儿的头顶,神色叫人捉摸不透。 谢姝儿跪在地上,语气哀切,“孽女愿对着宗祠跪上整整一月,恳求母亲原谅!” 方许挑眉,缓缓放下茶盏,低声道,“我记得送你出府那日已经将话都说明白了,你又为何口出此言?” 谢姝儿吸了吸鼻子,眼泪簌簌落下,“母亲…女儿在裴家……受了委屈。” 方许起了些兴趣,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谢姝儿咬住下唇,小声道,“裴郎他爹嗜酒如命,一喝多了便出手打人,一日他喝多了,抄起板凳就砸人,女儿的孩子……” 谢姝儿边说着,边把手放在小腹上,止不住的哭泣。 方许了然,垂下眼皮。 这裴广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又犯起了老毛病。 “他连你都打了?”方许注视着盏里的茶叶,话却是问向了谢姝儿。 谢姝儿垂头,喃喃道,“自从上次在候府受了委屈,他便开始对我也动手了……” 方许抬眸,静静望着她那张瘦到脱相的小脸。 她是原主十月怀胎生下的,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本应该照料好她的家人,可这谢姝儿为爱弑母,自己着实接受无能。 如此心性之人……当真会改正吗? 这一次心软,怕是要连命都搭进去。 “你想如何?”方许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神情。 谢姝儿跪在地上,目光炯炯,语气恳切,“姝儿只求母亲原谅,让女儿能在您膝下尽孝!” 方许凝视着她,神情淡漠,“谢姝儿,你我母女情分已尽,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 她绝不会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 谢姝儿双眼通红,抓紧了身上的衣裳,小声道,“母亲当真如此恨我?” “恨倒是谈不上。”方许望着她,语气泛不起涟漪,“母女一场,你若是真心后悔,愿意脱离裴家,我便能为你寻一份工,让你有个稳定归处。” 一听这话,谢姝儿眼神有些飘忽,咬着下唇说道,“脱离……母亲,女儿没想脱离裴家……” 方许皱眉,冷言道,“裴家这么对你,你也不愿意离开?” 谢姝儿揉搓着衣角,喃喃道,“可这又不是裴郎的错……” 方许闭了闭眼,语气有些不耐,“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干脆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谢姝儿跪着上前,“母亲,姝儿只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