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狂笑中的史蒂夫 史蒂夫醒了，这次他没有再睡个七十年。 洛林一直在想，龙蛋与史蒂夫哪个先睁眼，现在看来是史蒂夫更胜一筹。 刚苏醒时的史蒂夫还有些迷惘，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应该已经死掉了。 “你的体质比我想象中要强一点，而且救回来的也及时。” 洛林做出了解释，然后一脸忧心说，“答应我队长，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你的生命比你想象中珍贵。” “死得其所是一名战士的荣耀。” 史蒂夫咬了一口三明治，笑着说道，“一个人牺牲总比两个人牺牲要好，不过我也答应伱，以后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洛林叹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所有的幻想作品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如果在一部作品中，谁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他的命就不再值钱，谁拥有快速再生的能力，他一定是受伤最多的那个人。 同理，谁拥有爆种的能力，他就会无视副作用，一直爆种，直到习以为常。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代价的力量我用着咳嗽。 这种东西是劝不住的，只能顺其自然。 史蒂夫刚刚苏醒，食量很大，说话的功夫已经下肚了四个三明治，现在正在专心对付一只烤鸡。 他一边撕扯下一只鸡腿，一边说道：“托尼最近怎么样了？” “承你的福，他现在成了全美国的笑话。” 洛林打开电视，正好是一款讨论节目。 讨论的主题是托尼·斯塔克到底有没有精神疾病。 一个明显是精英阶层的白人生理男性正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托尼·斯塔克按道理应该尝试一些拉拢中间选民的动作，做一些吸引受过高等教育的郊区女性的动作，但他竟然都没做！ “基本上我们有一个精神病人在选总统！他符合临床医学定义，他是个自大狂，他常病态性说谎，他冷酷无情！ “所以我觉得他就是有精神疾病，虽然我不是专家。” 这样的讨论很是刺耳，基本就是在往下三滥的套路攻击了。 洛林苦笑道：“你看到了，这就是主流媒体如今对托尼的评价，我记得半个月前对他的评价都还是天才，现在就成了精神疾病患者。” 史蒂夫点点头，眼神流露出感慨：“他也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他一眼看出了斯塔克现在在做什么。 洛林接连换了好几个台，都是对斯塔克的攻击。 好不容易换到了一个没有讨论斯塔克的频道，却是在报道战争过后的难民画面。 一个女主持人在屏幕前说道：“虽然他们失去了一切，但获得了自由！” 搭配着后面满目疮痍的城市，灰头土脸的人们，这句话有种别样的听感。 “嘻嘻！” 洛林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史蒂夫奇怪的笑声。 开始还有所克制，最后笑声越来越大。 “嘻哈哈哈哈哈哈！” 史蒂夫疯狂笑着，他捶打着桌面，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洛林皱眉问道：“队长，你是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吗？也没必要这样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 史蒂夫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只能发出疯狂的笑声。 许久之后，笑声才慢慢停下来。 “这不是我的本意！” 史蒂夫立刻解释道，“我刚才没有任何想笑的念头，心中只有对难民们的同情，但我心中越是难过，我越想笑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史蒂夫再次大笑起来。 这一次的笑声更是肆意，似乎在嘲弄着世界上的一切。 他捂着肚子，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无助。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他想要停下来，却完全办不到。 这种笑声带给他的只有痛苦，没有任何欢乐！ 洛林表情严肃说道：“队长，我必须得带你去看医生了。” …… “很有可能是痴笑性癫痫。” 看着检查报告，医生表情凝重说道，“这是一种局灶性癫痫发作，在临床上比较罕见，是难治性癫痫的一种。” 紧接着，医生进一步说明了痴笑性癫痫的症状。 这种癫痫以笑为主要形式，当病人受到某种刺激，虽然没有可笑的内容，但却能引起阵发性、无意识、不自主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有顾忌，笑时也缺乏感情。 基本符合史蒂夫如今的症状。 “我觉得不止这样。” 听到自己得病，史蒂夫并不害怕，只是摇头说道，“我在笑的时候还会听到另一个人在跟着我笑，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而且我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浓浓的喜悦。” 医生忍不住皱眉，这种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我是神经科医生不是精神科医生，不能简单下断言，从刚才的描述来看，有可能是人格分裂，你们还需要进行进一步检查。” 人格分裂？ 史蒂夫与洛林对视一眼，觉得事情不太乐观。 他自己体会是很深的。 如果真的存在另外一个人格，那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当史蒂夫觉得难过时，对方却感觉到快乐，这种完全相反的情绪，让他颇为担忧。 之后史蒂夫又做了各项检查，显示没什么问题。 连痴笑性癫痫如今也只是猜测，因为史蒂夫不发病的时候，与正常人无异，根本检查不出什么。 在等待史蒂夫检查完毕的时候，洛林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托尼打来的，他收到了史蒂夫在医院检查的消息。 没什么好隐瞒的，洛林将史蒂夫如今的情况都跟托尼说了。 “痴笑性癫痫，人格分裂？” 托尼的声音很是震惊，他实在无法将万众瞩目的史蒂夫·罗杰斯与这两种病联系到一起。 “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组建最好的医疗团队，为史蒂夫进行系统性的治疗。” 托尼挂断电话，心中是深深的自责。 他有种感觉，史蒂夫的这些病和自己脱不开干系。 托尼立刻联系了小辣椒，让她去安排医疗团队。 里面的每个医生，都必须是全球最顶尖的！ 洛林和史蒂夫离开了医院。 “别担心队长，托尼已经去安排医生了，就算你身上有什么病，我们也能很快治好的！” “我其实并没有担心这些。” 史蒂夫摇头道，“这不过是一种疾病，世界上与我同病相怜的人也有不少，他们能坚持下来，我没理由做不到，我只是现在心情有些烦闷，想单独走一走。” 洛林立刻就想拒绝：“可你现在……” 史蒂夫打断了洛林的话，他的语气有些重：“我的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它没有影响我的行动能力！” 这才是史蒂夫最不能接受的事。 所有人都用病人的眼光看他。 洛林明白了，现在史蒂夫最需要的，不是关心，而是若无其事。 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不要对他有任何异样的态度，过度的关心也不行。 “好吧，那我知道了。” 洛林点头道，“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史蒂夫点点头，独自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他的心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只是身体有点小病，保持乐观的心态，积极配合治疗，总会好起来的。 不知不觉，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刚才在洛林家里，他根本没有吃饱。 摸了摸口袋，洛林居然贴心放了一百美金在里面，史蒂夫走进一家汉堡店，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 汉堡店的电视里正在放节目，史蒂夫边吃边看。 节目中，一个人发出了疑问：“说句实话，我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人支持托尼·斯塔克这种人。” 另一个人则是做出了解答：“那是因为那群人都没有接受过教育，愚昧无知，被斯塔克浮夸的表演蒙蔽了！” 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史蒂夫的隔壁桌，一个身材魁梧，皮肤泛红的中年白人老哥看到节目这一段，冷哼了一声。 “你们才是真正的愚蠢！” 史蒂夫不由得看了过去。 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白人老哥毫不客气怼道：“看什么看！”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史蒂夫赶紧移开了眼神，这却让那个老哥好似打开了话匣子。 “你也觉得我们是蠢货对不对？你们这群人，永远都在谈论什么自由，什么多元，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 “我有着最好的焊接手艺，焊出来的东西比你女朋友胸还要光滑，以前那些工厂老板求着我去他们工厂，我都当他们是个屁！ 白人老哥露出怀缅过去的表情，但很快又咬牙切齿。 “结果你们这群有钱人把工厂迁出去了，迁到了什么东方，害得我找不到工作，你们的眼里从来没有我们这群人！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改变这一切，愿意为我们说话，你们却要把他说成是一个精神病，把我们说成是蠢货！ “难道我们就不是美国人了吗？” 史蒂夫听着听着，心里沉重无比，他当然知道这是联邦的现实。 产业空心化，无数工人失业。 但他改变不了这一切。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史蒂夫忽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得无比肆意。 听到这个笑声，白人老哥脸都涨红了，他猛然站起，怒吼道：“你这个杂种！你觉得这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史蒂夫笑得停不下来，他的手用力扣住桌面，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再笑了。 “混账东西！” 白人老哥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着史蒂夫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别笑了，别再他妈笑了！”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史蒂夫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只能在笑声的间隙中向白人老哥道歉。 就在这时，白人老哥的朋友赶紧冲上来拦住了他。 “别开枪！别开枪！他是史蒂夫·罗杰斯！” 终于还是有人认出来了。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白人老哥看着狂笑中的史蒂夫，眼中露出无比的震惊，“你是我童年的偶像，可如今却在嘲笑我？”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 史蒂夫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他狂笑着将手上的零钱全部塞到白人老哥手上，深深鞠了三个躬，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然后他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白人老哥手上拿着零钱，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美国队长……是疯了吗？” 他的朋友摇头说道：“疯没疯都不重要了，你指望他能理解我们？别逗了，他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人，而我们只是一群小丑罢了。” 史蒂夫捂着嘴，笑声从他的指尖漏出来。 他一路狂奔，来到了无人的小巷。 “哈哈哈哈……呕！” 史蒂夫用手指抠着自己的喉咙，用呕吐声来代替笑声。 许久之后，他的笑声终于停止了。 “嗬——嗬——” 史蒂夫喘着粗气，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他抬起头，准备赶紧回到家，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记忆中的地方。 虽然周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还是能依稀看出当年的影子。 这是当年他在参军前，被人堵住的那个小巷子。 当时他拿着一个垃圾桶盖，对欺负他的人说：“我可以和你们打一整天。” 不、不对！ 史蒂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七十年过去了，那个巷子怎么可能还在！ 但他确实看到了，看到了一个瘦小无比的自己，正低着头缩在巷子角落里面。 当时的他，完完全全是个社会边缘人物，除了巴基，没有任何人关心自己。 不像现在，他永远站在聚光灯下。 “史蒂夫？” 史蒂夫试着走进巷子里，与那个瘦小的自己对话。 然后，那个瘦小的自己抬起了头。 史蒂夫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五颜六色的油彩涂抹在上面，那是一张小丑的笑脸。 …… 房间内，彼得正在捣鼓着自己的超能力。 他已经发现了不少限制和妙用。 首先，最简单的情况，就是一样东西在平行世界有对应存在，那就只要将它【夹住】，就能将它传送到异世界或将平行世界的它带过来。 如果没有对应存在，就只能单向传送，而且没办法再传送回来，只能让D4C过去把它拿回来。 更玄妙的一种情况，是这样东西只有在平行世界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这就只能由D4C亲自过去。 彼得还在操作，他不断打开平行世界的大门，然后又很快关上。 只要不传送，技能就不会进入冷却。 没有任何存在发现他这番搞鬼。 也是他的运气好。 但这次不一样，就在彼得打开一扇通道时，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 彼得浑身猛然一抖，条件反射般想把这个平行通道关闭。 可求救声越来越清晰：“救救我！救救我！”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无比焦急，彼得试图查看那个平行世界的情况。 然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个世界，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此时正在崩溃！ 已经有数不尽的生命消亡在了崩溃之中，刚才的求救声就是某个幸存者传来的。 彼得陷入了犹豫之中，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万一拉来了一个恐怖且带有敌意的存在，那可就是惹了大麻烦！ 但如果不救，耳边的声音又不断拷打着他的内心。 彼得忽然觉得，自己觉醒这种能力也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如果拉来的是敌人，我就跟她拼了！D4C！” D4C闻声而动，立刻进入了平行世界之中，不多时，它拉着一个长发女人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看到那个女人时，彼得惊呆了。 那是一个身材曲线有致，卷曲长发披肩，美丽动人的成熟女人。 彼得发誓，自己爱的绝对是玛丽·简。 而且他喜欢的是清纯活泼的女孩子，不喜欢这种成熟女人。 可他的下半身不同意。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失态压制回去，彼得才勉强打了招呼：“嘿，你好，我叫彼得·帕克！” 女人的穿着打扮很是奇怪，类似于特工制服，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盾牌，有些眼熟，彼得似乎在现实中见过类似的东西。 她看着四周，充满了警惕，但发现只有一个高中小男孩后，绷紧的肌肉也松弛了一些。 “你好，彼得·帕克。” 女人没有立刻报上自己的姓名，而是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已经不是你那个世界了！” 彼得解释道，“你刚才向我求救，我才把你带了过来，现在看来你应该不是坏人，嘿嘿！” 他傻笑着，庆幸自己没有救错人。 但说句实话，他这次只是运气好。 不管是在哪部原著里，他都曾因为自己这份善心吃过大亏。 女人听了彼得的话，若有所思道：“原来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吗……如果按你这么说，我的那个世界应该已经毁掉了。” 彼得感受了一下那个平行世界，确实已经不存在了。 女人运气很好，在世界崩坏的最后一刻被彼得救了下来。 “谢谢你，小男孩，你救了我。” 女人莞尔一笑，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佩姬·卡特，你也可以叫我美国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