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一天体验多种死法 背上提尔之锋，洛林看着手上的光球。 金鬃猪崽在里面睡得安稳，偶尔还会发出哼唧哼唧的呼噜声。 奥丁之前提到过阿斯加德最珍贵的宝物有六件，这在神话中是有记载的。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雷神之锤】妙尔尼尔、【金鬃猪】古林博斯帝、【折叠战船】斯基德普拉特尼、【增殖之戒】德罗普尼尔、以及【天后之饰】布里希嘉曼。 在这些宝物里面，其实洛林最感兴趣的是那艘折叠战船。 根据北欧神话中记载，这艘船可以随意伸缩。 当它变到最大时，能轻易装下整个阿斯加德，缩小之后则只有手帕大小，甚至能折叠起来收到袋子里。 而且它永远都有一股清风会鼓动着船帆，能够航行于海上和陆地。 洛林猜测，这可能是一艘附有强大魔法的宇宙战舰，当年奥丁就是以此攻伐九界。 而且也计划在诸神黄昏之时，用这艘战船带着整个阿斯加德的人逃跑。 可惜原时间线奥丁死得太仓促，没把这玩意传给索尔。 不然他们也不会遇到灭霸的战舰时毫无还手之力。 而现在，奥丁把与永恒之枪齐名的金鬃猪送给了洛林。 这是一只坐骑。 用野猪作为坐骑听起来有点奇怪，但阿斯加德挺喜欢这种风格的。 比如索尔的坐骑就是由两只山羊拉动的战车。 洛林想象了一下以后的画面，自己身穿法袍，骑着一只巨大的金鬃野猪，猪突猛进。 嗯…… 感觉还是索尔骑这玩意更适合。 回到酒馆时，洛基已经离开了。 他本来就不想和索尔待在一起，之前是为了哄老父亲开心，奥丁离开后他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下。 索尔正喝着闷酒，佩姬想着自己的心事。 “别这么不开心了。” 洛林背着巨剑来到索尔面前，“你看，奥丁先生还是把提尔之锋给我了，他还是愿意帮我们的。” 索尔看到了那把巨剑，但并未因此高兴。 “老头子有事瞒着我。” 索尔愤愤不平说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样子吗？我都看到了！” 他是看过未来的，自然知道奥丁并非他如今表现出来的那般慈眉善目。 奥丁什么都不对他说，但这些最后自己都得面对。 “没事，也许奥丁先生有自己的想法。” 洛林感觉背后的提尔之锋正在颤动，似乎很想将真相一吐为快。 “如果你觉得他瞒着你什么事，可以自己去查清楚，在这里喝闷酒可什么都解决不了。” 自己去查清楚…… 思考片刻后，索尔点点头：“伱说的对！” 老是喝闷酒，会变成肥宅的。 他打算先去见姐姐海拉，然后再回一趟阿斯加德。 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被蒙在鼓里。 然后，他把注意力再转移回了提尔之锋上。 “你们现在已经找回了提尔的灵魂，接下来要怎么把他植入到史蒂夫的思维里？” 一旁的佩姬也抬起头，等待着洛林的回答。 “其实挺简单的。” 洛林解下提尔之锋，然后铮的一声，将其拔出了剑鞘。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 佩姬甚至来不及阻止。 眼看提尔之锋上的神力正在苏醒，佩姬担忧提醒道：“洛林，这把剑上有诅咒的，出鞘必须饱饮鲜血……” “我知道，但这只是诅咒的下半部分。” 洛林微笑说道，“上半部分是，这把剑必定能够击中敌人！” 这是和永恒之枪冈格尼尔同样的规则力量。 因为有副作用，提尔之锋不如永恒之枪。 但此时也足够了。 话音落下，洛林猛然发力，将提尔之锋扔了出去。 “去吧，去刺穿史蒂夫的胸膛！” “什么？！” 佩姬看着提尔之锋化为一道流星飞向天际，她的表情惊愕且疑惑。 “不用担心，史蒂夫死不了的。” 洛林微微叹气，解释道，“小丑还在史蒂夫的体内，那具身体不会被轻易杀死，当提尔之锋刺穿胸膛时，反而给了史蒂夫意识脱困的机会。 “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 哥谭市。 谜语人和稻草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三个小丑还在市长办公室内。 红衣小丑和紫衣小丑看向坐在最中间的那具本体。 这具本体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在他的脑海深处，史蒂夫不断冲击着小丑的意识。 他还在试图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小丑也不会急着给自己创造几个本体。 这种绝不放弃顽强抵抗的精神，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的抵抗，人类的意志，又能坚强到几时？ 红衣小丑正在与脑海深处的史蒂夫对话。 他无奈说道：“咱们碰到一起，真是不幸又倒霉。” 紫衣小丑在旁点头附和：“你不幸，我们倒霉！” 要是换做别人，现在小丑早就彻底脱困，成了这具身体的唯一主宰。 哪还用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早点放弃吧，没有任何人能帮你的！” 话音落下。 一道流星从远处划过，直直冲向这里。 飞至近前，才能看清那是一柄巨剑。 它的目标正是史蒂夫的胸膛。 轰—— 巨剑撞上史蒂夫的身体，将他狠狠钉在墙上，鲜血四溅，将墙壁染透。 提尔之锋，饱饮了鲜血。 此时的变故，让另外两个小丑面面相觑。 他们清楚感知到，脑海中那股烦人的冲击感消失了，但同时消失的，是自己的一部分意识。 史蒂夫与他体内的小丑同归于尽了？ 这不可能。 有酒神因子存在，任何伤势都能得到修复，史蒂夫和小丑终将归来。 “我觉得这种感觉挺好的。” 紫衣小丑忽然开口，“弄死一个小丑，还咱们一个清净，这买卖能做。” 红衣小丑做出思考状：“但他们还会回来，到时候头疼还得继续。” “那就让他们回不来！” 紫衣小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既然他有不死之身，那就把他扔到海里去，让他重生之后立刻被淹死，永远循环下去！” “好主意！但万一他会游泳怎么办？” “那就把他锁起来！” “嘻嘻嘻，有道理！” 两个小丑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在对话一般，决定了史蒂夫的命运。 但事实上，他们没有独立的人格，都是同一个意识在操纵。 从头到尾，都是小丑在自言自语。 …… 史蒂夫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不知为何，史蒂夫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 而是他的内心最深处。 忽然，房间顶上打开了一盏灯，只照亮了他的周围。 史蒂夫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绑着一根绳索，绳索不停向上延伸，与天花板连接。 而他脚下的地板微微有些颤动，下方似乎是空心的。 史蒂夫忽然感觉，自己相当于身处在绞刑架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张长桌，桌上全部摆满了筹码，筹码之上，写着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的字样。 这是一张赌桌。 很快，又有两盏灯打开，显露出坐在赌桌上的另外两个人。 一个脸上画满了油彩，是一个微笑着的小丑，他穿着西装，看起来极为怪异。 小丑…… 史蒂夫忽然明白了，这个就是根植在自己意识中的那个小丑人格！ 他忍不住看向另一个人。 为什么还有一个人在这里？难道他的意识里还有第三个人格？ 第三个人的打扮，看起来更为怪异。 他身穿盔甲，背着大剑，就像是从古代走出的维京战士。 此时，无论是小丑，还是这个维京人，脖子间都绑着绞绳，随时可能被绞死。 史蒂夫有一种感觉，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三个人格挤在一个身体里。 两两相损，动弹不得。 而且，还有一件让史蒂夫更担忧的事情。 借着灯光，他没有看到长桌的尽头，还有不知道多少座位隐藏在黑暗之中。 难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格会出现在这里？ 那都可以组成一个议会了！ 史蒂夫·罗杰斯的人格议会。 忽然之间，使史蒂夫动弹不得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他的手脚可以开始活动，也能够开始说话。 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他们三人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将脖子间的绞绳取下来。 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这都是徒劳。 那根绞绳就像是长在他们脖子间一样，根本无法取下。 看来，他们已经被彻底困在了这里！ “哈哈哈，我们都要死了！” 小丑夸张笑道，“我敢打赌，我们脚下的地板肯定是空心的，下面是万丈深渊，等到地板一掉，咱们谁也逃不了！” 明明面临着死亡，小丑却没有任何惧怕。 恰恰相反，现在的情况太有趣了，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你们是谁？” 那个维京战士自顾自开口，“我明明已经寄宿在了提尔之锋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丑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我也想问你是谁，史蒂夫无处安放的良心吗？” “闭嘴！” 那个维京战士看了小丑一眼，巨大的压迫感铺面而来。 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但史蒂夫却并不排斥。 比起小丑的混乱，这股力量带给人的感觉，更加温和。 “我很不喜欢你给我的感觉！像是那些令人作呕的冰霜巨人。” 维京战士对小丑极不客气，但对史蒂夫的态度还好。 他转头问道：“我叫提尔，来自阿斯加德，你是谁？” 阿斯加德？ 史蒂夫忽然想到了居住在至圣所内的一个金发大个子。 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这人似乎说自己也来自阿斯加德？ “我叫史蒂夫·罗杰斯，来自布鲁克林。” 史蒂夫自我介绍道，“你认识索尔吗？索尔·奥丁森！” 听到这个名字，提尔的眉头忽然皱起。 他不认识索尔，但知道奥丁森这个姓的含义。 奥丁之子。 这个索尔，是奥丁的儿子？ 奥丁那个骗子，欺骗了他们所有人，说什么战死者会进入英灵殿得到永远的安宁，但事实上只是被改造成不死不灭的英灵战士！ 提尔是从英灵殿逃出来的，心中怀着对奥丁的仇恨。 自然也就不会对奥丁的孩子有什么好感。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奥丁，一个骗子！” 这…… 史蒂夫不说话了，对方的敌意已经足够明显。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脑子里挤进来这么一群玩意。 此时，小丑从之前的压迫中挣脱出来，他没有任何胆怯的表现，看着桌子上的筹码，笑嘻嘻说道：“这个筹码，应该是时间吧？”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史蒂夫大概也猜到了这些时间代表着什么。 还能是什么时间，只能是占据身体的时间了。 史蒂夫面前的筹码最多，他稍稍计算了一下，大概有十个小时左右。 小丑那边少一点，但应该也有八个小时。 提尔那边更少，可能只有六个小时。 十、八、六…… 加起来正好是二十四，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 这样的意思不就是，每天每个人能使用这具身体多久吗？ 自己身为身体的主人，却连一半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如果以后这里出现更多的人格，只怕他手中的筹码也会相应变少。 他们这些人格之间，必须要相互抢夺时间！ “时间变成了筹码，所以，我们这是要通过赌的方式抢夺别人的时间？” 小丑想了想，猛然抬起头，他的手一伸，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几条绸带飞出，向着提尔那边。 他要直接拿走提尔的筹码。 然而，就在这一刻，小丑脚下的地板忽然掉落。 咚的一声，小丑掉了下去，绞绳瞬间绷直，小丑的脖子间发出咔嚓一声，被直接扭断。 “呱！” 小丑怪叫一声，当场死亡。 他睁大着双眼，舌头伸了出来，身体一动不动，模样极为惨烈。 他面前的筹码自动分为两半，划到了史蒂夫和提尔的面前。 这…… 如果史蒂夫没有记错，小丑的生命力应该很强才对吧，怎么都死不了的那种。 这也是小丑敢直接动手的原因。 没想到一根绞绳就夺走了他的生命。 这种死法也太廉价了吧？ “他没死。” 提尔忽然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出来，他这个人格只是被暂停了，迟早会再次归来，至于需要多长时间……” 他低头看了看筹码，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大概是二十四个小时吧。” 史蒂夫点点头，破坏规则的人，将被驱逐出这一天时间的抢夺。 并且还要体会一次死亡的感觉。 太残酷了。 “我觉得这个规则有点奇怪。” 史蒂夫说道，“既然让我们赌，但这个桌子上什么都没有，那我们赌什么呢？” “谁跟你说要赌了？” 提尔忽然一笑，将自己的筹码推到了史蒂夫面前。 这种明显的犯规行为，他脚下的地板却没有掉落。 “所谓的赌，只是刚才那个人的猜测，筹码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 “只要不违反相应的规定，比如直接动手抢别人的筹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看，我将筹码送给你，却一点也没有收到惩罚。” 史蒂夫看着已经堆成小山一般的筹码，这里已经有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筹码忽然发出光芒，在光芒中变小，最后形成了一枚金筹码。 上面写着【一天】。 史蒂夫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将筹码给我？” “你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提尔疑惑说道，“我是正义之神，为什么要抢你的身体？” 啊这…… 可能是被小丑折磨太久，史蒂夫都习惯了和别人抢夺自己身体的感觉。 现在忽然出现这样一个守序善良的存在，让他有些不习惯。 “谢谢你！” 史蒂夫发自内心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提尔不在意史蒂夫的感谢，他对自己如今的处境反而充满了兴趣。 “你现在如果兑换筹码，应该就能回归自己的身体，但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过后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问题史蒂夫也很好奇。 难道明天还是像今天这样按比例分配，每人轮流占据一段时间？ 还是说，这个地方其实提供了一个沟通的场所，让大家可以用自己的时间交换，来让对方为自己做什么事情？ 但这很麻烦。 史蒂夫明白，今天小丑是被惩罚了，那明天呢？ 他学乖了之后，肯定不会轻易触犯规则，那他每天还是有几个小时能掌握主导权。 几个小时，足够小丑杀好多人了！ “别担心这么多。” 提尔淡淡说道，“你先回归自己的身体，看看一天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如果你终究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我可以帮你。” 他没有骗史蒂夫，他对这句身体真的没什么兴趣。 就算身体素质强一点，那也只是一具凡人的身体。 能让他打上阿斯加德杀了奥丁吗？ 不能。 所以何必加入这无聊的抢夺之中呢。 提尔不介意将时间全部还给史蒂夫，反正在这里他也乐得安逸，不用像之前孤魂野鬼那般随处飘荡。 “好！那我现在兑换时间看看！” 史蒂夫点点头，将筹码拿在手中，筹码入手，便很快消融。 史蒂夫的身体从这个房间内直接消失了。 “哦？” 提尔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吗？ 兑换了时间的人就会离开这个房间？ 那接下来的一天里，自己就一直在这个房间等着？ 想了想，提尔决定做一个尝试。 他猛然拔出巨剑，挥砍向自己头顶的绞绳，他要看看这个绳子能不能砍断！ 铿—— 巨剑斩在绞绳之上，发出了金石交击之声，提尔被震得手麻，绳索也依然纹丝未动。 然后，噗通—— 脚下的地板掉落，他的身体开始下坠。 提尔皱眉，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自己明明在努力飞起来，却毫无作用，他根本阻止不了这自由落体。 咔嚓一声，提尔的脖子被扭断。 这个昏暗的小房间瞬间陷入了死寂的安静之中，只有两具悬挂着的尸体，瞪大双眼，默默对视。 …… “咕……” 刚刚恢复意识，来不及体会自己熟悉的身体，无数水流就涌入史蒂夫的口鼻之中。 他正在下沉。 身体被五花大绑，一把巨剑插在自己的胸口。 这是个什么造型？ 史蒂夫绝望看着水面，阳光在上面浮动，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想游上岸，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海水将自己淹没。 死亡，永远是最糟糕的体验。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下出现了一个传送门，水流瞬间向着传送门涌去，史蒂夫的身体也被顺流裹挟。 他的身体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史蒂夫！”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是佩姬的身影。 迷迷糊糊睁开眼，才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至圣所。 被海水冲刷了一遍的至圣所。 洛林正看着在地板上跳跃的海鱼，无奈说道：“那群家伙真是够狠的，直接把你沉海了。” 其实小丑还是心慈手软了。 为什么不直接灌到水泥里？ 史蒂夫被解开绳索，胸前的巨剑还没有拔下。 他奄奄一息，笑着说道：“但你还是把我救回来了。” 洛林耸耸肩，将一枚仙豆塞入史蒂夫的口中。 他将双手握在巨剑的剑柄之上。 “等我拔出来了你再吞下去。” 巨剑拔出来的过程，对史蒂夫来说是极大的痛苦。 那股胸口被抽离的感觉，就像要将灵魂也一并抽出。 剧烈的痛苦，让史蒂夫的身体颤抖不已。 但他仍然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巨剑完全被拔出，史蒂夫还没来得及吞下仙豆，伤口便迅速开始愈合。 小丑的酒神因子，已经改造了这具身体，超快速再生只是其中一部分能力。 “欢迎回来，队长！” 洛林倚着巨剑，微笑说道。 佩姬更是轻轻搂住了史蒂夫，温柔在他耳边说道：“欢迎回家！” 这一瞬间，史蒂夫很想哭。 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他到底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可惜，这只是短暂的泡影。 他的身躯里，依旧还存在着两个人格。 “洛林，我有话跟你说。” 史蒂夫面露焦急说道，“我的身体里，混进去了一个怪物，和一个神明！” “我知道！” 洛林轻声说道，“还有一张赌桌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