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哥谭的第一次庆典 日头将西。 海拉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更衣间。 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周围同事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些怪异。 难道是那个混账老板又在背后搞鬼？ 海拉觉得有些无奈，恐怕真的要准备换一份工作了。 “海拉！” 思考间，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凑了过来。 她低着头，轻声说道：“之前来了两个人，好像是找你的，他们进了老板办公室之后就没出来。” 找自己的？ 海拉忍不住问道：“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难道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玩伴，遇到什么困难了来找自己？ “都是男的，一个金发大高个，还有一个亚裔。” 这样明显的特征，海拉想了想，她应该不认识这样的人。 “我去看看吧。” 海拉叹气，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去那个混账的办公室。 换上自己的衣服，海拉来到楼上，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亚裔正坐在办公室门口。 黑发黑瞳，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海拉这一世的年龄也不大，刚刚高中毕业没多久。 对方此时先开口了：“海拉·奥丁森？” “是我。”海拉皱眉，“你找我？” “我叫洛林。” 洛林想了想，摇头说道，“不是我找你，是我的朋友找伱，他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和你的老板讨论关于对你的职场骚扰。 “你现在最好别进办公室，不然画面可能会有些……难看。” 海拉皱眉，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个人为自己出头。 她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戒备：“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应该从没见过面。” “确实，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洛林指了指办公室，“是里面那家伙叫我陪他来的，他的名字叫索尔·奥丁森。” 奥丁森？！ 海拉的双眼猛然睁大。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姓氏！ 在过去十几年的岁月中，海拉从未有过家人，对自己的身世也没有任何头绪。 一个冬天的清晨，尚在襁褓中的她被抛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海拉·奥丁森这个名字写在一张纸条上，夹在襁褓之中。 那张纸条海拉现在都还留着。 她也曾经找寻过自己的身世，通过警局系统查询奥丁森这个姓氏，结果一无所获。 新泽西没有姓奥丁森的人。 而现在，她遇到了第二个奥丁森！ 海拉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亲人吗？ 他的亲人来找自己了！？ 就在海拉胡思乱想之中，办公室的门开了。 索尔扭动着脖子走了出来。 “那家伙至少要在病床上躺一个月，算是一个警告，敢调戏我姐姐……” 话未说完，他看到了门外的海拉。 两人对视，都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联系，让海拉忽然确信，这个金发大个子绝对是自己的亲人！ 她微微张开嘴，不知道如何开口。 索尔挠了挠自己的脸，有些拘束地打了个招呼：“嗨……” 他的情绪和海拉不同。 虽然现在的海拉看起来要年轻很多，但她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划瞎自己眼睛的画面，还在索尔脑海中回荡。 哪怕只是作为旁观者，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他想办法组织着语言：“我叫索尔，索尔·奥丁森，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是你的弟弟。” “弟弟……” 海拉看着索尔那张脸，多少有些不信。 这张脸至少二十五往上了吧？ 洛林看出了海拉的疑虑，赶紧解释道：“他只是发育比较快，男生嘛，不稀奇，其实他今年只有十七岁！” 十七岁？那就对得上了。 在海拉的自我认知中，她现在十九岁，有个十七岁的弟弟也很正常。 自己的家人，真的来找自己了？！ 索尔走上前，说道：“那个……当年的事情很复杂，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但你可以相信我，我真的是你弟弟！” 海拉盯着索尔的眼睛，想从中找到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 但索尔心中坦荡，他确实是真心来找自己姐姐的。 “弟弟？” “是我！” 索尔露出憨憨的笑容，“我来找你了！” “弟弟……” 海拉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变故，让索尔顿时手足无措，他只能笨拙上前，轻轻搂住自己的姐姐。 “呜哇——” 海拉猛地抱住索尔，越抱越紧，哭声越来越大。 她将头埋在索尔的怀里，就像是要将过去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我一直没有改名字！” 她啜泣着说道，“我怕我改了名字，你们就找不到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 索尔安慰海拉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海拉的身材其实很高挑，但在索尔的怀中，也显得有些瘦小。 “姐姐，跟我回家吧！” …… 洛林与索尔之前讨论过，暂时不要让海拉知道关于阿斯加德的事情。 但可以让她慢慢接触超凡世界。 观察海拉知道超凡存在后，会有怎样的表现。 海拉将索尔他们带到了自己现在的住处。 那是一个不大的出租间，只有十平米左右，这是海拉如今能负担的最好条件。 索尔看到后，心中一阵心疼。 他有点埋怨父亲，这样的放逐，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在来的路上，索尔已经说了一套关于海拉身世的故事。 当然除了人物关系，其他的几乎全是洛林编造的。 “我们的家族，奥丁森家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索尔煞有其事说道，“我们是一个猎魔人家族，以对北欧诸神的信仰为力量来源，千年来一直与魔物斗争。” 但说到这一点时，海拉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自己的弟弟，不会是个傻子吧？ 但很快，索尔向她展示了一手指尖放电，让海拉认可了猎魔人家族这个设定。 海拉喃喃说道：“难怪我从小打架没输过，也是因为猎魔人体质吗？” “嗯……应该是这个原因。” 索尔含糊其辞说道，“你知道的，猎魔人家族有很多的仇人，有坏人将你从父母身边夺走，我们一直找不到你……” 对于这个经历，索尔实在不想说得太详细。 都是奥丁做出来的事，索尔想要替他掩藏，就只能说谎。 但是从说谎开始培养的感情，终究会出问题。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把重点放在自己和海拉身上，至少自己想要拯救姐姐的那颗心是真的。 其他的尽量一笔带过。 “我是被人抢走的？” 海拉咬牙切齿，忽然问道，“是不是个女人，一半脸很漂亮，一半脸却是骷髅？” 听到这个描述，索尔一惊，忍不住和洛林对视一眼。 这个形象，是死亡之神海拉的形象！ 她现在身为凡人，居然还记得自己身为神明时的模样？ “咳咳！”洛林轻咳一声，“你怎么会记得这张脸？” “因为我经常梦到这个人！” 海拉面露惧色，“几乎每个月我都要做一次梦，梦见这个人站在由尸骨堆成的山峰之上，她就那样看着我，嘴唇嗡动，好像在对我说话！” “这个我不太清楚，当时场面很混乱，父母也不愿意过多提及这段往事。” 索尔还想把这一段糊弄过去，但洛林却忽然开口了。 “确实有这么个人，但她不是坏人，她保护着你的神明，死亡之神海拉，这也是你名字的由来！” 洛林想的很清楚。 虽然现在不能让死亡之神回归，但也不能将海拉与原本的自己完全切割。 那样等到她恢复记忆，知晓真相的冲击，足以将所有温情化为恨意。 此时，海拉对洛林这番话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索尔之前就说过，奥丁森家族以对北欧诸神的信仰为力量源泉。 甚至连名字都是按照神的名字取的。 索尔的守护神是雷神，所以取名索尔。 她还有一个领养的弟弟，守护神是诡计之神，所以取名洛基。 那自己叫海拉，也就不奇怪了。 “那你呢？”海拉忽然看向洛林，“你的守护神是谁？我没听过洛林这个神。” “我不是猎魔人。” 洛林一本正经说道，“我是隔壁巫师家的小孩，所以不按你们的取名规则来。” 海拉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转而说起了死亡之神的事。 “如果她是我的守护神，那以前我就一定是误会她了。” 海拉自言自语，“她每个月都出现在我的梦中，一定是想看看我过得好不好！” 洛林点头赞同道：“应该是这样，死亡之神虽然名字里带个死亡，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神。” “是嘛！” 海拉露出一丝微笑，能被一个温柔神明所守护，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原来自己从不孤独。 即使家人不在身边，也依然有人守护着自己。 而且现在她回到家人身边。 虽然索尔说，爸爸妈妈不在这个世界了，但她还有两个弟弟。 自己可得拿出做姐姐的模样！ …… 新泽西距离纽约，只有三十英里的路程。 但海拉从来没有去过纽约，那里对她而言太过遥远。 而且立刻抛弃一切生活，跟着索尔去纽约，也不太现实。 海拉让索尔给她一点时间准备，等她处理好了一切，会去纽约找索尔。 索尔同意了，并且给海拉留下了自己的邮箱地址，欢迎她随时给自己发邮件。 在忙完这些后，索尔和洛林告辞离开了。 “呼——” 回到至圣所，索尔深深舒了一口气。 情况比他想象得好太多了。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打算面对一个邪恶霸道的姐姐。 就像是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动不动就让人下跪。 但最后见到的，是一个让他都忍不住心疼的海拉。 甚至在知道父母不在人世之后，还想要反过来保护自己的海拉。 严格来说，索尔没有骗人。 奥丁和弗丽嘉确实不在人世。 但此时他也依旧有一种撒谎的心虚，觉得不该这样欺骗海拉。 他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姐弟之间的感应。 今天晚上，海拉会偷偷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哭泣，哀悼自己的父母。 “要不，我们直接对她说实话吧？” 索尔愧疚说道，“我实在不忍心骗这样子的姐姐。” 洛林摇头说道：“实话不是更残酷吗？亲生父母流放了自己，弟弟甚至还有可能会与她自相残杀，你觉得这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能承受的？” 十九岁的小姑娘？ 索尔忍不住看了洛林一眼，这小子今年也才十七岁吧？ 洛林没有在意这个眼神，继续说道：“而且万一在这种刺激下，海拉恢复了记忆，你有想好怎么对付她吗？” 索尔沉默了。 他确实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所以说，慢慢来吧。” 确实只能这样，海拉就像她成神之后的外表一样。 一半象征着美好，另一半却代表着死亡。 现在她作为凡人，展现出来的都是美好的一面，可一旦她重获死亡的权柄，一切都不好说了。 “我会努力增强实力的！” 索尔发自内心说道，“当我能够战胜海拉那一刻，我就能以最真诚的样子去面对她！” “那你加油。” 洛林现在也只能相信索尔。 …… 深夜，皇后区。 彼得帕克从睡梦中被人叫醒，睁眼一看，埃里克正在站在自己床边。 “你还有脸来见我！？” 彼得瞬间暴怒，他可没忘埃里克强行给自己注射血清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还认为D4C是因为血清才诞生的。 埃里克赶紧捂住彼得的嘴巴。 “你再大声一点，周围人都要被你吵醒，跟我出来，我有话你说！” 说完，埃里克松开了手，从窗户翻了出去。 彼得冷哼一声，随手穿上一件外套，也跟着翻出窗户。 他现在有D4C在，根本不担心埃里克对自己不利。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彼得家的屋顶。 埃里克坐在那里，轻声说道：“你觉醒超能力了吗？” 彼得点点头，但不愿意向埃里克解释自己获得了什么能力。 “觉醒能力就好，不然你接下来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埃里克抬头看着夜空，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去了一趟哥谭。” 哥谭市，最近新闻的焦点。 这个自从建立之初，就代表着混乱与罪恶的城市，现在还被无数机械士兵把守着。 彼得对它敬而远之。 但对于埃里克来说，哥谭就是一片最肥沃的土壤。 “我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超能力，可以在那里闯出一片天地，你也知道，那些机械士兵不仅奈何不了我，反而还会被我控制。” 埃里克自顾自说道，“但我错了，哥谭里人才太多，你都无法想象我见到了些什么！” “见到了什么？” 彼得本想一直以沉默应对埃里克，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看到了一个巨型炸弹！” 埃里克没有隐瞒，直接对彼得说出了在哥谭的所见所闻。 “那个炸弹很快就会爆炸，这个联邦至少一半的人将会被波及！” “你胡扯。” 彼得忍不住笑了，“我就算你这个炸弹比原子弹还厉害，那最多毁灭一个城市，怎么可能毁灭半个联邦？” 埃里克意味深长看了彼得一眼，摇头说道：“你不懂。” 他没有对彼得说谎，但也不代表他说了全部的实话。 在哥谭市中，埃里克见到了自己的导师谜语人。 与谜语人沟通一番后，他就心甘情愿交出了自己如今的血清配方。 然后才有了这个炸弹。 巨型炸弹之中装有的不是火药，而是血清。 被稻草人调试过，化作毒气的血清。 只要炸弹引爆，血清毒气就会瞬间覆盖这个联邦，几乎所有人都会被波及。 然后在这其中，会有一半的人获得超能力。 如此庞大的基数，五级超人类将不再稀奇。 甚至就算出现更高水平的存在，埃里克也不会奇怪。 从此这个联邦的人将被分成两批，有超能力的超人类，和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社会将被彻底割裂。 这正是埃里克所期盼的明天。 但他并没有顺水推舟，任由这一切自然发生。 他很清楚，自己的仇人由始至终，都是当初发动血腥战争的联邦政府。 而是不是那些无辜的联邦平民。 尤其是如今托尼·斯塔克的出现，甚至让他的仇恨减轻了许多。 一个没有战争的未来，对他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 所以他决定给人类一次机会，一个小小的机会。 “彼得，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埃里克淡淡说道，“至于你到底重不重视这件事，那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因为洛林的原因，彼得现在在斯塔克工业实习。 他有机会见到托尼·斯塔克，传达哥谭市的所作所为。 “炸弹明天上午就会引爆，你好自为之。” 说罢，埃里克站起身，他藏在鞋底的铁片浮起，带着他飞向空中。 只留下彼得在原地一脸懵逼。 什么能波及半个联邦的巨型炸弹，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需要谨慎一点。 毕竟引爆时间就是明天上午。 彼得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洛林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彼得？” 很好，洛林亦未寝。 彼得帕克说道：“洛林，刚刚我听到了一个可能很重要的消息，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然后，他就将埃里克对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能毁掉半个联邦的炸弹，彼得，你不会没睡醒吧？” “我没有骗你，而且我也知道，你有能力去验证这条消息的真假。” 之前佩姬就提到过，洛林认识阿斯加德的神明。 彼得从那时就意识到，洛林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听到洛林说道：“行，我会去验证一下，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你从哪弄来的这个消息？” “明天去学校跟你说！” 如果还有明天的话。 彼得挂断电话，在屋顶上发了一小会呆。 不论埃里克之前对自己怎么样，但刚才他的样子不像撒谎。 不然彼得实在理解不了，埃里克有什么必要，非得深夜跑过来对自己说一通掐头去尾的话。 “现在也是我该出手的时候了。” 自从获得D4C，彼得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肯定很强，但也没有跟别人动过手。 今天也许能验证一下。 “D4C，帮我联系一下之前那位彼得·帕克先生！” …… 挂断电话，洛林坐在床上，睡眼惺忪。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很长时间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疲劳。 但他喜欢享受睡觉这个过程。 刚才彼得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哥谭市有一个巨型炸弹？ 这洛林早就知道了，是当初暗影议会中，稻草人曾经提出过的计划。 用一次毁灭为代价，安排一次大逃杀。 这枚血清炸弹，不会那么容易炸的。 这是哥谭市的第一次表演，小丑他们肯定会物尽其用。 现在去哥谭，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他们正愁没有参演的演员呢！ 等等…… 洛林忽然意识到，彼得给自己打完这个电话，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自己也会跑去哥谭。 毕竟两座城市离得并不远。 “唉！” 洛林叹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第二天的互联网上，一个邀请函发到了每个人的账号之上。 无论什么软件，无论什么设备，只要一打开，就会弹出这个邀请函。 邀请函封面上的背景是黑夜之中的哥谭市。 一行烫金的花体字呈现在这个背景上。 【你是否已经厌倦了如今的生活？】 只要点击这句话，就会看到邀请函的完整内容。 那是小丑对全联邦的人的邀请。 “你是否已经厌倦了如今的生活？你是否见到了许多超能力者，自己却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是否想要有所改变，敲碎生活给予自己的枷锁？ “现在，改变这一切的机会来了！ “你将成为下一个超能力者。 “接下来，请让我为您隆重介绍哥谭市的第一次大型庆典。 “这场庆典的名字，叫做【饥饿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