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不要让你的脑子里，住进来一个杀人犯 史蒂夫之前对克尔芒戈这个人并不算了解，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是个文物大盗。 但在看过鹰眼传来的资料后，他了解到了克尔芒戈更真实的一面。 克尔芒戈是麻省理工学院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后来加入海豹突击队，参与了联邦对外发起的战争。 在战场上，他大肆杀戮，并且乐在其中。 被曾经的队友评价道，他就像在玩电子游戏。 “不是为了结束战争，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 史蒂夫对于克尔芒戈，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今夜，克尔芒戈制定了完美的计划，大英博物馆的上上下下，都已被他渗透。 一切都是为了拿到那个面具。 他准备了多日，而一切也都在按自己的计划进行。 眼看面具即将到手，却遭遇了突发情况。 克尔芒戈回头，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标准白人，心中已经极度不爽。 “谁说我要动什么东西了？” 克尔芒戈回头，轻舔嘴唇，“难道说，你只要看到是个黑人，就觉得他是潜在的罪犯？” 四周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监控器也不会拍到自己这边。 都是设计好了的。 “我说兄弟，你不会是种族歧视吧？” 克尔芒戈不动声色靠近史蒂夫，右手慢慢靠近自己的外套内侧。 里面藏着一把格洛克G19手枪。 克尔芒戈对自己的拔枪技术极为自信。 如今的拔枪世界纪录是0.0175秒，保持者是来自美国密苏里州的鲍勃蒙登。 从拔枪到子弹精准击中目标，只需要不到0.02秒的时间。 但是克尔芒戈可以更快。 他只需要0.01秒！ 当手指触碰到枪柄的那一刻，克尔芒戈迅速拔枪，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他便锁定了史蒂夫的头。 去死吧！ 扳机，扣动！ 咔—— 克尔芒戈忽然傻眼了。 他扣不动手枪的扳机！ 这个白人，在自己完全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一把捏住了自己的手枪，并将一根手指卡在了扳机后方。 好快！ 一滴冷汗从克尔芒戈额前流下，他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0.01秒的时间，他就能做出这种反应。 “现在不能说我冤枉你了吧？” 史蒂夫冷冷说道，“伱在那位女性的咖啡里下了什么？把解药交出来！” “你怎么敢假定对方的性别……呃……” 克尔芒戈嘴上还在叽叽歪歪，却被史蒂夫一拳锤中了腹部。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至全身，让他几乎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我支持的是托尼·斯塔克，世界上只有两种性别。” 史蒂夫抓住克尔芒戈的脏辫，提着他的头，用一种狠戾的语气说道，“把解药交出来。” 克尔芒戈声音颤抖：“这玩意……没有解药……” “是嘛……” 史蒂夫淡淡道，“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活啊。” 他站起身，那位女士正在被人用担架抬走。 就在他们与史蒂夫擦身而过的时候，史蒂夫忽然抬起了手。 他以所有人都无法觉察的速度，用指甲划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入那位女士的口中。 酒神因子。 这种存在于史蒂夫血液之中的隐形液态金属，具有修复一切的功效，只会在遭受毁灭性打击时出现。 如果这位女士最后真的抢救不回来，酒神因子就能让她死而复生。 做完这一切，史蒂夫看向了克尔芒戈。 他的语气无比冰冷：“你刚才差点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呵呵。” 克尔芒戈捂着肚子，发出不屑的笑声。 “你们白人有一个无辜的吗？全都是奴隶主的后代！” 砰—— 史蒂夫一脚将克尔芒戈踹出老远，血渍拖了一地。 “咳咳——” 克尔芒戈吐出一大滩血，挣扎着爬起，“我好像，想起你是谁了……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个种族歧视者！” “不要说得好像你受过多大的苦难一样。” 史蒂夫脚步沉重，一步一步来到克尔芒戈的面前。 “黑人的苦难，和你们瓦坎达有什么关系？ “当初三角贸易时你们没有给黑人同胞任何帮助，现在舆论变化，又想吃黑人族群的福利。” 史蒂夫将克尔芒戈扛起，大咧咧向外走去。 “看来我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你的思想！” …… 砰—— 一间出租屋内，史蒂夫将克尔芒戈狠狠摔在地上。 “其实我最近感觉火气很大。” 史蒂夫扭动着脖颈，“我一直在心中劝自己，保持真实的自我，不要被一些东西影响了。 “但现实却告诉我，总是压抑自己只会死死路一条。” 克尔芒戈浑身青肿，完全不能理解史蒂夫在说些什么。 “你大概不懂吧。” 史蒂夫蹲在了他的面前，表情沉郁，与曾经出现在电视上的模范队长完全不同。 “我想要战斗。” 史蒂夫嘴角扯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我想要一个与我势均力敌的对手。” “什么？” 克尔芒戈人都傻了，现实中的美国队长，居然是这种人吗？ 他不会明白史蒂夫的想法。 其他人也不会明白。 这是只有人格分裂者才能知道的事。 史蒂夫想要掌握人格的主动权，就必须对其他人格保持强势。 但总是强势，就像戴上了一张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共识。 小丑、提尔、以及未来的战争队长史蒂夫，这三个人格的共识。 那就是渴望与宿敌战斗。 虽然不知道小丑和提尔的宿敌是谁，但战争队长的宿敌，想必就是托尼了吧。 可自己呢？ “如果太久不战斗，我体内的那些人格就会开始躁动不安。” 史蒂夫对克尔芒戈说道，“我曾经对你寄予过厚望，可惜你太弱了，我甚至不敢对你下重手，就怕一不小心就过了界。” 每隔一段时间，史蒂夫就会在自己的大脑中开一次会。 不同人格之间相互交流一下。 在某次会议中，小丑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说小史蒂夫，你要不要试着给自己设置一条底线？” 史蒂夫疑惑问道：“什么底线？” “不杀人的底线。” 小丑笑嘻嘻说道，“所谓的超级英雄，如果没有底线，和我们这些罪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我是一个士兵。” 史蒂夫说道，“士兵在战场之上是不可能不杀人的。” “可如果杀人太多，你不怕迷失自我吗？” 小丑慢慢引导着，就像要把史蒂夫变成他想象中的某个人。 “有了不杀人这条底线在，你不觉得以后更有挑战性吗？” 史蒂夫捂着头，面前是完全弄不清楚情况的克尔芒戈。 “我是昏了头，才答应了那家伙的建议。 “不过他确实也没说错，有一条底线在，我确实能感觉这是真实的自己。 “只是太久没战斗，加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让我开始被其他人格影响了，必须将这股戾气发泄出来。” 史蒂夫看着克尔芒戈。 “幸好你是一个变态杀人犯，让我对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辛苦你一下吧！” …… 深夜。 鹰眼看着面前这个几乎不成人形的生物，难以想象之前是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战斗。 这个人嘴里还在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哀求。 “我招……我招……我杀过平民……还有小孩……” “你确定你没有弄错人吗？” 克林特反复确认道，“这是克尔芒戈没错吧？” “绝对没错。” 史蒂夫此时精神焕发，整个人无比的轻松。 “他就是克尔芒戈，那个变态杀人魔！” 变态…… 鹰眼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现在到底谁才像是变态。 话说队长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他有点失控的样子。 “不用担心我，克林特。” 史蒂夫笑着说道，“自从冰川内苏醒以来，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折磨，再也没有人能打垮我的内心了，我永远都会是原来那个史蒂夫！” “呃……啊……” 克尔芒戈还在地上不断呻吟。 史蒂夫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 “给我闭嘴，在心里好好为你曾经杀过的那些平民忏悔！” “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鹰眼联系了国际事务部。 视频通话中，负责检查悬赏犯的官员看着克尔芒戈那张已经完全忍不住来的脸，反复比对。 那位官员忍不住说道：“队长，你可以把他的下嘴唇拉下来吗？” “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能更清楚辨别他的身份。” 官员说道，“事实上，所有的瓦坎达人在下嘴唇内部都会有一个特殊的纹身，可能是非洲小国的原始传统吧，不用在意。” 史蒂夫拉下克尔芒戈的嘴唇，确实有一个特殊的纹身。 “那就没错了！” 官员松了一口气，“事实上，我刚才比对了半天也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 “瓦坎达的纹身很有标示性，在晚上也能发光，可能是用了什么荧光材料。” 官员在镜头另一边进行了确认操作。 “这样就没问题了，接下来会有相应人员去进行交接，然后我们就会把赏金打过来。” 史蒂夫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挂断通话，史蒂夫长处一口气。 这下可以组考古队去进行考古探险，哦不对，联合发掘了。 鹰眼坐在他旁边，心中也很是期待。 除去他本身的不朽龙力，他现在只能使用一只神兽，金鬃猪古林博斯帝。 如果能加上一只，实力肯定能大幅增加。 “队长，你有想过去哪个国家的遗迹考古吗？” 克林特忍不住问道，“这涉及到对应的神话体系，还是很重要的。” “我本来想的是那些历史悠久的国家。” 史蒂夫打开两瓶啤酒，将一瓶放在鹰眼面前，就像是在庆祝这一次的阶段性胜利。 “但其实我们的选择并不多，东方肯定不行，我怕洛林会有意见，剩下的大概就是印度、埃及、希腊之类的国家。 “我现在个人倾向于希腊和日本，他们的立场偏向联邦，联合考察的申请应该比较容易通过。” “希腊和日本啊……” 鹰眼想了想，这两个国家确实比较合适。 希腊不用多说，西方文化的发源地，连横跨地中海的罗马帝国，其信仰的神明都是抄袭的希腊诸神。 希腊神话中有着许多神兽。 什么奇美拉、塞壬海妖、狮鹫格里芬、牛头人米诺陶诺斯。 自己的目标有不少。 然后日本的话，鹰眼也比较熟。 他曾经有段时间在日本执行任务，和那里的黑道有点‘交情’。 那边似乎号称八百万神明，拿走一两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咳咳……咳咳……” 话说到这，倒在一遍的克尔芒戈忽然咳嗽了几声。 他看着史蒂夫和鹰眼的眼神，极度不怀好意。 “原来你们两个，和我是同类人啊！” 他的声音和之前有些不同，因为脸已经被打肿了。 此时的克尔芒戈，以为史蒂夫他们也是想要去偷盗文物。 史蒂夫惊讶道：“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话？” “对不起！” 克尔芒戈立刻道歉，“不过我确实有一个大情报，可以卖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 史蒂夫与克林特对视一眼。 “这不可能。” 史蒂夫断然说道，“拿你换钱是更重要的事。” “你们要多少钱？” 克尔芒戈好奇问道，“其实你们可以让我加入，我包揽所有的花费都可以。” “我不会再和变态杀人犯做队友！” 大脑中一个小丑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史蒂夫就真的和罪犯没什么区别了。 他想得非常清楚，克尔芒戈是一定要交出去的。 “你们真的不想知道这个消息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 克尔芒戈做着最后的尝试，“我可以跟你们透露一点，你们猜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英国。” 然而，他这番话说出口后，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史蒂夫和鹰眼自顾自讨论着。 “我觉得还是希腊比较好，那些神明我也比较熟悉……” 他们是真的对自己的情报不感兴趣。 不行，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被交出去了。 最后一定会被引渡会瓦坎达。 克尔芒戈无比清楚，如果真的以那种面貌回去，所有的国民都将看到他是一个罪人。 他将彻底失去竞争王位的资格。 算了，孤注一掷吧！ “阿瓦隆！” 克尔芒戈高声喊道，“我找到了前往阿瓦隆的线索！” 霎时间，整个房间内都安静了。 史蒂夫看向克尔芒戈，皱眉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别装傻了！” 克尔芒戈激动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个叫做索尔的队友，他是北欧神话里的雷神对吧？ “我刚刚还以为你们是想要走私文物，后来一想，这肯定不对，你们是在找其他神话的神明！” 在史蒂夫与鹰眼的交谈之中，说到了神话体系这个词。 当时克尔芒戈还没注意，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他现在为了不被史蒂夫交出去，极力展现着自己的价值。 “你们想的太天真了，自从索尔出现后，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在确认自己的神明是否存在，他们现在比谁都敏感，你们联合发掘的路子根本行不通！ “但如果选择跟我合作，我愿意交出阿瓦隆的情报，和你们共享！” 阿瓦隆，传说中凯尔特人的神域。 标志性的神明是黑骑士和大魔导师梅林。 如果能确切得到阿瓦隆的情报，当然比史蒂夫他们盲目考古要好得多。 但是…… 史蒂夫忽然看向鹰眼：“你审讯的手段怎么样？” “一般般。” 克林特说道，“不过应该够用。” 克尔芒戈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群家伙，想要通吃！ 克尔芒戈在心里骂了史蒂夫和克林特一万遍，但这并不能改变现状。 他想要拯救自己，必须拿出更有利的筹码。 “我还知道一个活着的神明！” 克尔芒戈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情报，“就在瓦坎达，有一个活着的神明，祂是来自埃及的黑豹神！” 说完这句话后，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终于还是这么做了。 为了成为瓦坎达的国王，他背叛了瓦坎达。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绝对值得！ 克尔芒戈在心中不断肯定着自己的行为。 这些都是瓦坎达亏欠他的，他迟早要全部拿回来！ 史蒂夫皱眉说道：“埃及神明？” 黑豹神巴斯特，是埃及神话中的九柱神之一。 “你说的这些一点用也没有。” 克林特摇头道，“我们身边就有一个活着的神明，这不是我们需要的。” “可那是一个钥匙！” 克尔芒戈说道，“你们可以通过巴斯特接触到埃及诸神，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大部分被封印了，我想这些神明应该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吧？” 被封印的神明？ 史蒂夫心中一动。 如果是被封印的神明，那么弄到一个神明人格应该没什么问题。 克林特也有些意动，埃及神明都是动物居多。 “想要见到黑豹神，需要先去到一个特殊的世界。” 克尔芒戈说道，“前往那个世界的方法，是瓦坎达的秘密，而且他们有着特殊的保密方法，以保证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那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史蒂夫摇头说道，“既然是高度机密，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的。” “不，你们运气很好，在你们面前的，正好是一个被排除在外的瓦坎达人！” 克尔芒戈用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但你们只有选择与我合作，我才会说出来，不然你们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想要的线索！” 砰—— 克尔芒戈被史蒂夫一拳锤在头上。 “我说过了，我们不和变态杀人犯做队友！” 在中东战场上屠杀过平民的克尔芒戈，让史蒂夫从内心深处觉得恶心。 他张嘴闭嘴都是要报复白人犯过的罪。 可事实上，他们瓦坎达人但凡真有一点想法，当初可以轻易制止所有的奴隶贸易。 但他们没有这么做。 现在出来声讨，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史蒂夫对瓦坎达人没有任何好感。 “队长！” 鹰眼在旁边轻声说道，“事实上我们特工有时候在执行任务时，也会根据情况，选择与罪犯合作。” 他已经有点心动了。 阿瓦隆加上埃及万神殿，这可是两个神话体系！ “克林特，别忘了我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想要提升实力！” 史蒂夫眼神坚定，内心没有被鹰眼的话所动摇。 “我们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个世界！” 选择与罪犯合作，是一种包庇，在看不见的地方，会有更多的平民受到伤害。 为了保护百姓，所以要先牺牲一部分百姓？ 开什么玩笑！ 史蒂夫绝不认同这种观点！ 这不是他的正义！ 如果在他面前有一大一小两艘船，要选择一艘要沉没，史蒂夫绝不会做出选择。 他的正义，是全都救！ “收起你所有的小心思吧！” 史蒂夫对克尔芒戈说道，“你的那些秘密，就带着一起进监狱去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鹰眼急匆匆追了上来。 他不担心克尔芒戈逃走，因为他并不孤单。 此时，克尔芒戈看着面前足有一人高的金色野猪，拼命挤出一丝表示友好的笑容：“你好啊！” “哼哼！” 金鬃猪直接将他拱了起来。 “队长，你刚才太冲动了！” 克林特对史蒂夫的做法还是有些不解。 史蒂夫只是摇摇头，没有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不会将自己的正义强加给别人。 “其实克尔芒戈已经泄露了最大的情报。” 史蒂夫目光幽幽，“我们根本没必要和他合作。” 鹰眼一愣：“什么意思？” “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行迹都是查得到的。” 史蒂夫说道，“既然如此，他能找到阿瓦隆的线索，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呢？” “可这太麻烦了。”克林特想说服史蒂夫，“这会浪费很多精力。” “这是必要的浪费。” 史蒂夫指了指自己的大脑，“相信我，克林特，你不会希望自己的脑子里，住进来一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