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碧秀便起来做早膳,一转眼的功夫楚昀宁已经两个月身孕了,这些天楚昀宁胃口很弱,就靠着酸梅吊着,连带着萧景珩的味觉也被楚昀宁给带偏了。
早膳做的是清粥小白菜,搭配着一碗酸辣小黄瓜,以及她亲手腌渍的酸菜,又切了两个咸鸭蛋,咸度刚刚好,看着就诱人。
楚昀宁嗅觉也终于恢复了,她使劲嗅了嗅,撑着大半个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什么味道这么香?”
“娘娘醒了。”碧秀笑着上前,一边麻溜的准备好了干净的水和盆,一边解释:“是半个月前奴婢按照老家的法子腌渍的咸菜好了。”
话落,楚昀宁眼眸乍然亮了,迫不及待的洗漱后来到桌前,碧秀盛了碗蔬菜粥放在她跟前。
“刚才莫公公已经来传话了,让娘娘不必等黄皇上了,天不亮就有加急文书传来,营帐内已经召集了许多副将去了。”
碧秀说。
楚昀宁听后就不等了,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许是腌渍的酸菜和咸鸭蛋不错,她喝了两碗粥才放下,不由得夸赞起碧秀。
直到中午,楚昀宁才看见了风尘仆仆的萧景珩,而且他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
一般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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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楚昀宁焦急的问。
萧景珩反手握住了楚昀宁的双手,安慰她,可楚昀宁和萧景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直接问:“有什么事儿还是告诉我吧,与其这样耽误着,我心里更着急。”
见瞒不住楚昀宁,萧景珩才将打探到的兽军事说了出来。
楚昀宁眼皮跳了跳,隐隐有种不安的直觉,她眉心紧皱;
“自从入了文城之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有找不出来什么原因。”
而且这几日她经常做噩梦,梦里似乎有很多很多人被困住了。
“是有些怪异,文城底下被埋入太多的炸药,许多人尸骨无存……”
提及尸骨二字,楚昀宁的脑海里闪烁着一个怪异的念头:“炸药威力再厉害,也不至于十几万人的尸骨都不存在,而且炸药只是分布在几条主要干道,瞧瞧那些建筑,不是还完好无损么。”
更何况那些百姓总不能全都站在炸药堆上等着被炸死吧?
这个时代的炸药威力远没有现代的强悍,所以,她才不相信尸骨无存四个字。
“先派人去找,看看能找出多少尸骨,再找一找活着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楚昀宁说。
这个想法刚好和萧景珩心里想的不谋而合,他点头:“按理来说的确尸骨堆积才对,是少了些……我这就派人去查。”
楚昀宁抿了抿唇,墨方和萧景宴这两个大变态凑在一块就没什么好事儿!
“今日你有没有不适的地方?”他关心的问。
楚昀宁摇头,除了胃口喜欢就吃酸的之外,再没有其他症状,总体来说还算乖巧。
“报!”
营帐外忽然传来了侍卫的报告,萧景珩立即说:“先进来吧。”
侍卫进了营帐后单膝跪地,举起手中的一封书信,萧景珩接过看了眼,仅仅一瞬间脸色阴郁的快要滴出水了,楚昀宁追问:“这是怎么了?”
“边城江家一夜之间被人挟持,死伤无数……”
萧景珩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若是被太后知道了,能不能撑得住。
从地图上看边城离云澜最近,冷不丁的出事儿,有些蹊跷,仔细想想云澜太子死了的消息才传出去没两天,江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事了。
江家派人送来信还需要几日,也就是说江家出事儿的时候,云澜太子还没死呢。
所以,不存在云澜是为了云澜太子报仇,才找江家麻烦。
萧景珩紧紧的攥着书信,额前青筋暴跳,他曾私底下给江老将军写过书信,让其一家回京,可江老将军却认为边城不稳,想镇守边城,婉拒了他的意思。
“外祖父一把年纪了,落入旁人之手,怎么能受得了?”
萧景珩气愤不已。
楚昀宁见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低声说:“这帮人掳走了江家人,肯定是有所图谋,等着你妥协什么。”
妥协?
萧景珩眉眼间划过了一抹冷意,立即派人去彻查,究竟是谁不声不响的掳走江家,又灭了江家那么多族人。
他现在还不确定有谁活着,两个舅舅和外祖父的尸骨并未被发现,倒是在江家现场找到了几个稚子的尸首,被砍的七零八碎,手段十分残忍。
“竟连个稚子都不放过!”萧景珩的怒火快要达到顶峰了,他眉眼处隐隐泛着红痕,惹的楚昀宁心疼不已,她拍了拍萧景珩的肩:“先别难过,救回剩下的人要紧。”
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了禀报声,楚昀宁忽然眼皮跳了跳,隐隐有些不安。
“报!”
侍卫朗声说:“启禀皇上,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还有个箱子。”
萧景珩见状有些按奈不住了,蹭的起身去找看外面的箱子,大约有半个人高,箱子的四个角落呈现出一股嫣红色,很明显就是血迹干透的颜色。
“打开。”萧景珩命令道。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上前打开了箱盖子,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身上血迹斑驳,衣裳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血痕深可见骨。
女子虚弱的依在箱子内,气若游丝,她费力的睁开眼,看见了萧景珩后,喃喃的喊了一声:“皇……皇上?”
女子的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期盼着冲着萧景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