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用太子吩咐,一箩筐针线已经摆在了书桌上,而且还十分贴心地弄来了几个绣绷子让太子练练手。
果不其然,太子有模有样地拿起了针线在比划着。
魏逸还特意从库房里搬来了一只锦盒,锦盒一打开,顿时整个屋子亮如白昼,他毫不吝啬地将一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齐刷刷的都摆在了桌子上,生怕对方看不清针线似的。
看着一堆烂线头,魏逸识趣地找个凳子坐下,又看了眼凉透了的点心,摸出两块尝尝。
快要后半夜了,太子才将针线放下。
魏逸见状赶紧擦了擦嘴,将那堆不忍直视的绣绷子全都扔在了火盆里烧个干净,又将一颗颗夜明珠收回了锦盒中,拍着胸脯保证:“殿下放心,绝对不会有人察觉什么。”
太子见状倒是没说什么,目光淡淡地瞥了眼食盒,又说:“今夜辛苦了,明日让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补一补。”
“属下多谢殿下。”魏逸见状又开口说:“属下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殿下说。”
太子闻言停下脚步,斜睨了眼魏逸。
“殿下,京城四大公子哥儿之一的怀公子即将要娶亲了,娶的还是瑛家旁支姑娘,这桩婚事乃是瑛贵妃所赐……”魏逸犹豫了片刻,才大着胆子说:“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怀公子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又是怀家嫡长子,为人儒雅,是个难得的将才。”
太子一时还没转过弯,问:“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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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怀家并无交情,人家举办婚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魏逸继续说:“殿下,属下脾气急躁远不如怀公子稳妥,若是殿下能拉拢怀公子,让怀公子将来教导六皇子,那不是如虎添翼吗?”
扯来扯去终于扯到了重点,魏逸的一颗心紧紧提着,生怕对方会怪罪他。
这事儿还是怀老爷子和他祖父喝酒时,无意间说出来的,怀老爷子满脸愁容,又不能贸然悔婚。
这毕竟是瑛家没出事儿之前定下的,一旦悔婚,肯定会被人误认为是见瑛家落魄了才会如此。
忠勇侯又是个义气的,当即就拍胸脯保证可以想想法子,回去醒酒之后就后悔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就是懊悔也没用。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找来了家族人商议该怎么想法子替怀家人退婚,这不,魏逸也是赶巧了回来探望,就被忠勇侯抓了个正着,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魏逸哭丧着脸:“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哪有本事干涉怀家和瑛家的事儿,祖父这不是诚心为难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