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琪哥给找了一位伙计,会些功夫,知根知底的,曲大夫把人留下了,跟我说今晚就不用我过去了。”
柳云湘点头,“也好,这几天跑来跑去的,辛苦你了。”
子衿笑,“我挺喜欢吃曲大夫家胡同口那个焖猪蹄的。”
柳云湘用手顶了子衿额头一下,“你这么能吃,看以后谁敢娶你,只怕养不起的。”
子衿蹙眉,“我才不嫁人,有姑娘养着我,我想吃什么吃什么,能吃多少吃多少。”
这话让屋里的谨烟听到了,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谨烟姐姐才该嫁人,她吃的不多,还贤惠!”
“嘿,你个小丫头!”
二人你追我赶闹了起来,行意和砚儿正无聊,此时赶紧加入战局,屋里充溢着他们的笑声。
柳云湘再转头看向外面,她记得上一世这一年,从秋入冬,总是雨雪不断,还成灾了。
“对了,姑娘,我刚在外面买包子的时候,有人说东城与西城打交界的那个江南公馆坍塌了,下面还埋了好几个举子。”
柳云湘想起那晚在馄饨摊上听到的话,那江南公馆年久失修,秦晟安还安排那些举子住进去。有钱的搬出去了,没钱的就留在那儿了。
“官府在施救吧?”
“听说没人主事,而且雨下得大,那地低洼,人即便不被砸死也淹死了。”
“三殿下主理此次秋闱,他没有过去?”
子衿撇嘴,“说是先开始找不到人,最后在花街找到了,昨晚喝大了,一直叫不醒。”
柳云湘冷嗤,“将秋闱之事交给他,皇上可算尝到苦果了。”
而且这些举子不比一般老百姓,安抚安抚就好,顶多再吓唬一下,他们可不怕事,天下文人很容易拧成一条绳,若朝廷处理不妥当,秋闱没法正常举行不说,还会闹出动荡来。
柳云湘让子衿再去打听,她倒想看看这时候谁会站出来。
用过午饭,柳云湘见严暮靠着罗汉床看书,脸色还是不大好:“我让厨房给你熬了人参汤,我去给你端一碗来。”
“不了,带点病容才有说服力。”
“也不能真把身子拖坏了。”
“不用。”
柳云湘见严暮依旧低头看书,跟他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他竟连头都没有抬,看她一眼都没有。柳云湘皱眉,这人还生她的气呢,有些过分了吧。
她正要与他好好说说,这时谨烟过来,说是长公主和定远侯老夫人来了,就在前面厅子等着,问她见不见。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人都进家门了,她能不见么,再说这婆子还搬来了长公主。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去了前厅,进门见两人正襟危坐,脸色都不大好,她心下不由叹了口气。
“哎哟,这下雨天的,天冷路又滑,长公主和老夫人,您二位怎的来了,定是有了不得的事,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了吧?”
柳云湘走进去,忙让丫鬟们准备炭火,热茶和点心。
她刚走进去,那定远侯老夫人腾的一下起身,大抵是真气着了,脸上的皱纹都在抖颤。
“我请七殿下帮我找女儿,女儿没找到,竟传出我儿媳怀孕的脏话来了!我们侯府外面立着贞节牌坊,往她身上泼这脏水,莫不是要她撞死在那牌坊下?”
柳云湘装作吃惊的样子,“呀,这种话是谁传的啊?”
“你别说你不知道!”
“老夫人这意思莫不怀疑是我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