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玉儿说是来登门赔罪的,说兴哥儿年纪小,不懂事,弄坏了姐姐的玉镯,还望韩思芙能饶过这孩子,别为难他们母子。
“我何时为难你们了?”韩思芙皱眉问。
“姑娘让咱们将碎掉的玉镯完完整整还给她,这不是为难是什么?咱们可没那神通,就像那破镜子,还能还原吗?”唐玉儿阴阳怪调道。
“妙妙是太难过了,才会这样说,不过确实你们做得不对,明知这玉镯易碎,还给兴哥儿玩。”
“不就是一玉镯,兴哥儿想玩,还不能玩了?”
“这玉镯是妙妙我祖母给她的,意义不同!”
“哟,这话是说我们兴哥儿没有外家,没人给他撑腰呗。”
“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故意找茬?”
“夫人,妾身错了,不知哪句话又惹您生气了。妾身出身贫微,得爷宠爱,才能在柳家安稳度日,还求夫人一定要宽谅我们母子,别将我们母子赶出家门。”
这唐玉儿说着自己错了,请求韩思芙原谅,可话里分明都带着刺,而且是往韩思芙心窝窝里刺去的。
果然韩思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得不说她确实没有唐玉儿的手段高。
“哦,对了,这是一对玉镯,也是羊脂玉的,但妾身哪有银子买这好东西,其实是爷给的,让妾身赔给姑娘。他还说了,夫人不是不讲理的人,见我这般有诚心,定不会再生我的气。”
韩思芙看着唐玉儿手里的玉镯,虽是羊脂玉的,但品相极差,里面有很多杂质,还有裂纹。别说她瞧不上了,唐玉儿怕也瞧不上。
若真心赔礼道歉的,能送这样的玉镯?
“果真是柳云珩让你拿给我的?”韩思芙皱眉问。
唐玉儿呀了一声,“爷不让我说的,因怕夫人多想,但我这人太实诚,藏不住话。夫人,您只当什么都没听到,这玉镯就是妾身赔给姑娘的,许比不上原先那一对儿,可这也是妾身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你拿走吧,我不要!”韩思芙压着火气道。
“夫人,您这是不肯原谅我们?要将我们母子赶出柳家?”
“我没说这话!”
“那就请您收下,别让妾身乱猜想,也别让爷操心。”
“你的意思就是这玉镯,我必须收下,必须原谅你?”
“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啊。”
“我若不收呢?”
“那爷大抵会想夫人您太刻薄了,故意为难我们母子,没有主母的宽厚,那这正室之位……”
啪的一声!
柳云湘心尖一颤,同时也觉得解气,韩思芙将那一对玉镯摔到了唐玉儿面前。
唐玉儿显然没想到韩思芙竟会发这么大的火,这三年来,她自恃清高,不屑于与她计较,最后就变成了事事忍让。
不过这一摔,倒也顺了她的意。
唐玉儿假装被吓到了,后退了两步,“夫人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难不成要我的兴哥儿把命赔给姑娘,这事才算过去?”
说着,唐玉儿哭了起来,“夫人饶命啊,我替兴哥儿给您磕头了,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