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门口等一会儿,我去开车过来。”张叹去停车场开车,来到小红马门口接走了两人,看到小白站在工作室的台阶上,踮起小脚热情地朝他们挥手拜拜。
来到鉴定机构,结果已经出来了,由上一次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带到认证处,拿出了装有结果的信封。
“都在里面,你们看吧,我先出去了。”工作人员说道,同时把信封递上前,让他们拿走。
张叹三人都没伸手去接,一份轻飘飘的信封,在他们眼里却有千钧重,尽管来之前已经做足了思想功课,但临到关头,还是有不敢面对现实的念头。
工作人员见没人接,再次说道:“拿着啊。”
张叹接在手里,说了声谢谢,见对方走了,没有立即拆开,而是问马兰花和白建平:“是在这里看,还是另外找个地方。”
这里是工作房间,时不时有人经过,马兰花就说另外找个地方吧。
张叹领他们到了旁边的一家咖啡馆,要了一个包厢,把信封放在桌子中间,说:“你们要先看吗?”
马兰花盯着信封,摇摇头。
“我来。”
是平时软弱的白建平主动拿走了信封,拆开来,抽出其中的一张单子,看了不到几秒钟,递给张叹,说:“你也看看。”
张叹接过去浏览,这是一张A4纸大小的表单,正反两面都有文字和数字,总共五个方面,被坚定人和检材情况、检材处理和检验方法等等,张叹直接略过这些,目光落在最底下,那里写着:检验结论。
检验结论:支持张叹是白椿花的生物学父亲。
支持张叹是白椿花的生物学父亲!
看到这行字的一瞬间,张叹正如小白曾经说的,脑瓜子嗡嗡响,思维陷入僵冻,无所想,无所思。
对面坐着的马兰花和白建平注视着他,见他一副震惊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但是他们没有半点轻松,心中依然沉甸甸的。
他们没有打扰张叹,过了好一会儿,张叹缓过神来,端起桌上的咖啡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把表单放在桌子上,说:“结果是,小白是我的孩子,我是小白的爸爸。”
马兰花和白建平看着他,不说话。
张叹就继续说:“我给你们讲讲我和小白妈妈的事吧。”
他一五一十把张叹和白雨新之间的短暂相遇讲述出来,很短,他们本就没有太多的交集。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张叹最后说道。
白建平脸上惨兮兮的,说不上话,马兰花涩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去找我们家的雨新?”
张叹很想说想过,甚至说实际上找到,只是没有找到,这样的话,他们或许是好受一点,但……
“其实没有,我和她应该是最亲密的陌生人吧。”
马兰花沉默,没有说话,白建平手关节捏的嘎吱响。
马兰花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叹已经想好了,“我当然想照顾好小白,但,我听你们的意见,尤其是小白奶奶。”
马兰花和白建平对视一眼,马兰花又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张叹问:“小白奶奶知道……小白的事吗?”
“她知道,她很早就知道了,比我们还早,是姜平主动告诉她的,结婚前说的。实际上,我们来浦江找小白的……找你,就是受她所托。她说小白还这么小,一辈子没有妈妈了,不能让她也没有爸爸。”
张叹说:“我想去一趟黄家村,当面向她老人家解释,时间你们来定,如果她现在就想见我,我现在就可以赶过去。”
马兰花说:“都找了好几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我担心她老人家心里承受不住,先等等吧,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
“行,听你们的。”
两人之间忽然没话说了。
“没想到会是你,张老板。”沉默的包厢里,白建平终于说话了,“我一直不敢相信,但结果都在这里,由不得我不相信。我以前想过很多,想过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人,想过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那种人渣,猪狗不如,欺负我们老实人是吗!”
他手指头捏的嘎吱响,似乎极力在忍着动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