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年再一次来到拘留室。 就见到方厚正在室内的小床上,一脸平静的做着瑜伽。 见到他来了,方厚这才停下了动作。 “看你的脸色,好象事件办得不顺利?” 方厚的目光落在何启年的脸上,看出他的神色有些纠结。 何启年在他边上坐下。 低声把自己和顶头上司陆子松的谈话说了一遍。 说完后,何启年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加入这个小组,成为内线成员……” 方厚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这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乍听之下觉得天方夜谭,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也许也是个机会。 不过,其中的关节还是要考虑明白才能做决定。 只是让他加入这个小组,提供点行业情报之类,应该没那么简单。 如果这个新成立的小组就做些打酱油的事情,真的有必要么? 凭直觉,他觉得不会这样简单。 那么,这个小组必然有其它更深层的目的。 只是陆子松没有明说,或者他也不了解。 而且,这个身份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呢? 仅仅是为了从这件案子中脱身就加入警队的这个小组。 到时如果要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那就很不值得了。 何启年转述的信息太少,很难作出决定。 当然,如果付出的代价不大的话,有一个警方的身份其实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比如,这对他以后如果要对付朴家的话,会带来一些方便。 方厚从各个角度想着这件事情,一时间也是难下决定。 如果能和那位陆子松当面谈谈就好了。 至少要明确他加入这个小组后,到底要做到那一步。 方厚想到这里,开口对何启年道:“我需要和陆长官当面谈谈,不知他肯不肯见我?” 何启年想了想道:“我给他打个电话吧,看他会不会见你。” 说着就拿出手机,拔通了陆子松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何启年向陆子松汇报了方厚的要求。 没想到陆子松竟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让何启年很是有点意外。 “那么,现在就带他到你的办公室去?”何启年问道。陆子松沉吟了一下道:“还是我过去一趟吧,这样更方便一些。” 何启年挂断电话后,心里开始起生起了疑虑,好象顶头上司挺看重这件事的。 这让他不由得对这个准备组建的小组起了好奇心。 也许这个小组并不象他先前说的这么简单 “怎么样?”方厚问道。 “陆Sir说亲自过来一趟和你谈。”何启年道。 “这样啊,劳动你上司的大驾,看来这件事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呢?” 方厚挑了挑眉,出乎意外的道。 何启年摸了摸下巴:“阿厚,如果条件苛刻的话,就不要答应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先听听陆Sir怎么说先吧,现在乱猜也没什么用,也许不一定和我们想的那样。” “也好,那就等你和陆Sir亲自谈过再做决定吧。”何启年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的立正敬礼的声音。 陆子松出现在门口,微笑向室内走了进来。 何启年站起身来:“陆Sir,您来了,那我先出去,你们谈。” “好,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陆子松点了点头。 何启年快步的走到室外,然后关上了门。 陆子松目光落到方厚的脸上,温和的笑了笑:“你好,方先生,我是刑事部的总警司陆子松,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陆Sir你。”方厚寒喧着。 陆子松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道:“关于我的提议,何督察想必已经跟你说了,你要见我,是有什么疑问要问么?” 方厚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问:“我想知道,这个小组到底是干什么,我会被要求做到那一步?然后,我会有什么好处?” 陆子松哈哈一笑:“看来方先生也是爽快人,那么我就简单的说一下,然后,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才可以提供进一步的信息。” 看着方厚点了点头,陆子松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道:“我们要组建一个特别小组,代号暗芒……” 何启年在拘留室外一等就是一个钟头。 到最后,他都有些忍不住想冲进去看看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了。 照这种情形看,方厚已经意动了,不然不会谈这么久。 何启年的心情有点复杂起来。 他倒是有些高兴方厚能成为自己的同僚,不过又觉得加入这个小组风险应该不会小。 在他的警务生涯里,警队中的内线卧底伤亡率是最高的。 虽然照陆Sir透露出来的信息看。 方厚可能从事商业方面的工作。 但世事无绝对,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拘留室里传来了上司叫他进来的声音。 何启年连忙打开门,走了进去。 第一时间向着方厚看去,眼中露出了探询的意思。 方厚朝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子松把两人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对何启年道: “你也不用打眼色了,总之,方先生已经答应下来,而你,则会成为他的联络人,有什么话到时你们有大把的时间说。” 考虑了一下,陆子松又接着道:“我向总部汇报后,会把这件事情协调好的,表面上嘛,让你的律师照程序办,他现在已经在外面等着见你了。” 接下来,方厚去见了段叔派来的律师。 之所以用段叔那边的律师,是因为他们的律师比较善于处理这方面的事情。 理创公司那边虽然也有律师,却主要负责公司经济方面的法律问题。 这种人身伤害的案子不是他精通的领域。 而出了这各事情后,方厚现在已经考虑着自己得找个专职的私人律师。 到时遇到这种突发状况的话,私人专职律师会第一时间到场,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当然,律师费会比较高昂,不过,凭他现在的身家,不用为这点律师费心痛。 方厚和律师勾通了一番,让他照一般流程处理就行,不用提出保释。 像他这种袭警的情况,一般不准保释。 如果一定要动用温家的关系强行保释的话,保释金也至少需要几千万。 方厚现在既然答应陆子松加入了那个小组,那很快就能出来,实在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而有这种因素在,他也不可能在里面受到虐待。 第二天,经过内部协调,陆子松也亲自和周朝山谈了一次话。 周朝山最后被迫接受方厚一百万医药费的条件,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周朝山只是知道是上面的意思让他和解,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则并不明了。 他在医院的病床上思来想去后。 再结合到何启年在这件事上帮助方厚奔走。 觉得肯定是何启年动用了内部的关系帮助方厚脱罪。 因此对方厚痛恨之余,也记恨上了何启年。 而方厚,则在被拘留四十八小时后无罪释放,没有留下案底。 林默凝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过来接他。 而温霓这时也打了电话过来。 她昨天通过段叔知道了这件事情,在电话之中很是责怪了他一番。 方厚好说歹说总算让她消了气。 之后,温霓说本来想从魔都飞回来接他出监,不过临时有事被拖住了,要迟一些才能回来。 这却是让方厚松了一口气。 如果两女同时过来接他然后碰到一起,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温霓倒是不会怎么样,但林默凝会怎么反应就难说了。 看到方厚出来,林默凝不顾周围有人,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了起来。 这两天她度日如年。 好在方厚让律师转告她一切安好,事情都在处理之中,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这才让她安了心。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先回去再说吧。” 方厚拍着她的纤腰道。 林默凝嗯了一声,才离开他的怀里,挽起了他的臂弯道: “我来的时候,顺便去了那间私人会所,把你的车开过来了。” “那正好,买了它后,还没得飙上一次就进来了,不如我们顺便去兜兜风?” 方厚这时心情不错,于是提议道。 “还是先回家吧,你在里面两天都没洗澡了,臭哄哄的。” 林默凝拉着他向放在外面的车子走去。 “那也好,顺便带你去我住的地方认认门。”方厚边走边道。 说起住所,方厚现在觉得自己也该买栋单门独户的房子了。 毕竟在小区公寓里住,出入都让保安看到,以后有事行动起来不方便。 回到了家,洗完澡出来,林默凝自告奋勇说要给他按摩。 方厚自然是乐得享受起来。 趴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美女老师的服务,一边给袁达信打了个电话。 “阿厚啊,好些天没见你了,还好吧?” 袁达信在那边笑着问道。 “老实说不太好,我刚从局子里出来。” 方厚叹了口气道。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进去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听到他的话,袁达信收起了笑声问道。 “是有点事要麻烦你了,我们不如见面再详谈吧。” “那行,你还记得上次见面的那间酒楼吧,我们在那里见面,那里是我们忠信会的产业,安全方面没问题的。” “那好,等下我就过去。” 方厚答应后收了线。 林默凝停下了手,忍不住问道:“你打电话给谁?阿厚,你不会又想搞什么事吧?” 方厚翻了个身,把她拉到怀里,嗅着她的发香道:“不是我要搞什么事,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了结的,我要做些准备。”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你也不用这样……” 林默凝忧虑的靠在他的胸口喃喃的说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一直都是受害者,要说怪的话,也只能怪你们家那些人,不过,我倒是挺感激他们的。” 方厚轻抚着她的秀发:“如果不是他们要把你嫁给一个讨厌鬼,我怎么有机会英雄救美呢,嗯,抱着你好舒服。” 说着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不一会,林默凝已经俏脸飞红起来:“别这样好吗……你弄得人家很难受……” 方厚嘿嘿笑了笑:“那凝姐你不如给我算了,这样就不难受了。” “小坏蛋,你当然想了,我就是不给你,让你干着急。” 林默凝恨恨的说着,还故意用大腿在他那里蹭来蹭去。 方厚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啊,快停,你要再这样,我真会忍不住吃了你了。” 林默凝哼了一声停了下来。 方厚叹一口气,有些懊恼道:“凝姐,你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肯真正给我。” “我还要想清楚一些事情,等我想清楚再说好不好?” 林默凝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 方厚狐疑的看着她:“你要想清楚一些事?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想清楚再告诉你。”林默凝哼了一声道。 “那好吧,嗯,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晚饭一起出去吃吧。” “我下午还有一节课呢,马上就得回学校。”林默凝看了看时间道。 “我正好顺路,先送你去学校,五点半左右再过去接你。”方厚想了想道。 送了林默凝到学校后,方厚驱车向着和袁达信会面的那间酒楼驶去。刚在酒楼门口停下来,就看到一个手臂上纹了一条龙的年轻人迎上前来。 “厚哥,你来了,信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帮你去泊车。” 他笑嘻嘻的点头哈腰的道。 “杰仔对吧?又见面了。”方厚笑了笑,从车上下来。 这个人他上次来的时候见过,是袁达信的得力手下。 “对对,难得厚哥还记得我的名字。”杰仔高兴的笑了。 “那就麻烦你了。” 方厚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向酒楼里面走去。 还是上次的那个包厢,袁达信正靠在沙发上抽着烟。 方厚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上次我和你提到的合作意向,你和世伯商量过没有?” “说了,老头子觉得可行,不过他这几天去了壕镜,等他回来后,找个时间你们见上一面详细谈吧。” 袁达信弹了弹烟灰,看着方厚又问:“是了,你说刚从局子里出来,你这次到底出什么事了?” 方厚于是把酒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后,袁达信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说吧。” 袁达信此前在电话中就听到方厚说有事要麻烦他。 这时听了他的事情后,也不等他提起,反而主动开口问了起来。 “这次约你出来,的确是想麻烦你……” 方厚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路。 然后看着袁达信道:“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