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一还是王亦一，计谋见效了，就在新闻发出去的第二天，收到陌生人的来电。 他设计的目击者其实是他一个虚拟的，电话是真的，他让人悄悄办的电话号码。 程御凡来梨园府，打算让他接听电话，但是被他拒绝了。 如果对方使用通话追踪，他们会很快暴露，因此，直接把电话挂断。 开车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后，才重新拨打过去。 对面是一个男生，声音极其柔弱，感觉像女生的。 “你好！”程御凡说道，声音已经开启变音器。 “你是谁？” 程御凡暴躁地吼道：“你刚给我打的电话，你问我是谁？” “别生气别生气！大哥，是这样的，我这边是自嗨媒体，平台拥有100多万粉丝，你把你拍到的卖给我，价钱你开，怎么怎么样？” 王亦一指导他谈，他看了看纸上：“对方可不是小货色，我要五十万！” “可以！你看什么时候交货？”对方还算爽快，看来很迫切啊。 “现在没空！不过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要我拍的东西给你，钱拿不到。” 对面男人爽朗笑道：“我先交定金成吗？” “成！10万！” “好！” 两人约定好之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为了以防万一，三人赶紧开车往不同的地方去，最后又在梨园府聚集。 对方约定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把定金汇过来，那么，他们就可以根据汇款地址过去抓人。 不过等了一个多小时，钱还没到账。 对方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强，就当三人都觉得应该没戏时，钱到账了。 王亦一的手下赶紧分析对方地址，发现距离他们特别近，就在林源大厦的旁边。 “小心点！”王亦一提醒道。 程御凡重重地点点头，便赶紧出发！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到的时候，刚见一个很可疑的男人从银行门口离开！ 男人被快速抓捕，看起来很慌乱，但职业敏感性告诉他，他是装的。 男子被绑到帝都酒店地下仓库，经过一番审问，男子嘴硬得很，根本不招。 直到王亦一亲自出马。 他像是天然的害怕王亦一一样，赶紧把身子缩到角落：“王…王总？你好！” “谁派你来的？赶紧交代！” 男子的身子又缩了缩，直到墙角被塞满。 “我确实是自己想做自媒体来者！” “胡说，你连账号都没有！” 王亦一突然想到什么，道：“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男子乖乖把手机拿出来，他一番查找，觉得有一个陌生电话很可疑。 他把手机递给程御凡，程御凡心领神会，立刻去查那个手机号码，最后得知号码的身份消闲乐酒吧的老板。 “够了，御凡，拿上他的手机，我们走！” 王亦一的想法是假装那个男子的身份和这人聊天，先套出点信息。 同时，他们一起出发去酒吧。 因为有男子和他一直聊着，酒吧老板并没有丝毫的准备，他们到酒吧后，终于把他调出来。 程御凡起身把包厢反锁，这个酒吧老板倒不是一个善人，发现事情不对劲，立刻要通风报信。 还好王亦一眼疾手快拦下来了。 “向谁报信啊你？”他沉声问道。 酒吧老板笑得十分热情：“王总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就是见你来了，想让工作人员上两瓶好酒！” “别假惺惺的，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酒吧老板装傻充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王总，这…这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啊！” “是吗？你真的不知道？那么等我亲自查出来，你的下场可就没这么好了！” 酒吧老板一点也不受威胁，还是满脸堆笑道：“王总，您真不要为难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消费的！” “你怎么来的还不清楚？”程御凡一拳揍在他的脸上，针对这种无耻的人，只有拳头才能逼他说真话。 酒吧老板倒在桌子下，挣扎着爬起来，依然满脸堆笑：“别生气嘛，大家都是朋友！” “没有谁和你是朋友！刚才和你聊天的是谁？我们没有任何人叫你，你就来这儿，你当我们是傻子？” 程御凡气焰嚣张，酒吧老板依然面不改色：“王总，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此人无论怎样都不坦白，有两个理由，一：要么他也是参与的凶手；二：要么就是他的幕后指使，有威胁着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事。 王亦一伸手让程御凡停止动作。 他俯下身看着酒吧老板，轻声说道：“什么样的人值得你为他这样效忠？” “因为你也是凶手，所以你不敢坦白对吧？” 酒吧老板直接跪下来，哭丧着一张脸：“王总，我真的没有，话可不能乱说呀！” “在你这层已经是接近你幕后推手的最后一步，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帮助我抓到真正的凶手，或许你可以得到更大的好处。” 酒吧老板犹豫了，这种犹豫是极其明显的。 他继续说道：“凭我的能力，我能查到这一步，真相是早晚的事情！你是要等到事情败露自食恶果，还是现在悬崖勒马？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酒吧老板是真的心动了，他的手捏住衣袖，不停地打结又解开，打结又解开… 那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忌惮的，或是说还是想要找一个更强的靠山。 最后一步了！王亦一继续逼迫道：“我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在芝加哥上大学，是不是你的背后人以这件事情来威胁你，那你想想，既然他都能威胁你，我不能吗？只要我想，明天我就可以让他见不到太阳！” “王…王总，请你手下留情！” 酒吧老板终于肯松口了，他的额头全是豆大般的汗珠，像下雨一样，一颗颗掉下来，能够看得出他非常的紧张。 “说吧！” 王亦一重新坐下，表情之间尽是淡然。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谁，我们一直都是在用电话联系，就是知道有目击者这件事情以后，他才联系我，让我找出目击者是谁，并且并且把他铲除！” 程御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过他没有提出来，而是让王亦一继续提问。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或是说他怎么联系上你的？” 说到这个，酒吧老板的脸更丧了，哭诉道：“半年前，酒吧经营出了危机，是一个神秘人突然投进一大笔资金，才使酒吧转危为安！” 王亦一觉得他说的不是假话，因为消闲乐酒吧差点关门这件事情，他也听说了，当时他还计划要不要让手下把这个酒吧盘起来，不过没多久它又起死回生。 “所以你一直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对！” 王亦一的声音提高一度，严肃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林度的死你有没有参与？或是说那晚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经常会来这喝酒，和一堆朋友来！而且我也不经常在店里，那晚他有没有来我并不知道！” 王亦一沉思一刻钟后，道：“现在给你说的那个人打电话，就跟他说目击者其实并不存在！自然一点！” “是是…” 酒吧老板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低沉：“什么事？” “查清楚了，目击者的事并不存在，只是对方放的烟雾弹！” 尽管酒吧老板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可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怪异。 王亦一用手势催促他赶紧把电话挂断。 “你想死吗？” 程御凡又是气急败坏地给他一拳。 王亦一倒是没有特别关注这个，而是若有所思地说：“御凡，你发现没有？这个声音尽管是变声了，但是很熟悉！” 程御凡仔细回味，确实有相同的感觉。 王亦一抬表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钟，他想，或许该回去好好睡个觉，然后再想想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记住，要想你儿子安全，就乖乖地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 王亦一径直回到梨园府，而程御凡则是偷偷在暗中偷摸跟踪酒吧老板。 刚才王亦一说的话才是烟雾弹，他知道，这个老板绝对不会乖乖的什么也不做，他一定会做点什么。 所以，才让程御凡去跟着。 王亦一回到家中，洗个热水澡后，正巧接到程御凡的电话：“一哥，他和梁景然见面了。” “很好！” 现在，凶手真相大白！终于可以还他一个清白了。 林柒柒轻轻关上王韫扬的房间，踱步来到卧室。 他看起来很疲惫，因为刚才她差不多读了半本童话故事书，才把孩子哄睡着。 “查得怎么样了？” 王亦一轻笑道：“真相大白了！” “对方是谁？” “梁景然！” 林柒柒觉得震惊，还真是他，那说明他梦里的事儿是真的，那么其他的事情会不会也重蹈覆辙？ 她很害怕，道：“确定没有查错吗？” “没有！”王亦一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略显疑惑，想不通她为什么得知真相了却不开心。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不是梦里就做到他是凶手吗？那会不会其他的也是真的？” 王亦一把她搂入怀中，安抚道：“傻瓜，其实有迹可循！我一直没有猜测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坏！你想想他是有动机的！” “什么动机？”林柒柒颤音问道。 “梁景瑟，他的妹妹被打成那样，而他又很疼爱梁景瑟，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一个原因是，林度三番两次针对你，让你不开心，综合这些事件，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他吗？” 其实梁景然的心理和他一样像！他同样也有杀林度的冲动，如果不是林柒柒拦着，他一定会动手。 而梁景然肯定也是和他一样迫切，因为他们想守护的都是同一个人。 林柒柒茫然地点点头，心中很沉重。现在洗刷了王亦一的嫌疑，她是开心的，可知道对方是梁景然，她又觉得哪里空落落的，很是害怕。 第二天，林柒柒约梁景然出来，想要向他问个明白，王亦一也一起在场。 梁景然出现，表情从希望到失望，他不乐意的说：“还以为是柒柒单独约我，高兴了好久！没想到有一个不识趣的人在旁边。” 他话中的人是王亦一！ 王亦一神色如常，因为因为他的话有什么改变。 林柒柒沉着一张脸，直接开门见山道：“承认吧！你就是杀林度的凶手！” 梁景然大吃一惊，张大眼睛诧异道：“柒柒，我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你就给我磕了这么一大顶帽子！” 王亦一不明白他为什么死都承认，敢做不敢认，真小人。 “要把我查到的证据都拿出来，你才会坦白吗？” 梁景然两手一瘫，耸耸肩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是吗？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要查出目击者、铲除目击者的人向我坦白，他是听信你的指令才会这样做？” 梁景然瘪瘪嘴，眼眉上挑，语气微冷：“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屈打成招，对方只能说谎话，安城人谁不知道我和你的过节？说我的名字不是更能让你信服吗？” 林柒柒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质问道：“梁景然，你还不承认？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在怕什么？你以为你能逃脱惩罚吗？” “首先，我想声明，我是真的想杀林度，因为他该死，他做的桩桩件件都该死！但是，我作为一个人的良知，阻止我没有去动手，就这么简单！” 林柒柒和王亦一相互对视，梁景然演得太真了，仿佛他真的很无辜一样。 “反正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不介意把你交给相关人员！” 梁景然大笑道：“空口无凭！又说嫌疑人，你不才是最应该被怀疑的那个吗？” 王亦一握紧拳头，忍住怒气道：“是吗？那你就等着，我把证据拿到你面前，看你会怎么说！” “好啊，我等着你的证据，最好快一点，早点把我的嫌疑洗清，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出现在柒柒面前了！” 他一定是凶手！包括林柒柒的直觉也是这样的，只是缺少直接的证据。 就在王亦一以为这件事已经有定论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