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边微微亮起鸣梵从花堆中爬出来,蹲在前面一片几乎枯萎的花中目不转睛盯着,这片花已经催下枝叶泛着黑黄一片死迹。昨夜天太黑他没有看见这片枯萎的花,可今早天一亮他转头间就注意到了这里,鸣梵扶正这些花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一路上我行走着一路上思考着,不知不觉中天空渐渐暗淡下来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迷失了方向。我蜷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打算靠在墙角安心睡一觉明天再去找回家的路时一个布娃娃探出脑袋看着我,我马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哇哦!”布娃娃听了我的尖叫也马上缩回头去,我惊恐万分地慢慢走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布娃娃一步一步向后退,她委屈的小表情搞笑极了。我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和柳树一样会说话对吗?”布娃娃跳到我的手上胆怯地说,“我会说话。”我怕她害怕便眉眼弯弯微微一笑,布娃娃忽然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细声细语地说,“你的脸脏了。”我点点头略显俏皮地鼓起脸说,“嗯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黑黄的花瓣,从顶部摸到底部鸣梵细腻的动作小心翼翼,他好像很害怕这些花会被他的触碰而瞬间死亡,可是小小的鸣梵忽略了这些花早已枯萎不再有生气。 当我们还拥有童真时会怜惜很多弱小的生命,当我们失去童真时会说一句幼稚,是时间带走了什么还是时间馈赠了什么。 悯伤抬起头看着鸣梵蹲在前面层默不作声,他没有惊扰起星滕而是一大步迈出去走到鸣梵旁边。鸣梵刚还是暗伤的深情一瞬间笑起来,“你醒了。” 悯伤道,“嗯。” 鸣梵的笑容总是让悯伤感觉到很新鲜,鸣梵有时会笑得很开朗,有时会笑得很勉强,有时会笑得很腼腆,也有像这一刻笑得让人心中忽然作痛,这种感受只有同样经历着痛苦的人才能看到,悯伤抹抹鸣梵的眼角,鸣梵道,“干嘛?” 悯伤道,“给你擦眼泪。” 鸣梵马上摸摸脸颊才敢道,“我没哭。” “你以前经常哭吗?”悯伤的问题很刁钻,鸣梵犹豫了一下道,“不哭。” 悯伤道,“嗯。” 他们之间开始沉默起来,鸣梵经常哭他不能说,鸣梵经常忽然笑他不能说,因为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朋友,鸣梵不愿让朋友担心,何况于担心从前,已经如烟过往的曾经早就消散不见。 悯伤指指还在熟睡的星滕道,“你喜欢他?” 鸣梵道,“嗯,我们是朋友。” 悯伤没有回话蹲着思考了很久声音极为低沉地说了一句,“嗯。”这一声嗯是悯伤对鸣梵的妥协,接受命运必有的变化是一个勇敢的选择。 鸣梵道,“你怎么了?” 悯伤摇摇头,“没。你在这里看什么呢?在找四季花吗?” 鸣梵笑嘻嘻道,“不是,醒来注意到了这里就想看看。” 悯伤看着这片毫无吸引力的花先是愣住才开口,“这些花漂亮吗?” 鸣梵很肯定的回答,“不漂亮。” 悯伤道,“哦?” 鸣梵一朵花一朵花的拨开看,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稚嫩的小手轻轻触碰每一片花瓣留下鸣梵的气息,这样一个温柔的孩子也一定会被命运温柔对待,鸣梵的追求可能就是拥护着善良让自己成长。 悯伤在那一刻就很清楚了鸣梵的善良才是至使他不在悲伤中失落,不在不公平中迷失,鸣梵的善良不允许他记恨别人,不允许他带着一张哭脸面对自己。病人从梦中恍恍惚惚地醒来抹了一把眼落下的泪水,鸣梵!这样的一个鸣梵才让活在黑暗中的悯伤想要抓住一道光一样的探出一只手,并去接受只有光才会带来的吸引力,所以他也接受了星滕。 有些事实就是如此简单,接受了一件事就要做好接受由第一件事牵引出的第二件事。 鸣梵随意蹲在地上看着一株白色的草发呆,这株草有着白绒密密麻麻排在草的两面,闻起来却是臭的。悯伤看见鸣梵已经开始在木板上刻字,刻字是非常简单的魔法。他们学习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利用大自然的力量集中于指尖在木板上挖洞。悯伤也蹲下来看着被挤在角落中的一片掉落的叶子,这片叶子泛着淡淡的黄色,轻轻触碰上去叶子瞬间开始更加枯黄,悯伤瞬间明白这片叶子和他家院里的草是一个性质,这片叶子会随着主人的心情而变化,主人伤心它就会枯黄,而这片不光枯黄已经掉落了。悯伤捡起叶子抬起头看到几米处有一棵一半枯黄一半茂盛的大树,悯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叶子在他的手上已经发黑好像要消失了,可是悯伤不是叶子的主人大概是悯伤内心的绝望太深沉了,而这片叶子在接触悯伤的手指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这难以言喻的绝望。 星滕压低声音说,“妈妈不让我和你说话。”星滕低下了头又道,“可是我想和你交朋友。” 鸣梵叹了口气转过窗户前看着外面道,“和我做朋友你妈妈会生气的。”鸣梵的语气很温和字字虽温柔但多多少少掺杂了淡淡的悲伤。鸣梵已经习惯了被孤立,被莫名其妙的辱骂,其实他又什么也没做,他也尽全力去不搞砸一件事,这个世界太奇怪,他的出生也太奇怪了,想来想去也许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才会被大家厌恶,真是奇怪的理由。鸣梵有些想哭,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也在努力,可是只看眼前的人就如同瞎子一样胡乱说。 星滕坐在床上两只手夹在腿中间沉默了,鸣梵玩着手中的笔道,“今天晚上你就住下吧,明天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也不会说你认识我的话。”鸣梵很清楚,这也是鸣梵常说的一句话,大家得到鸣梵的帮助后都会扭扭捏捏想告诉鸣梵可不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句话对鸣梵的伤害太大了,但看到别人遇到困难他还是想帮一把,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鸣梵被所有人高高举起又抛弃了。 人类的良知被从众心理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真相的黑白布条。 星滕抬起眼睛道,“我也没有朋友,你真的是第一个。” 鸣梵又再次因为这句话停顿下手上的动作,星滕的话他不知道真假,鸣梵也总是被这样骗, 鸣梵,你好 再见 众人纷纷议论间只听一个声音如银铃般的女考官说,“哈哈哈哈,我是最后一道关卡的考官,在你们到达最后一道关卡时间就是后天晚上,但是提前到来的人等于为自己多争取了时间,第三天晚上你们会面临非常险峻的路所以白天到了的人有优势,第四天太阳升起时考试结束。虽然每一道关卡的时间都绰绰有余但最后一道关卡是在 一生伴我们走下来的人不多,若身旁有一个在你穷苦时帮助你,在你迷失时骂嚷你请相信这个人早已把你当做不知彼此心的真知己。 两辆车并排行驶在大道上离去,正午的阳光充足地撒落在车顶上摇摆的花草。 友情是你我年少的欢声笑语,是你我半生的彼此牵挂,是你我由付出到奉献的过程。 人生的道路不同,你我终究会一人。 孤独的行走…… 误解的行走…… 快乐的行走…… 自由的行走…… ”这三个字说得他又紧张又笨拙。星滕的心怦怦直跳,生怕鸣梵下一秒转身就走人,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星滕大脑三百六十度旋转思考对策。鸣梵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星滕说的话,星滕赶快又说,“再加一颗。”星滕又倒出一颗糖在手心上,鸣梵还是愣着,星滕的举动完全出乎人意料,没等鸣梵张口星滕又忙得倒出一颗糖大大的眼睛盯着鸣梵,看着星滕又倒出整袋糖才反应过来拦住,“别倒了,别倒了。我都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星滕十分认真地一字一个停顿说,“你和我交朋友吧。”说的也是情感无比丰富。 鸣梵惊讶地道,“啊?” 星滕伸出手在鸣梵胸膛前,“这些糖给你,你做我朋友。” 鸣梵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仰头 悯伤知道鸣梵的性格,也知道星滕的性格,更明白自己的性格。他们就像三个不同的星星却相遇,认识对方。并去相信彼此这就是命运病人看不下去小丑先生发疯的状态扭扭手腕在小丑先生转身狂笑时一把将小丑先生推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喉咙,病人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小丑先生只笑了两秒钟的时间擒住。小丑先生向上看着病人冷漠的脸心里不知是习惯还是悲伤。小丑先生无奈动动嘴角的肌肉笑起道,“我拿你什么了?”病人冷冽的眸子盯着小丑先生道,“没耳的胸针是你拿走的,你这个骗子。曾经欺骗没耳的是你,现在还想用你可怜的谎言欺骗没耳吗?”病人说的话句句扎心,小丑先生听后无辜地说,“我没拿他胸针,我要那块烂宝石有什么用,我没有骗他。而且我和鸣梵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白毛朋友。”小丑先生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一瞬间的黑脸,病人不该说欺骗二字,而且那是他和鸣梵之间的事情。小丑先生的黑脸在几秒僵持下又变得委屈起来,他被抑制在地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摊开手臂任由病人处置,病人从来不会相信小丑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包裹简单的问候病人都会认为他是有所企图。 这是小丑先生最后给病人留下的永远印象一个玩弄感情的欺骗者,阳光一词的另一面。病人注定与小丑先生对峙,黑暗与阳光并不能相交,可是那个叫做鸣梵的人代表着阳光却和黑暗的小丑先生相交甚好。鸣梵是一个愿意接受一切的人,他从来不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好与坏,这一点打动了孤独的小丑先生也让站在正义一方的病人无法接受,可是对方是鸣梵的时候病人只能乖乖顺从。 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只隔着愿意二字。眼前先到商店的人是穿着昂贵的先生,他那辆既昂贵又散发着吸引力的轿车从远方缓缓开向这里,穿着昂贵的人手拿一把黑色的雨伞下了车。他进门先是转身翘着屁股使劲甩起伞上的雨水在最终满意下关住门才进来。穿着昂贵的人把炸开的雨伞合住提在手指上,跺跺脚上的雨水才算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抬起头环顾一眼四周再看向坐在窗户旁的没耳平静地说,“他来了吗?” 没耳宁静悠然的姿态看着窗外的树木或是花草亦或是雨滴在情境里欣赏雨中的世界,转头的瞬间似出水芙蓉的美人在落雨时节忧愁的脸庞,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长相给人的迷幻药,是没耳时而忧愁时才会散发的独特气质,就像山中冰玉,雨中嫩芽,夜中孤星。 没耳温柔地声音道,“先生你是第一个。” 穿着昂贵的人一听他是第一个来的夸大其词地说,“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可能比我早到。向来就是如此做什么事都这样真是的果然还是我最了解他。”他说着说着便停不下来上下触碰的唇瓣,在这位穿着昂贵的先生口中其实只说了一句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那个穷鬼,但是由于语言表达他还是说了一些需要总结的废话。病人趴在楼梯拐角处赞同的点点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没耳。小 悯伤死死拉住星滕,双手紧紧拉出红印,星滕瞪大双眼看着悯伤,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双手会是悯伤,回忆起前面种种泪水就不停往下流,原来他一直在乎的是有你们的每一天。 这几道关简直是磨难,我还能说什么。悯伤也好,星滕也好,鸣梵也好,都是故事的一角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