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对闵辉来说跟摆设差不多,总有无数种办法摆脱任何麻烦。
当然,凡事有意外。
关新月深知闵辉喜欢自己,如果现在放下恩怨,去找他求饶,求和,任其摆布。闵辉应当不至于太为难她。
可如果这样一来,等于是把这个让闵辉血债血偿的报仇机会给丢开。
一周,韩东说最多一周内,他就有办法彻底解决掉闵辉。
别人如此说很可能是大话,关新月一点不怀疑韩东能够做到。
所以,她绝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动摇立场。
没人能理解她恨闵辉到底恨到了什么程度,是想要一刀一刀的把他割成碎片,然后喂狗。
她告诉韩东,自己的家人移民,是这样没错。但同时也瞒着许多事情并没直言,不是别有用心,是这些伤疤每一次挖出来,关新月都痛苦的想疯掉。
几年前,被闵辉qj之后,她类同行尸走肉。深知对方位高权重的她一开始为家人考虑,并没有打算报警,而是想把这屈辱生生咽下去。是她的父亲看出了异常,逼问下,她才情绪崩溃,忍不住全盘说出。
后面,就是报警,找律师准备起诉。
可在当年,闵辉是皇帝一般的角色,关新月一家外地人,不说报警没用,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甚至于,连一些证据,警方都故意压着没有往上提交,更别提会有什么结论……
她父亲气怒攻心,跑遍整个东阳想帮她求一个公道。人,在半个月内,满头乌发尽白。
关新月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时间,她的家庭成了什么样子。
母亲成天以泪洗面,父亲哀声叹气,闷酒不断,她自己被邻居指指点点,数次了无生念。
这种情况下,父亲想到了上访。
可是刚离开东阳市步入高速,就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逃逸,了无音讯。
关新月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人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隔着玻璃,入目全都是鲜血,她唯一的依靠和英雄,像是随时都要离开她。
哭不出,也说不出,瘫坐在地。
内疚,心疼,绝望。种种心灵上的冲击纷涌而至。
她想不通,为何施暴者逍遥自在,受害者反而要体会这种生不如死……
回首往事,关新月抹了抹眼角,脸上的恐慌跟犹豫被坚定取代。
她负手将文胸从睡衣里扯下来丢掉,打开了门。
斜对面房间里,好像是一个单身男性,应该是出差在外的白领。她在走廊无意跟他碰到过,并且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
深呼吸,她自若离开房间,敲响了那个有点印象的男性房门。
门开,关新月明显感受到对方目光的异常,最常见的男性企图心。
忍着心里反常,关新月柔柔弱弱扯出了一个生涩笑容:“先生,刚才有人敲我房门……我一个人有点怕,能不能在你房间里呆一会,保证不耽误你太久。”
男人确实是外地来东阳出差人士,就在前一秒钟,还在回忆着在走廊碰到的那个让人目眩神迷的女人。没想到,刚打开门,人就在眼前。视线,无意掠过她睡袍下颤巍着的胸口,只觉嗓子发干,香味一阵阵的几乎能将人催眠。
冲动,轻易压过了理智。压根没有能力去想,这种关头一个女人突然要到他房间来,到底多反常。
他甚至在琢磨,对方是不是小姐……
如果是,他把身上带的现金全部给她都没问题,不够还能去银行再取。
“当,当然可以。”
“谢谢。”
关新月小心贴着他,走进了房间。
而就在门关上的一刻,楼梯口余海涛带人出现在了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