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韩东心不在焉的吃饭，陪着家人又聊了会天，就先回卧室去洗澡。

小年轻般的心态，念想一起，根本无法抑制。当然，也没必要故意去克制。只不清楚妻子在客厅墨迹什么，他洗完澡后又耐性子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手机，没等到她上来。

好不容易，听到有人上楼的动静，也如被一盆冷水倾头浇下。脚步声是妻子的，说话声却是女儿。显然，她抱着孩子一块来的。

果不其然，门刚开，茜茜就脚着地跑进了卧室。

“爸爸，妈咪说用你的手机看动画片。”

韩东解开锁递给孩子，抬头看向女人，眨了下眼睛，脸上写满问号。

夏梦脱着外套：“她非嚷着跟咱们俩一块睡，我也没办法。”

“你是不是故意的……茜茜这几天都没主动要来过。”

夏梦摊手无辜：“想哪去了。”

韩东看不出她什么破绽，迟疑：“那你先去洗澡……旦愿，她能早点睡。”

夏梦装什么都听不懂，转身间。既想笑，又无奈叹息。

怀孕，打消了她对于男女间所有的兴致。特别，她还没打算将实情告诉丈夫的情况下，更不敢掉进无休无止的漩涡中间。

所以即便想迎合，但只能违心，想尽办法推脱，推迟。

韩东不知道她那些复杂透顶的念头，他就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个捣乱的小丫头哄睡。

可越着急，孩子越精神。

哪怕是不看手机了，一时片刻又哪有丝毫睡觉的意思。

韩东勉为其难把人劝进被窝，侧身摸着她小脑袋：“闭上眼睛，不准睁开。爸爸讲故事给你听。”

“好耶。”

“那乖乖的。”

韩东低头在女儿额间亲了下，不经酝酿，故事张口即来。

“从前呢，有一只叫琪琪的小羊，它迷路了。离开羊妈妈，走进了无边无际的森林……”

“森林太大啦，星光都照不进来。琪琪又冷，有饿，又怕。躲在一颗小树旁，瑟瑟发抖。咩咩，咩咩……”

茜茜激灵张开眼睛：“爸爸，咩咩是什么意思呀？”

“那是琪琪在叫妈咪。”

“哦。”

“怎么又睁开眼睛了……快睡觉。”

茜茜被按回去躺好，冷不丁又想到什么，昂头挣扎着坐起：“茜茜饿了。”

韩东讲故事讲的口干舌燥，怔怔然瞧着混无睡意的孩子，乏力：“茜茜不是刚吃过饭。好好，等着，爸爸去上奶奶房间拿吃的。”

……

夏梦已经洗好澡，回到床上很久，一直都没干扰父女俩互动。捧着本书，一半心思放在书里，一半心思放在身边。

目睹着丈夫穿拖鞋走出卧室，她顺手把书合上，枕着自个胳膊跟女儿大眼瞪小眼。时不时的，摸一下她脸蛋，以及身上滑不溜手的皮肤。懒得管孩子反抗与否，冷冷淡淡间，充满着逗孩子的乐趣。

没有持续太久，察觉丈夫快回来之时，闭上了眼睛。

平时很难睡着的，但可能今天丈夫持续跟孩子讲的那些故事有催眠的效果。迷糊着，倒也浑浑噩噩的失去知觉。

不过睡眠质量不太好，她始终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现实中。

场景转换着，她去了上京。找了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朋友，跟着她一起去私人诊所流产。无巧不巧的，被媒体拍到。

第二天整个世界，都在讨论她瞒着丈夫流产的事情。都认为，孩子肯定不是她丈夫的，不然为什么一个人偷偷去流产……

她百口莫辩，迎接着母亲电话里的斥骂，丈夫的埋怨。崩溃之际，丈夫再次提出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