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找谁啊？”丁父看着停在了自己面前的王秀军问道。 “请问，这里是丁秋楠家吧？”王秀军开口道。 “是啊，你是？”丁父一脸疑惑地看着王秀军，同时心里也在琢磨今天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来自己家。 “咦，这不是小王么？快进来坐，进来坐。”丁母却是一下就认出了经常送自己女儿回来的王秀军，一脸热情的走了出来，招呼着他进屋。 “唉，伯母，那我就不客气了。”王秀军也没客气，提着东西就进屋了。 “小王？什么小王？你认识啊？”没有见过王秀军的丁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伴问道。 “这是秋楠的朋友，就我跟你说的，上次和秋楠一起去吃饭，然后这几天晚上还经常秋楠回来的那个。”丁母小声说道。 “嗷，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小王啊！”丁父点了点头，一脸审视的看向了王秀军。 “伯父，我是王秀军。”王秀军一脸腼腆的说道，同时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您看，初次拜访，也不知道您和伯母喜欢些什么，就弄了点儿土特产，给您二老尝尝鲜。” 当然了，嘴上说是一点儿土特产，可是王秀军拿出来的东西可比崔大可拿来的要多的多，特别是在层次方面，更是没得比，除了一些空间里种植的新鲜的水果外，一整条雪舫蒋的火腿，二十斤五常的大米，一盒百草厅白家老号的阿胶，以及两瓶特供的西凤酒，差不多将王秀军进城这段时间从二姐夫那里弄得那点儿好东西全都拿出来了。 “你看你，来就来吧，还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丁母一脸开心的说道，对她来说东西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送来的，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顺眼，随手接过东西就放到了一边，和王秀军聊了起来，话题无非就是今年多大了，家里有几口人啊，诸如此类的。 “哎呀，你轻点儿放，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啧啧，一般人可弄不到，小王可真是有心了。”而和重点关注王秀军的丁母相比，丁父却是更关注东西本身，作为大学教授，虽然为人有点儿糊涂，却也算见多识广，是个识货的，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一对比之下，之前崔大可送来的那些东西立马就觉得看不上眼了，小心翼翼的将东西一一摆放好之后，才加入了交谈之中。 “小王，不是听说你在总厂当司机么？怎么现在也和秋楠在一个厂子了？”经常从女儿那里探口风，对王秀军多少也做过一些调查的丁母开口问道。 “我啊，因为工作需要被借调到了二分厂一段时间，后面还是要回总厂的。”王秀军回答道。 “这样啊，能回总厂就好，不过，你回去以后，和秋楠见面可不太容易了。”听到王秀军还能回总厂，已经将他看成是自家未来女婿的丁母即欢喜又有些纠结。 “没事儿，到时候我问问秋楠的意愿，她要是愿意的话，大不了到时候想想办法，把秋楠也调到总厂去。”王秀军说道。 “啥？你有办法把秋楠调到总厂？”丁母惊喜地问道，虽然总厂和分厂的薪资没什么区别，都是按照工人的级别定的，可是两个厂子在其它方面的福利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福利上的差别，就要说说这个时代特色的物资流通了，正常的产品从生产到经营，全都是被统一调配的，但是在实际生产中，厂家为了能够确保自己完成生产任务，经常会超出定额，生产出一些计划外的产品。 这些计划外的产品，厂子是有一定的自主处理权的，除了储备之外，经常会拿出一部分当做福利分发给工人，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厂子的领导是否能更进一步，工人们的意见往往会起到决定性作用，评价一个厂子的领导工作能力如何，除了最基础的促建设抓生产以外，基本就是要看他们为自己厂里的工人谋取福利的水平了。 毛巾厂的工人家里衣服床单都是用毛巾缝的，暖瓶厂的工人家里不缺暖瓶，搪瓷厂的工人家里都是脸盆痰盂，基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而像是红星轧钢厂这样，计划外的产品也是钢铁器械，自然不适合直接将那些产品发放给工人当福利，当然也不能拿去交易买卖换成金钱发放，但是如果在不涉及金钱的情况下，却可以打着帮扶互助的名义，去和一些其他厂家相互置换计划外的产品，然后再将那些置换到的产品拿出一部分当成福利分给工人。 比如副食品厂，看似和轧钢厂毫无关系，可是当他们要建个职工宿舍或者新的生产厂房啥的时，就会需要用到钢材和水泥，如果去物资局申请调配这些物资，能不能通过且不说，审批手续往往也十分繁琐，时间上更是难以保证。 这时候一些比较‘有能力’的厂领导，就会通过一些其他的关系绕开物资局，直接用厂里生产的一些计划外的副食品去跟轧钢厂置换一批钢材，同时再到水泥厂置换一些水泥啥的，在帮扶互助的名义下，各家厂子和部门将那些计划外的物资，在私底下进行流通置换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是十分常见的。 一个厂子所掌握的资源越多，生产的产品越抢手，能够置换到的产品种类和数量就越多，工人们分配到的福利自然也就越多，直属GY部，下辖众多关联厂家的红星轧钢总厂就是其中的翘楚，自然就成了其他厂子工人们羡慕的对象，像是二分厂那样，主要职能是机械修理，基本上没什么能用于置换的生产产品，获取福利的操作性就太低了，能因为对接帮扶工作，靠着派出厂里工人去给南台公社维修了一大堆农机设备还打造了不少的新农具换回一头猪来，都已经是几年难遇一次的巨大福利了，自然就很羡慕总厂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