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扑哧一声笑出来,“傅同学,你当我是小孩吗?” “没见过男人把老婆宠成小孩?闻同学,你的运气挺不错,以后在我这里可以随心所欲撒野任性。”傅砚临迎着头顶的光线,笑容如同暖冬的小太阳。 一句话,再次触动闻笙心底的那道防线。 自从闻亭书走后,身边所有人都在鼓励闻笙要坚强和独立。唯有傅砚临,一遍又一遍提醒她可以当个任性的小孩。 闻笙的心尖翻涌起一丝丝的甜,决定今天当个不扫兴的小孩,“好呀,赢了游戏会有什么奖励吗?” 傅砚临唇角的笑容更深,“要是赢了,把我奖励送给你。要是输了也没关系,把你给我就好。” “两头都给你占了理,我怎么感觉会是一个坑?”闻笙轻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坑还是宝藏?东西就藏在这片香樟树林里头,我在其中一棵树的树干上做了记号。”傅砚临扶住闻笙的肩膀,转向身后的一整片香樟树林。 这片树林少说也有上百棵树,一个小小的记号得找多久? 闻笙追问,“没有其他提示吗?” 傅砚临把脸凑过来,“亲我一下,我再告诉你。” “傅同学,你幼稚不幼稚?”闻笙无奈。 她感觉今天的傅砚临有点不一样,像个调皮闹腾的小孩。又是翻围墙,又是玩这种小游戏,那里还有半分傅家老幺的样子? “幼稚?闻同学居然敢骂我幼稚,皮痒了是不是??”傅砚临从身后搂紧闻笙的腰,侧过头咬住她的耳垂。 温热的唇瓣一点点厮磨,那是闻笙最为敏感的地方。 让她投降,傅砚临有的是方法。 “傅砚临,停——我亲还不行吗?”闻笙捂住耳朵,小脸红到耳根处。 傅砚临奸计得逞,露出一脸坏笑,“这还差不多。” 闻笙揉了揉耳垂,转身踮起脚亲了傅砚临一口。 “不够,再来!” “还不够!” 闻笙傻乎乎捧住傅砚临的脸亲了个遍,才被放过。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闻笙满怀期待问道。 傅砚临扬眉浅笑,“还记得以前喜欢坐在哪棵树下看书吗?” “应该是靠近操场的那边”闻笙记忆力不错,说完便跑了过去。 绕着树干转了一圈,闻笙最后发现其中一棵最大的树干上刻了一个字母。 这个S的笔法和形状,闻笙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傅砚临身上纹身的那个图案吗? 当初发现傅砚临身上的纹身时,闻笙还笑话他中二呢。 不止树干上,草地上也有一块小小的石头,正面刻着相同的S字样。 “傅同学,这不是——” 傅砚临眉目温柔,“恭喜这位幸运的同学,这么快就找到宝藏,你要亲自动手把它挖出来吗?” 从民政局出来以后,闻笙和傅砚临就没有分开过。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香樟树林这边,把记号刻上去? 闻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帧画面,头天回嘉州的时候他们早早就睡下了。半夜醒来闻笙想要喝水,一摸发现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闻笙刚要下床,发现傅砚临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她以为他半夜起床上洗手间,如今才突然想起那夜他回房间的时候好像穿了外套和鞋子。 怪不得那天从悦己回来,傅砚临突然提出带闻笙回嘉州一中看看。原来他早在这里藏了东西,想要哄她高兴。 “是我先发现的,当然得亲手挖。”闻笙搬开刻有字母的小石头,发现下面的杂草和泥土松动。 她往四周看了眼,随手拿起草丛里的一根树枝往下挖。 没一会儿功夫,闻笙挖出来一个小小的铁盒。盒子上面布满了铁锈,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不是傅砚临前天晚上藏进去的? 闻笙把铁盒贴近耳朵,轻轻摇晃了下,里面传来咚咚的两下声响,“傅同学,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巧克力、饼干还是糖果?” “你猜?”傅砚临薄唇微翘,眼底写满了期待。 闻笙莞尔一笑,“我猜是哄小孩的东西,有可能是玩具之类的。” 这个回答,让傅砚临很是满意。 他摸了摸闻笙的额头,重复道,“对,是哄小孩的东西。” 被捧在掌心当小孩哄的感觉,对于闻笙来既陌生又温暖。她把铁盒放在草地上,压住其中一个角就能轻松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绒布盒。 她愣了愣,下意识抬眸望向傅砚临,“这是……” “打开看看,是否跟你想的一样。”傅砚临故意卖弄玄虚。 小小的红盒子,落在闻笙的手中如千斤般重。她小心翼翼打开,一枚精致闪亮的钻戒映入眼帘。 她愕然,再次抬头,眼前的男人已经单膝跪下。 傅砚临小心把盒子里的钻戒取出来,举在闻笙的面前。阳光折射钻戒的光,如梦如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闻同学,来嘉州之前我已经计划带你回到这片香樟树林求婚。那天晚上你先开口,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始终记住,还欠你一次求婚,一场惊喜。” 傅砚临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他原本准备了许多肺腑之言想要告诉闻笙,到了这一刻,好像都不重要了。 他们相爱,能抵千言万语。 思及此,傅砚临把戒指抵在闻笙的指尖上,郑重又诚恳说道。 “闻同学,你愿意嫁给我为妻,让我爱你、疼你、宠你一辈子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贫穷或者富有,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秋风吹起香樟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阳光落在傅砚临俊朗的脸庞上。他的目光灼灼、语气诚恳,如同世间上最虔诚的信徒。 哪怕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成为合法的夫妻,傅砚临依然想要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闻笙愣在原地,乌黑明亮的小鹿眼染上了一层雾气。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月亮桥下,傅砚临也是用这般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闻笙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自从闻亭书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掉过眼泪。可是这一刻,她热泪盈眶,心狂跳不已,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我愿意。”闻笙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这次,傅砚临扳回一局。神色平静地把钻戒套进闻笙右手的无名指上,低头亲吻她的指尖。 “傅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 离开学校的时候,闻笙的心情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直到这一刻,她依然感觉像在梦里,有种踩在云端不真实的感觉。 “今晚约了姨妈吃饭,我们早些回去。”傅砚临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一定是顾斯宜,这家伙性子急,每回约好都要提前给我打电话确认。” 闻笙浅笑,“接吧,斯宜姐可能已经接到姨妈了。” 傅砚临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眉头拧了下,随后走到一旁接听。 半分钟后回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今天恐怕不能跟姨妈一起吃饭,我得尽快赶回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