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的记性很好,眼力也颇为不错,他暗自记下了方才那三个大放厥词的弟子相貌,记下了他们满脸的嘲讽之意及眼中掩藏不住地恶毒妒意。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三名弟子原本负面情绪满满的脸庞此时正惨白无色,浑身微微颤抖,额角的冷汗不断渗出,濡湿了脖颈间的衣袍。
秦宣本以为这三位弟子会见势不妙早早溜走,可没想到这三人非但没走,反而乖巧地坐在了一起,很是反常。
不过再看看他们四周隐隐呈包围之势,时不时眼中暗含警惕的几位弟子,就连秦宣这种不喜落井下石的人都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舒心。
但还不够。
听到秦宣的声音,尽管已经初步尝到了秦宣的无耻,可当他真的再次提到这件事时,在场的弟子还是觉得一阵气闷。
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太无耻了吧?
当然,在这种想法之外,已经隐约生出了满足秦宣的要求,把他哄出转生台的想法。
尽管他们知道以秦宣的无耻,很可能满足了要求也会继续找个借口赖在转生台,浪费大家的时间。
但总归,这似乎也只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你真要在这待个一年半载?”环视着周围已经有些变化的眼神,柳一迟微眯着双眼,向身旁这位看起来就像游花会一样悠闲的少年问道。
“这确实是个办法。”没想到秦宣如此答道。
如今他说不上毫无内忧外患,远有枣池神秘人说的青丘之乱,近有族弟秦升被莫名安上道子的头衔,这些都无法让他真个毫无顾忌地在转生台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这也与他接下真传之名的最初意图相背。
但是这些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打的就是在转生台待上个把年的打算,抢先占据主动性。
柳一迟当然也算外人。
这句回复倒是没让柳一迟多想,反而他回复的唇形落入了萧云河的眼中。
这个相貌平平却自有一股煞气缭绕的少年眼中涌动着绵绵的杀意和贪欲,但又被他强行压下。
“让他们照做!”他冷冷地下令道,顶尖的那一批阴脉弟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阴脉在他眼中不过臭鱼烂虾,也就因此暴露出了几分高昂的姿态。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一个元种弟子登时点头应是,小跑着来到那三人的座位之前,和包围他们的几名弟子说了几句,这三个大腿打颤以至于有些瘫软的弟子被搀扶着向秦宣走来。
沿途的目光中不耐烦的神色占的比重越来越多,甚至对于秦宣的不满渐渐转移到了这三个嘴欠的弟子身上。
尽管他们知道这三人和他们并无什么差别,但谁叫他们成为了秦宣老赖的借口呢?拿秦宣暂时没什么办法,难道这三个弟子还对付不了吗?
“嘴欠的人就该掌嘴。”萧云河眸光冰冷,腮帮略微鼓起,看起来如今的场面对高傲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