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钱兑一百零二块五。”女业务员鄙夷地看着李盼娣那身土掉渣的衣服。
李盼娣低头问道“这边的银行都是这个价吗?”
女业务员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愣了好几秒点头,“对!”
得到有用的信息后李盼娣转身出了银行。
她现在还不能将国库券兑成钱,她这身装扮太惹眼了。
李盼娣到附近衣店买了身干净的衣服和包包,换上后,又重新梳洗一番才重新提着包包到银行兑钱。
业务员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帮她办理了兑钱手续。
李盼娣暗自算了下,如果周老太的国库券也是按照一比一收上来的,那三十万的国库券此行赚了七千五扣掉一千块钱跑路费,还有六千五。
而她自己的呢?五万块钱的本钱赚了一千两百五。
天呐,只是跑一趟而已她居然就赚了这么多钱。
李盼娣将钱装回包包,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下,她火速离开银行。
到附近衣店把之前的衣服重新换了回来,头发也重新弄乱。
这么多钱,她片刻不敢耽搁上了公交车后,立刻到火车站买票。
却不想最早一班得要明天晚上才有。
李盼娣只好在火车站附近一家旅馆将就一晚。
因为手里钱太多她甚至不敢出去逛街只能窝在旅馆里连饭菜都是让小二帮着买的。
第二日傍晚李盼娣出了招待所到了火车站。
她熬了一天一夜终于回了龙水县。
李盼娣直接去了周家将三十多万给了周老太。
“这钱拿着真烫手。我一夜不敢睡,生怕钱被人提走。”
周老太慢条斯理地扣紧衣扣,淡淡地道,“才这么点,瞧你这点出息。”
李盼娣呵呵笑,“这么多钱,就是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周老太从桌上捏起一沓钱,蛊惑般开口,“那你还想不想再去了?”
李盼娣嘴角全是笑意,一个劲儿地点头,“当然要去,这么赚钱的买卖,不去不亏得慌吗?”
周老太笑了,“行了,你赶紧回家洗洗吧。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再去买券。大后天再坐火车去上海。”
回到家中,李盼娣先去儿童房看了眼孩子们,瞧着他们睡得很香,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美美睡了一觉。
就这样周而复始五次,李盼娣渐渐发现附近县城的国库券几乎买不到了。
她把这事告诉周老太,对方道,“早在去年就有大批人马过来收了。咱们还能喝点汤已经不错了。”
李盼娣觉得奇怪,“那您怎么一早不做这生意啊?”
周老太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一早就做这生意呢?”
李盼娣眨了眨眼。
“我那三十万的国库券都是从袁师傅手中买来的。之前我买了四十多万。每次通过我合格的对象,我都让他们帮我去银行兑换了国库券,可一转眼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跑踪。你还是头一个如约回来的。”
李盼娣心中只剩下荣幸,“那您现在还赚吗?”
“我之前买的时候,只有六五折。算起来还是赚的。”周老太眼底全是笑意,说起话来也是漫不经心的。
李盼娣终于高兴了,“那就好!”她顿了顿又问,“那我们还能买卖国库券吗?”
“收不到,不划算了。还是找其他事情做吧。”周老太是个很豁达的人。
李盼娣眼睛一亮,“那我还能帮你做什么?”
周老太也没拿定主意,“让我再想想吧。”
李盼娣点头,跟她闲聊一会儿便走了。
到了家,李盼娣居然看到周大妮也在,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
周大妮抹着眼泪,“妈,这可怎么办啊?上面要把这房子收回去。”
李盼娣差点崩不住,“什么?上面要收回房子?”
“对!”周大妮气得不轻,“今天科长特地来家属院宣布了,但凡家里没有在木材厂工作的人家都得把房子让出来。”她气得直跺脚,“长荣他爸好歹在木材厂工作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可倒好,居然要撵我们滚。真是岂有此理!”
苗翠花心中烦闷,“行了!我看这事他们是早有预谋的。早不说晚不说,非得等家里的壮劳力都不在家才说。这是摆明了要欺负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啊。”
李盼娣握紧拳头,“妈,咱们必须得煽动大伙一块去,不能他们让我们走就得走。当初可是说好了,这房子是给我们住的。怎么能说赶我们走就赶我们走的。就算他们真让我们走,也得给我们一笔安家费吧?”
周大妮罕见得点头附和,“对!对!二弟妹说得对!凭什么呀。我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他们说让我们滚就让我们滚呀。我们又不是球。”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本来木材厂就辞退了一半工人,这一半工人有不少人都在家属院待了几十年。
突然要赶这么多人走,大伙都不干了。
天天堵在木材厂门口闹事,厂里不给个说法,他们绝不搬走。
李盼娣不去周家干活的时候,也会参加
这天,她打扫好卫生,周老太突然问,“你们住房问题解决了吗?”
李盼娣摇头,“还没解决呢。正在跟他们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