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没钱就拿资源换 柳生内阁为了粮食贸易，组建了一支三十艘商船的船队，本来是岩崎弥太郎负责，他现在参与使团前往欧洲去了。 这个国立的运输公司暂时交给了龟山社中的中岛信行接手管理。 这三十艘商船都是蒸汽三帆铁壳船，总运输量接近三万吨，自年初开始就往返与南洋与日本之间。 船队已经建立了航线，从长崎出发，抵达琉球王国，琉球王国在十七世纪初被萨摩藩占领，如今仍在萨州管制之下。 其中日本国占据琉球诸岛和奄美群岛，清国占据先岛群岛等诸岛。 如今的琉球王国被降格为琉球公国，成为日本国的一部分，至于被清国册封的琉球王尚泰成为第一任大公。 按照法理，清朝依旧是琉球王国的宗主国，在1866年，尚泰由清朝册封为琉球王。 但是琉球王国实际上也要给萨摩上供。 柳生身为日本首相，自然不能把琉球拱手相送，况且日本国南下需要一个前进基地，琉球是最合适的，不然，激进派一定会鼓动进攻台湾。 驻清大使周恒十郎花了些钱，以及一些利益交换，就让恭亲王松口，放弃了对琉球王国的宗主权。 因此，在1868年，琉球王国改为公国，成为日本国的一部分。 琉球诸岛上修建了补给地，成为了日本国南下的跳板，在琉球补给之后，船队航向海南，在海口补给之后，沿着清朝沿岸抵达越南北部，与阮朝贸易。 海运公司与阮朝的粮食贸易已经持续了大半年，总计进口了三十万吨粮食，作为政府的储备粮，在稳定物价上出了力。 这一次柳生派人带着恩菲尔德步枪和一门拿破仑火炮送往长崎，并附带了一封书信。 中岛信行查看书信后，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重任，这不仅仅是一次军火贸易，更是政治博弈！ “终于对西洋诸国反击了吗？哟西，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啊！” 中岛信行十分兴奋，立马叫来龟山社中的其他人，督促船只休整，准备好补给品后，立刻乘船出航离开长崎。 经过近半个月的航行，船队抵达海防的港口，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而海运公司第一次与阮朝贸易是在岘港。 但是岘港实际上被法兰西盯着，因此当时带队的岩崎弥太郎建议阮朝在北方新建港口。 原本是1870年建设的海防，提前了两年多修建。 海防港口水深三到十五米，可以停泊万吨大船，只是稍加建设就是一个良好的港口，如今港口还在扩建。 中岛信行也不是第一次来越南了，在岩崎弥太郎开辟这条航线后，中岛信行就跟着走了几次，然后基本上就是他带队前来贸易。 他刚登上港口，负责此处的主官阮长祚正好在港口内巡视，遇见中岛信行，中岛信行心喜，连忙上前打招呼。 “阮大人，许久不见啊。” 阮长祚见到中岛信行，也微笑回应道：“中岛先生，别来无恙啊，你们又来购买粮食吗？” 两人都用汉话沟通，并无不适。 “是，也不是。”中岛信行打了个哑谜。 可是阮长祚不是一般人，一看中岛信行打哑谜，就猜测到这一回肯定有事。 他看中岛信行的表情，暗道：看样子应该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中岛先生怎么还喜欢打哑谜了？不够坦诚啊。” 中岛信行没有辩解，反而微笑着问道：“听闻阮大人想要改革，不过因为没有机器的来源，所以计划胎死腹中？” 阮长祚凝眉看向中岛信行，板着脸道：“中岛先生，打听的还真是仔细啊？” 他只是故意这么表态，实际上，他内心是有点激动的，既然中岛信行和他说这些，那必然是有备而来。 可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否则，一旦中岛信行依据他的反应狮子大开口，那损害的就是朝廷和皇帝的利益了。 作为一名忠于国家的忠臣，他自然是要尽可能的维护国家的利益。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中岛信行从柳生的书信中知道了阮朝的处境。 中岛信行并没有被吓道，他呵呵笑道：“阮大人何必激动呢？我可是带着善意来的。” “如何证明？”阮长祚脸色有些难看，他隐约觉得对方是真的有备而来，自己已经处于被动了。 中岛信行招手，两名水手搬来一个木箱子，他指着木箱子道：“里面是英吉利使用的恩菲尔德步枪，不比法兰西的步枪差。” “洋枪？” 阮长祚眼睛微微一缩，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表情也出现了变化。 两名水手打开盒子，并未拿出来展示。 “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详谈。” 中岛信行建议道。 阮长祚合上盖子，点头道：“去衙门谈吧。” 一行人来到衙门内，中岛信行才让水手展示恩菲尔德步枪，一枪击中二百米处的靶子，然后在二十多秒的时间内迅速上弹，再次开火。 中岛信行介绍道：“这是大英帝国的制式步枪，最远射程能打到八百米，精准射程也有二三百米远，射速很快，熟练的士兵能够一分钟打出四到五发子弹。阮大人，不知道你们可有兴趣购买？” 衙门其他几名官员已经喘粗气了，他们之所以被法兰西欺负，还不是因为武器不行？买，必须买！ 阮长祚也很心动，有了这种武器，他们就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枪支，不便宜吧？” 中岛信行点头道：“不错，不过我们可以给出优惠，这样一支步枪，只需要两百日円一支。” 两百日円，按照比例就是五十美元，而美利坚是十美元一把批发售卖。 海运公司与阮朝贸易所用的是白银，使用的是明治二年发行的银币。 按照比例，两百日円则是一百三十多两银子，一千三百多日円银币。 “好贵！”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是他们没有这样的渠道，买不到好枪，他们的火枪还是老货色，完全不是法兰西的对手。 阮长祚皱眉道：“有些贵了，能不能再便宜点？” 中岛信行有些为难道：“这已经是优惠价了，再便宜，我们就没有利润了。” 阮长祚沉吟一声道：“一百一十两一支，我们先买三千，怎么样？” 他敢直接叫价，是因为他确信朝廷会同意购买新枪，南边的法兰西虎视眈眈，北边还有悍匪，朝廷急需强兵，没人能拒绝这把武器。 中岛信行故作犹豫，好一会才说道：“一百一十两也不是不行，不过阮大人还得买点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 “法兰西人的火炮。” “什么，在哪！” 中岛信行的回答让中岛信行大惊失色，他可是见识过法兰西人的野战火炮，一轮炮击，官兵的士气就几乎瓦解了。 中岛信行立马让人去港口，将包装严密的法兰西野战炮拉过来。 这是一门拿破仑六磅野战火炮，足够在越南的地形施展。 阮长祚几人看到这门火炮，瞬间两眼发光，这就是法兰西在他们国土上攻城略地的利器，现在他们也可以拥有了。 “多少钱！” 阮长祚不再矜持了，他必须买下。 中岛信行自信的笑道：“这门只需要三千两银子。” “好！” 阮长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三千两，物超所值，他立马又问道。 “你们有多少？还有更大的吗？什么时候可以交易？” 中岛信行回道：“那就要看阮大人买多少了，至于更大的口径我们也有，拿破仑十二磅野战火炮，六千两一门。” 阮长祚连连点头道：“好，我这就前往京城上报，中岛先生在这多待几日。” 数日后，阮长祚便风尘仆仆的赶回海防，他来不及休息，直接找来中岛信行，说道：“朝廷已经同意了，五千支恩菲尔德步枪，十门拿破仑六磅野战火炮。 不过朝廷一时间拿不出五十八万两银子，中岛先生，您看我们先付定金如何？” 中岛信行自然不敢开这个头，而且柳生在书信里已经交代过怎么应对了。 他摇头道：“阮大人，在商言商，这可不行啊。” 阮长祚急道：“中岛先生觉得如何？朝廷可以免去阁下在我国的关税，如何？” 中岛信行还是摇头，不过他直接说道：“没有足够的银子没关系，煤炭，铁矿石也可以按照市价换算，怎么样？” 嗯？还能这样？ 阮长祚有些疑惑了，他问道：“按照哪里的市价？” “自然是本地市价。” 中岛信行一副诚恳的模样。 阮长祚没想到中岛信行这么公平，既然可以用资源弥补，那五十八万两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现在的阮朝最不缺煤和铁矿了，就越南北部的铁矿至少有五亿吨，那资源比日本丰富太多了。 所以阮长祚一口答应，都不需要担心朝廷会反对。 现在朝廷最重视的是这批军火。 中岛信行叮嘱道：“阮大人，此事一定要保密，让法兰西人知道了，西班牙这条疯狗会咬我们的。” 阮长祚听到西班牙的名字，瞬间恨得咬牙切齿，当初法兰西联手西班牙攻入越南南部，导致阮朝国土沦丧，割地赔款，此等仇恨，自然不会忘记。 现在的法兰西本就对越南国土虎视眈眈，自然不会容许越南阮朝得到援助，一旦发现，必然会出手制止。 届时，西班牙或许会充当急先锋对日本国的船队出手。 这也是柳生考虑的问题，所以中岛信行必须得提醒阮长祚。 阮长祚点头道：“中岛先生放心，此事只有陛下和几位主战派大臣知道，绝对保密。” 琉球问题就这样安排了，这已经是理想化状态，也是最柔和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