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不是我的错,是有人指使我干的,他还给我一枚道石做报酬!”
一个外门弟子连滚带爬地来到姜平跟前,磕头如捣蒜。
他因何告罪,在场之人无人不知。
姜平不为所动,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依然目视擂台下方。
刚刚从冰冻中被解封出来的外门弟子,只觉得还不如被冻着比较好。
比起身体冰冷,心中生寒才更要命。
“大师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切非我本愿!”
又有人爬上擂台,跪在一边。
一边暗骂这两人不要脸,却接二连三,一个个外门弟子冲上擂台。
转眼之间,擂台上就跪满了人,头也不敢抬。
台下仅剩寥寥十多人。
他们因为醉心修行,躲在深山不出,因大比才回到门派之中。
相比于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倒是情况好上许多。
他们在蓝雀山修行,只是懒得去找大师兄麻烦。
看着眼前这一幕,蓝翎道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尤其还有外人在。
“掌门师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谷炀虽然几乎从来不管宗门中的事情,但他也是蓝雀门先代掌门弟子。
自姜平一出现,谷炀就看出场上气氛有些古怪,未曾想会变成这幅场景。
蓝雀门即使衰落,却也不至于此。
蓝翎掌门满面羞愧,摇着头连声叹气,不知如何回答。
这些人欺辱姜平,视而不见的他,又何尝不是帮凶。
以至于现在,他这个师父兼掌门,都不好为这些弟子求情。
庄、黎二位长老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更是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他终究没有杀心的……”
黎长老看在素月面子上,尤其现在她的弟子还是东门家的人,怎么也得为穆长安这个“准女婿”说情。
另一边,师晶则是向暴怒的师父诉说这三年姜平身上发生的事情。
姜平还未说话,谷掌老顿时勃然大怒:“简直岂有此理,师兄、两位长老,你们都老糊涂了吗!”
蓝雀门中,敢对掌门和长老比手指的,也只有这位放荡不羁的三长老。
“谷长老,当日情景你并非亲眼看见。为了长安的道心,我们只能视而不见,否则蓝雀门无人继承,就真得完了!”
庄洪运给穆长安喂了一枚丹药治疗伤势,同时对姜平怒目而视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谷炀一震,他并不是一个笨人。
穆长安执念太深,一旦道心受损,必然难以存进。
而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蓝雀门人才凋零,衰落至此。
如果连一个撑场面的人都没有,那接下来的那件大事……何人扛旗?
谷炀脸色憋得通红,却偏偏不好再发一言。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姜平灿烂笑了起来。
“我的好师弟,你我正常竞争,师兄可曾有对你不住?”
姜平看着穆长安,好声好语,就像一个关心可爱师弟的兄长。
穆长安心中急怒,一张口却吐出一口血。
姜平忽地冷冷一笑:“我的好师弟,你这般面目狰狞地怒视我,不知道的还当我曾经杀你父母夺你妻子,然后还叫人追杀你想要斩草除根呢!”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大师兄分明在反讽。
谁要杀谁?谁又夺了他人妻子?
姜平数落的任何一条,搁在凡人间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然而对于置身事外之人,这不过是枯燥修行之余的一些谈资而已。
错就错在,他们牵扯其中……
修道者的世界,说来也简单。
我比你强,就可以杀你!
我比你强,就可以夺走你的一切!
原本这一切都不是错,错就错在得意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