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住。 他心中格外别扭,哪怕他如今是一条狗,可实际骨子里,他也是皇帝啊,她是有夫之妇。 他们如今这般,这怎么能行? 这违背纲理伦常,实在太过荒谬,若传出去世人会如何评价,后世之人又会如何评说。 皇帝心中接受不了,一时间挣扎跳了下去,瞬间跑远。 其实皇帝此时只是一条狗而已,但他却联想到许多。 迎春鼓着脸:“这来福越来越不可爱了,主子要不要我去把这傻狗抓回来。” 徐令仪妩媚一笑,梨涡轻陷:“不用,让来福玩去吧。” 也得给皇帝一点时间才行。 她如今才只是亲了他一下,他便反应这么大。 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呢?总得接受吧。 徐令仪心中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承认不止男人心中有征服欲,她也有。 她不仅想征服皇帝,甚至心中也想征服沈清淮。 她对他太多恨意,哪怕他不是上辈子对她最差的人,但她后面的悲惨人生有他的手笔之一。 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是真的会对自己妻子有那么痴情吗? 至于太子那样的人渣,徐令仪只想将他千刀万剐,多看那个男人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也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能入宫生下皇子,太子就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 自沈清淮母亲生病开始,徐令仪便管理沈家一应事务。 她还是在皇帝面前维持自己完美无缺的白莲花形象。 对沈清淮日日嘘寒问暖,对沈母也是以德报怨,哪怕沈母骂她灾星,将生病的怨气发泄在徐令仪身上。 但她也依然隐忍,红着眼睛轻轻拭去眼角假意的泪水,做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迎春和迎夏两个人早已看不下去,皇帝甚至有一次也忍不住,再次对徐令仪汪汪叫。 叫完皇帝又自闭躲起来。 迎春她们俩十分心疼徐令仪,她们心里藏不住什么话。 “老夫人怎么能这样对您,这药是小姐一早起来煎的,小姐白天还要处理沈家的各种事情,还要安排姑爷的吃食等等,还要抽时间照顾老夫人,亲自盯着老夫人的药,费了这么心思,结果老夫人不仅不领情,还骂小姐,骂就算了,为什么还骂这么难听,小姐本来身体就不算好,这些天为了这些事情,我看小姐又要病了。” 迎春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声音哽咽。 沈清淮一下朝回来,便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他早就听闻徐令仪这几日官家管的不错,母亲突然生病那日,家里的所有琐事都来问他。 沈清淮烦不胜烦,这才想到徐令仪。 原本他没有抱什么希望,只希望家里不要一团乱麻,不要影响到他。 谁曾想她做的这样好。 有能力的女子总是让人高看一眼的。 何况今日去调查的人也传来消息,原来当日徐令仪落水之事,确实不是她故意设计的。 甚至她也是受害者。 他也才第一次知道,她在徐家居然是那般可怜窘迫的处境。 他从来没有想去了解过她,自然不会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所以便先入为主对她产生了许多恶感。 这才知道之前是误解了她。 沈清淮心中难得有了些许愧疚。 “迎春!” 徐令仪第一次语气这般严肃,她嘴上训斥着迎春,心中却说对不起。 但这出戏她还是得演。 “我之前便说过了,你不许再说这些话,若再有下次……” 对上迎春那双红红的眼睛,哪怕是假意训斥,剩下的话徐令仪还是说不出口。 对害过她的人,她绝不会心软。 可是迎春是到死都没有背叛过她的人,她满心都是她。 徐令仪还是吞咽下原本要说的这些话。 “反正迎春,日后你不许再这样说了,知道吗?” “夫君让我管家,是信任我,我不知道有多开心,这是夫君第一次让我做这些事,我不能让他失望,所以忙些累些也值当,只要能让夫君心无旁骛,不为家里担忧,我受些委屈又算什么呢?” “至于母亲,母亲如今生病,本就不舒服,我应该体谅母亲。” 她其实是喜欢看沈母难受的模样,每次看她躺在床上痛苦捂脸,一入眠便噩梦连连,没几天就憔悴了一圈,徐令仪只觉得心中痛快。 皇帝:“……” 院子外面的沈清淮听的心中五味杂陈,心中感触。 可皇帝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些什么话。 他直接咬住徐令仪的衣服,不停撕咬。心中也第一次对沈清淮生气。 沈清淮何德何能,能碰到徐令仪这样蠢女人! 皇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没有对徐令仪生气,而是对沈清淮。 沈清淮离开之后,他直接去了沈母的院子。 “母亲,日后不要再为难徐令仪了。”沈清淮神色淡漠,声音清冷。 沈母这段时日身体实在难受,找不到发泄口,徐令仪自己送上门,她为什么不骂。 “你怎么为这个女人说话?”沈母声音沙哑,身体不舒服心情便不可能好,戾气也重。 哪怕对上自己最重视的儿子,沈母也根本没有往日的温和。 沈清淮他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烦躁,沈母此刻的模样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刻薄。 “她现在管着家,母亲如今已经病倒,若为难她,她也倒下,这偌大的沈府该交给谁呢?让儿子辞掉官职来管吗?” 沈清淮反问。 沈母哑口无言,但随后想到了些什么,“柔儿不是可以吗?柔儿也快及笄了,该是学着这些,再说肃儿柔儿也该去外祖家回了,他们毕竟是我沈家的孙子,整日都在外家里算什么事情。” 沈母对此事早就不满,也更想看到孙子。 而沈清淮爱屋及乌,对岳父岳母那边也是格外容忍,哪怕他们接走两个孩子,也没说什么。 “明日,便将柔儿和肃儿接回来,我如今已经病了,若他们不想让孩子背上不孝的名声,他们外祖家没有理由再留两个孩子。” 沈母开口。 沈清淮皱眉,他面沉如水,但看到病床上的母亲,加上心中也确实挂念孩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徐令仪这边还在心中谋划,这一月之期如今已经过了十天,三分之一已经结束。 她该想想,该以什么方式让皇帝回去,让皇帝能刻骨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