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候后,傅瑜出现在酒吧门外。 宋祈裹着风衣,站在门外等着他。 傅瑜一下车,就引起酒吧外不小的轰动,几个半醉半醒出来吹风的小o,眼睛都瞪直了。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没人敢有多余的反应。 宋祈上前直勾勾地盯着傅瑜看:“老板,我们进去说。季辰西被几个波涛汹涌的beta黏着出不来,叫我自己接你,真不够意思。” 宋祈穿着鞋子身高才一米八,在净身高一米八八的傅瑜面前说话,得把眼睛抬起来。 傅瑜就低着头看他。但没多言。只微微颔首,示意宋祈带路。 两人走后,酒吧外的几个alpha和omega立即凑在一起,点燃了炸药: “啊啊啊!真是傅氏太子爷。他也来酒吧玩啊?” “总觉得不太真实,传闻不是说傅总没有娱乐么?平时新闻里见到他,都是在忙着出席财经座谈,也就在各国的国宴上能见着一点他的私生活……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酒吧看见他!”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点小o陪酒啊,早知道有天能在这近距离接触,我就入职酒吧小王子了,好烦啊就是后悔,要是能攀上傅总……” 这边几个omega话一落音,不远处蹲在路边扣嗓子眼的真·酒吧小王子扶着垃圾桶晃悠悠站直了身子,摇摇晃晃飞进酒吧。 嘴里喃喃着:“我行,我可以,傅总是吧,让我来!” 可惜小王子的期待落了个空,他厚着脸皮去问领队能不能给他个机会,领队告诉他:不想找死就别做梦。 宋祈带着傅瑜,顺着震耳欲聋的外厅,进了vip秘享里厅。 音波攻击没外厅那么炸裂,仍然震得人鞋底发颤。 绕进黑金地砖铺满的廊道,二三十个香槟女孩举着黑桃a鬼王潮似去涌进一个牌号是888的超大豪华包间。 宋祈带傅瑜跟在女孩们屁股后边走进去,就看见季辰西倚靠在一个波涛汹涌的bata女孩怀里摇骰子。 他的大腿翘在一个腼腆白净的小王子身上,享受着小王子贴心的按腿服务。 香槟女孩们进去就开始热辣扭腰,争先恐后地围在季辰西身边给他送上飞吻: “辰西哥,你砸钱的时候好帅。” “辰西哥,我也想喝路易十四,可以给我也来一杯么?” “给我们姐妹们一人来一杯。喝完了您再点,您点单的时候帅飞了。” 季辰西温柔地一一回应香槟女孩们的飞吻,边动容地道:“一杯多小气,辰西哥给你们一人点一……” 一瓶的瓶字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带着命令的声音灌入耳门:“都出去。” 声音不大,但莫名地带着一种上位者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迫感强得全场一静。 香槟女孩们扭过脸,瞪大了眼睛: “傅总!” “傅总好!” 女孩们七嘴八舌想要在傅瑜面前表现,被香槟领队使个闭嘴的眼色,滚潮似地带出去了。 傅瑜看着黑曜石桌上二三十瓶路易十四:“灌我?” 房间只有三个人。 他,宋祈,季辰西。 却有将近二三十瓶路易十四。 季辰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柳下惠似地推开身边的女bata,又看了眼小王子,朝门的方向点了点下巴。 女beta就带着小王子一起出去了,临出去前,想要和傅瑜打个招呼,但看他脸色不虞,没敢说话,躬身后退出去,掩上了门。 季辰西站起身,抄起一瓶递给傅瑜,自己也拿了一瓶。 见傅瑜接住了,就在傅瑜的瓶子上碰了碰,自己一口吹下五分之一:“喝不完倒你浴池,给你洗澡。” 傅瑜:“宋祈。给他打根醒酒针。或者,用加冰的水把他泼醒。” 季辰西放下酒瓶,眯起眼睛:“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感性脑,我真性情,不像你会掩饰自己。我喝点酒,才能看清你。” 他朝着宋祈勾肩搭背:“对吧小祈子。” 宋祈冷笑一声,推开了他:“说正事吧,臭酒鬼。” 十五分钟后,三人终于进入正题。 基本都是季辰西在叭叭,宋祈一脸懵逼震惊,傅瑜则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揣测的话都让季辰西说完了,他从科学界的交换大脑,推理到刑侦界的杀人演尸,越说越离谱,最后还扯到了借尸还魂。 季辰西:“我是有神论者。傅瑜,老实交代,你是哪种?” 傅瑜手里晃着半杯路易十四,他对季辰西的话不置可否,也没作出确切选择,只是淡道:“被一个畜牲偷了三年。他篡改了我生活里关于阮洛的这部分,其余未变。” 宋祈默默喝酒,神情恍惚:“我是医生,我坚信科学。我宁愿相信老板的脑髓是被人吸了……” 傅瑜瞟了宋祈一眼。 宋祈就闭了嘴。 接下来是季辰西的脑洞发挥,宋祈听得一愣一愣。 傅瑜看两人接受得差不多了,就要离开。 季辰西正在跟宋祈说什么,说得脸红脖子粗,忽听傅瑜道:“季辰西。” 正经口吻喊得季辰西一抖:“嘛呢,别叫全名好吓人啊。” 傅瑜淡笑了一下,朝他举了举杯:“谢谢。” 他了解季辰西,既然话说开了,季辰西就还会拿他当朋友。 季辰西是个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在这件事上,傅瑜不用提醒,季辰西也不会大嘴巴跟除房间外的第四人宣讲此事。 季辰西不会给真正的傅瑜带来麻烦。 宋祈也是。 而在这个世界里,被过往的朋友真正地了解了自己的秘密,傅瑜心里其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季辰西没让傅瑜走。 季辰西一个晚上醉生梦死的模样,却在傅瑜要走的时候忽然正色了起来。眸子里也露出分寸感很强的清亮,他很认真地问傅瑜:“可是你对阮洛很好。” 在这件事上,宋祈看着傅瑜,点了头:“这样的你,挺像样的,其实……也配得上阮洛。” 傅瑜笑了一下。 季辰西又问:“我听宋祈说了。阮洛现在失忆了,阴差阳错对你产生了雏鸟情节,稍微被你使点心眼,就能任你揉扁搓圆的,可乖了。但是等他清醒了,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 傅瑜摸出根烟夹在了手里。 季辰西叹了口气,夺过傅瑜刚夹出来的烟点上,抢到了自己的嘴里:“傅瑜,说说呗。你这个复杂的情况,他醒了怎么办啊。看兄弟们有什么能帮帮你的?” 三人聊着的时候,傅瑜频频看向手腕上的格拉夫表:“我会给他铺好路。” 季辰西先是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其实你给我打电话后,我打听你了。我查不到你,就查了你的两个助手。那个王特助,频繁往你的私立医院跑,去看一个老头儿,宋祈说那老头儿就是阮洛的爷爷,你把阮洛爷爷安排接受最好的护理,是吧。还有,还有那个李秘书,她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频繁往返美利坚,把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门槛都给踏破了。我本来还在琢磨,她这是在做什么?就你那钢琴水平也想进第一学府么?现在想来,是为了阮洛吧……这就是你给他铺的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