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秋良和鹿霖原本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听到声音都先愣了一下。 缓缓回过头后,气氛就这样凝固了! 严天佐?! 公海邮轮归他管理,在段家暗脉似乎也有一定话语权。 这种可怕的人物竟然出现在这里?! 此时严天佐就站在两人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依旧是花衬衫,跟当初在公海邮轮时的扮相并无太大区别。 巨大的恐惧一瞬间占领了父子俩全部心神,尤其是眼前这人的笑容,好似让他们回到了当初在邮轮上的那几晚。 公海的经历无法向人述说,尊严尽失,非人类的遭遇! 鹿霖甚至吓的腿都软了,站不直。 鹿秋良本想保持镇定,却还是脸色刹那间变的惨白。 严天佐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又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此时双方站定已经不到两米。 一点五至两米,这对鹿秋良和鹿霖来说很有压迫感。 而对严天佐来说,是他最熟悉的进攻范围。 无论是左边的鹿霖还是右边的鹿秋良,严天佐只需一步,就会进入他的最佳击打距离。 一拳,脖子断。 关键是他还能一边一拳,双杀! 所以哪怕是一对二,哪怕站位也是对鹿霖和鹿秋良更有利,严天佐却从容不迫甚至带着戏谑。 他笑着打量着两人,再次打招呼:“这么久不见,把我忘了?难道两位在公海邮轮玩的不开心?”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鹿霖一下子就慌到冷汗直冒,后背的衣服一瞬间湿了。 他根本无法应对此时的情况,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鹿秋良先是恍惚了片刻,而后脸色僵硬的回答:“自然记得,感谢严先生的热情款待,我们鹿家也想邀请严先生去西子城游玩,西子湖当下是最适合游玩的季节。” 这纯属屁话,是伪君子的缓兵之计。 鹿秋良就是这样虚伪又爱面子的人! 但严天佐可不管他什么出发点,直接点头应下:“好啊!现在就买机票,走?” 鹿霖:“???” 鹿秋良都接不上话了! 严天佐看两人愣着没反应,挑了下眉:“怎么回事?不是说邀请我去西子城玩吗?游西子湖?来,你们出钱帮我买机票,我要坐头等舱。” 鹿霖:“……这,严先生……不……” 严天佐开始了不满:“怎么了?耍老子?” 说着,他也瞬间沉下了脸,同时抬脚像是要往前踏进一步。 这动作的威胁性太大了! 鹿霖当即就想往后退,吓的嘴唇都在哆嗦。 鹿秋良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强装镇定的说道:“是这样的严先生,鹿家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等处理好了,一定会联系严先生,请您放心,不会食言的。” 鹿霖也连连点头:“对!我们还有些家务事。” 两人也是近期才知道鹿鸣于竟然在这里读书,还是从秦潋嘴里说出来的。 原本秦潋没打算声张,谁料在皇艺碰壁碰了个大的,又是被美工刀划又是被流浪汉捅,在异国他乡住了几天院。 他实在不敢再继续待,匆匆回国养伤,但这股气没处发,便将鹿家四口一顿臭骂。 鹿鸣于在皇艺读研的事,就这样被彻底捅了出来。 现在不仅是鹿家人知晓情况,西子城大部分世家都听到了点风声,震惊之余还有大量看好戏的人在观望。 全球top1的艺术学府,可不是一般的难考! 鹿鸣于竟然都已经读了快一年了? “家务事?”严天佐重复了这三个字,玩味的看着两人:“你们说的家务事,不会是段家的未婚妻吧?” 这未婚妻三个字一出,鹿秋良和鹿霖就暗道不好! 鹿鸣于果然搭上了香江段家的这艘巨轮,而严天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难道是为了保护鹿鸣于? 香江段家竟然对鹿鸣于如此上心? 让严天佐这样的人物亲自保护?! 鹿霖感觉自己眼前都在发黑,快要晕倒了。 鹿秋良则是深呼吸了几下,大脑快速思考对策。 严天佐也不急,他最喜欢吓人了,就这样看着两人一个惊恐一个急的想不出法子。 这两张脸可真有意思! 好戏看的带劲,他还很悠闲的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打算来一口,不过手在口袋里掏了两下,没找到打火机。 此时,身旁一抹红色靠近。 啪—— 葱白的指尖捻着打火机,火光恰到好处的凑近了严天佐叼在嘴角的那根烟。 他偏头一看,就看到陈辣给他点着烟,还双眼冒着星星看着自己。 严天佐:“……?” 这红孔雀确实脑子不对劲。 不过此时他要恐吓鹿家父子,没功夫思考陈辣什么心理。 于是他就顺势让她给自己点烟,很自然的抽了一口。 陈辣点完烟就站在了一旁,安安静静的。 什么情况她是不知道,但不妨碍她想待在这里吃瓜。 这时鹿秋良终于开口了,面上浮现了一个虚假的笑容,道:“对,是为了小女而来,鹿鸣于跟段家定了亲,这事我们当长辈的还不知道……” 严天佐呼出了一口烟,眯起了眼:“长辈?小女?” 嫂子的情况詹祥全跟他说了,这会儿听到鹿秋良的话,严天佐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精神病比陈辣还严重。 陈辣听到‘鹿鸣于’名字直接一愣,诧异的看过来。 “小女?”她也重复了这两个字。 鹿秋良点着头,硬着头皮道:“自然不是亲生的,但鹿鸣于是我亲弟弟的女儿,我是她大伯……她毕竟,姓鹿。” 他也清楚这时候不能再强行套身份,但依旧不肯放弃某些事! 陈辣皱起了眉,吃瓜的心态转变,看向了身旁的严天佐。 严天佐笑了,忽然话锋一转,问:“唉,你们来这城市看到满大街的流浪汉没有?” 鹿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搭腔:“什么?嗯,看到了,城市治理问题很大……” 他原本还想滔滔不绝的说,但旁边鹿秋良猛地伸出手,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臂! 鹿霖被强行打断,还有些愣神。 鹿秋良却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惨白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忽然想到西子城还有些事没有处理,要先走了。” 说罢,他一边跟严天佐赔礼,一边拽起鹿霖就走。 速度比来时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