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雄,我对你说的观点有一些异议!”梁江涛站起来道。 “嗯?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是课堂,欢迎自由讨论,我不会跟有些人一样制止别人说话的!”张文雄耸了耸肩,装着大度的样子。 就怕你梁江涛装死不开口! 他可是参加过京大辩论队的人,曾经一人雄辩全场,梁江涛跟他硬碰硬,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对决,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林暮雪的面,把梁江涛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让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会耍小聪明的跳梁小丑! 顶多是四肢发达的一个粗人而已。 在真正的才子面前,屁都不是。 当然,他已经把之前好几次正面交手,包括写材料、作诗、军训、篮球,全都选择性遗忘了。 还不忘又阴阳了一把何平,让刚缓过一口气来的何平又一次差点背过去。 看着场中起了火花,众人的情绪又被推高了。 针尖对麦芒! 好像是正邪对决! 面对强大的恶龙,屠龙勇士能否一战而胜,用它的头颅祭奠正义的旗帜? “你刚才说孔子的有教无类是让为了让人才自由发展,这点我赞同,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因材施教,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可你说人才使用也要自由,这我万万不敢苟同,你,曲解了孔子的意思。” “什么?” “众所周知,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如何达到仁呢?那就是克己复礼,指克制自己的私欲,使言行举止合乎礼节!最终的落脚点,是礼,礼就是秩序!” “孔子所追求的理想世界,是一个具有高度秩序的世界!” “而这样的世界,人的使用必须有统一的规则!或举孝廉、或九品中正、或科举,跟你口中的绝对自由是格格不入的!人的培养和使用,必须有边界,必须有规则,否则,就容易滑向自由主义的深渊,而这,是我党革命和建设史上反复证明了的一个错误的思想!” “组织部门,作为政治机关,更必须讲政治、讲规矩,没有政治规矩,就没有正气,每个人为了自己的自由肆意生长漫延,必然挤压他人的发展空间,最后一定是乌烟瘴气,损害组织的利益!”梁江涛刚才已经把要点梳理清楚了,侃侃而谈,打在张文雄的薄弱环节。 “你在偷换概念,我没有说绝对自由,只是要打破那些条条框框。”张文雄道。 “那些条条框框是自由的边界,是超越个人意志之外的主体意志!必须坚持奉行!你打破了他们,就是就是放任自由,是自由主义!” “好大一顶帽子!压制别人就对吗?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可是《共产党宣言》里说的!” “你说对了!人的自由发展当然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可那不是指没有约束的放任发展!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约束的自由绝不是真正的自由,而是自由的妖魔!自律、他律,才能给你自由!” “华夏那么大,如果每个地方都想自由,每个民族都想要自由,那么中华民族还怎么存在,中国还怎么存在?!” “别说我们,连西方国家都认识到这个问题了,为什么会出现1929年大萧条?不就是自由资本主义自身的局限性么?从那以后,西方国家也开始政府调控,建立了国家资本主义!这些都是世界历史上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为什么视而不见?!” 梁江涛大声说道,从历史说到现实,从国内说到国际,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还用上了后世运动app著名的广告词,让张文雄难以招架。 “你.......” 张文雄憋得满脸通红,本来想一炮而红,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两个来回。 可没想到梁江涛巧舌如簧、伶牙俐齿,刀刀砍在他的薄弱环节,完全压制住了他的气势。 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入手。 他在和人辩论中还是第一次如此憋屈,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张文雄的确才思敏捷,在京大也是风云人物,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读的书,见的人,走的路,经的事,还是太少了。 而梁江涛真实的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前世经历了太多的挫折磨难,不知道多少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蹙眉凝思,反思自我、人生、社会、宇宙的意义。 人,都是在磨砺中成长的。 聪明得自天性,智慧源自磨砺。 况且,梁江涛有领先二十年的视野,别说一个京大的学生,就是哈佛的资深教授、马尔斯克、乔斯布现在听了梁江涛的见识,也会自叹弗如,而且会虚心求教。 毕竟,若干年后他们茅塞顿开、辛苦探索出来的东西,梁江涛现在就非常熟悉。 这是重生者的最大优势。 张文雄想要跟梁江涛辩论,只能是自取其辱! “好!”林暮雪带头鼓起了掌。 全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都激动地拍手,梁江涛的发言实在是太精彩了,堂皇大气,既深刻又先见,让他们醍醐灌顶! “梁主任真是厉害,想不到不光电脑方面精通,思想认识也这么深刻!” “真的只有二十多岁吗?跟人家比,我这四十多年都白活了!” “你说,这些道理咱们都明白啊,可怎么说不出来呢?看人家梁主任,信手拈来,出口成章,让人信服!” “这就是本事啊,人人心中有,人人口中无吧!” “什么叫掌控全场?这就是掌控全场,太厉害了!” 林暮雪看着梁江涛,迟迟不愿意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