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这镇南王在之前大乾的时候,就一直镇守在闽南一带,替我千万百姓镇守东南,造福一方。” “如今我大夏刚立,江南一带反贼未除,实在是不宜再动刀兵。” “如果镇南王有心投靠大夏,臣以为,此乃陛下之洪福,我大夏之洪福。” “想必是陛下怀柔天下,引得四方来朝,是我大夏的喜事啊。” 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 沈三一看,此人是朝廷光禄勋,丁福海。 沈三微微一笑。 “哦?” “原来是这样。” “那这瀛人来,难不成是奉了镇南王的意思?” “可怎么没有见到镇南王有所表示?该不会镇南王想要借助瀛人,来试探我大夏吧?” “难道镇南王有异心?” 沈三有些怀疑。 “不不不,启禀陛下,据臣对镇南王的了解,镇南王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依微臣看,不如陛下主动给那镇南王一封旨意,让他继续担任我大夏镇南王,仍然享有之前的尊位,世袭罔替,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为了表示诚意,臣以为可以送些钱粮过去,以示朝廷招安之诚,以示陛下恩泽之浩荡。” 这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沈三一看,竟然是京兆尹刘瑜。 京兆尹严格说起来,那是大夏京城的城长。 京城里面,天子脚下,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能当上京兆尹的,无一不是人精。 相信在京城当中的人脉也是非常大的。 没想到,竟然私下跟镇南王耿国忠还有联系。 而且自己可没说收到那封信,这刘瑜竟然就主动说出来要给钱给粮,很明显是镇南王这边有人通过气了。 这倒是钓到了一条大鱼。 如果没有这件事,京兆尹这个位置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送些钱粮过去?” “倒也不是不行,以此来彰显我大夏的尊荣。” 沈三点了点头。 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陛下!” “臣冒死陈奏,此举万万不可!” “刘瑜和丁福海此举,无异于陷我大夏于危难,加陛下以耻辱。”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后面站了出来。 沈三一看,此人倒是并不认识。 现在沈三认识的,也就是站在前面几排的人,还都是李慕云在旁边小声提示。 但是这个人,都快站到门口了。 “混账!” “你一个小小的文修,竟然也敢在这大殿之上大放厥词,误导皇上?” “此乃大不敬!” “陛下,臣请旨,将此人重罚,以儆效尤!” 刘瑜听见一个小小的文修,竟然敢在大殿上直呼其名,并且当众质疑,不由得恼羞成怒。 “哦?”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沈三淡淡的问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群人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沈三心底里面冷哼了一声。 果然,这个京兆尹的人脉不少啊。 既然该冒的也冒出来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就继续演戏吧。 沈三眼珠一转,猛地一拍龙椅。 “来啊!” “给我把这个小小的文修拖出去!” “重打十大板!” “让所有大臣都在这里看着,这就是对朕不敬的下场!” “之后关进刑部大牢,丞相,派人严加看守!” 沈三冷冷的对着下面说道。 悄悄对着李慕云使了个眼色,李慕云点了点头。 “陛下圣明!” 众人齐刷刷的说道。 “另外,传朕旨意,让瀛人公主进京,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瀛国想要做什么。” 沈三慢慢的说道。 “臣,遵旨。” 很快,有几个侍卫就把那个文修拖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沉闷的打板子的声音,但却没有一声哀嚎。 大殿当中的众人,神态各异。 有的闭目养神,胜券在握,有的微皱眉头,于心不忍,有的很是惶恐,环顾左右。 这一切,都被沈三尽收眼底。 自古以来,朝堂就是一个小社会,这明里暗里的纷争,足以撑起一部史诗级的小说,倒是也有趣。 …… 深夜。 皇宫当中很是静谧。 除了一些巡夜的侍卫之外,整个皇宫当中静悄悄的。 而此时,一顶绿泥小轿出现在了皇宫当中,四人抬轿,呼哧带喘。 “三爷,你这是拿的什么?这么香?” 轿子里面,李慕云对着沈三问道。 “当然是吃的啊,那文修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不得宠一下?如果是可用的人,这菜就给他了,要是此人无用,你一会拎回去,这可是我亲自炒的!” “你往那挤挤,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丞相,轿子这么小。” “我都坐不下。” 沈三把个食盒放在了李慕云旁边。 “额……三爷,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 “再说了三爷,不是你说的要低调点么?” “我要是用大的轿子,注意到的人就更多了。” 李慕云压低了声音对着沈三说道。 “知道,知道!” “今天那个文修,是什么人?” “这人不错啊,有勇有谋一根筋,我喜欢。” 沈三索性盘腿在轿子底下坐了起来。 李慕云虽然也很想和沈三换换,但知道沈三肯定不换,再者说了,让自己盘腿坐着,自己好像也坐不下…… “那个文修,叫刘本。” “此人是康定年间最后一个状元,但并不是很得志,一直在翰林院当一个文修。” “你也知道,赵广根本不管这些东西,所以其实很没有地位,今日他能站出来,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李慕云对着沈三说道。 “状元?” “厉害啊!” “没想到大乾之前竟然也有这种科考,怎么没听你说过?” 沈三有些吃惊。 “这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当初大乾初定,就效仿前朝,搞了这个科举。” “只不过说是科举,刚开始的时候,徇私舞弊时有发生,甚至是走个过场。” “能够中第的,也都是朝中大臣的门生,一时间,科举没有兴起来,反而是投门拜路十分兴盛。” “别的不说,听说要想见一面当时的主考,就要五百两银子,这还不算是办事的价码。” 李慕云有些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