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摇头:“除了初设的背景信息之外,我只能知道你周围发生的事情。西厢房离下午你祈福的正殿太远了,我感知不到。” 茶玖只能将此事暂时放下。 她和系统兑换了假孕药剂和伪病药剂。 这抽血抄书的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惠贵妃身边的嬷嬷便在西厢房门外高声叫醒。 “昭容华娘娘请起,抄佛经的时辰已到了。” 守夜的是菀星,她披了衣服出来,对这嬷嬷福了福身子。 “嬷嬷,昭容华娘娘从昨夜起身子便不适,能否请您回禀了贵妃娘娘,免了今日的抄经,让我们主子稍作休息?” 这嬷嬷刻薄道:“昭容华娘娘,这佛经是为了陛下和皇嗣祈福所抄的,娘娘如此推托,是什么意思?” 房内响起茶玖的虚弱的声音:“请先回禀贵妃娘娘一声罢,今日我确实抱恙,并非推脱。若娘娘执意让我前去,我再过去。” 嬷嬷嘴巴一撇,也只能走了这一趟。 那边,惠贵妃正在镜前梳妆,听了嬷嬷回禀,挑眉:“她真的病了?” 嬷嬷:“奴婢听着她的声音,都快要喘不上气了,恐怕病得不轻。” 惠贵妃轻快地呼出胸中浊气,冷笑道:“病了更好,最好带病抄经,死在这泰华殿,也是祖宗成全本宫一番心愿了。” “叫她起身过来,若是不来,本宫便请了太后,治她一个不敬不忠不孝的大罪!” 茶玖早就知道惠贵妃肯定不会宽恕她这一天的休息。 这样也正合了她的意。 出门之前她偷偷服下假孕药剂,选择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迹象。 泰华殿祈福正殿上,太后和惠贵妃早早便来到了。 众人看着茶玖脚步虚浮,脸色惨白,便知道她生病并非借口。 太后却只当做视而不见,厉声道:“祈福最重要的是心诚,你不过抄经一日,便如此作态,让佛祖和祖宗如何庇护你?” 茶玖表面认错,内心却觉得好笑。 佛祖不庇护她这个老老实实为宇文渊开枝散叶的人,难道还庇护你们这两个手段阴毒,满心算计的人吗? 那个面如冰霜的老尼姑又来取血。 茶玖假意伸出手,却见准时机,晕了过去。 “娘娘!”菀星惊呼,过来扶住她。 惠贵妃也愣住了,这还没开始呢,就晕过去了? “呀,昭容华身下出血了!” 一旁眼尖的嬷嬷指着茶玖脏污的衣裙叫道。 一时之间,祈福殿内一片慌乱。 太后皱眉,心中顿感不妙:“请太医过来!” 昭容华这迹象,看着倒是像……小产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宫里绝不可能有人怀上皇帝的孩子! 出宫祈福会带上两位太医随行,避免主子身体不虞。 收了消息,他们飞快赶来,为茶玖把脉。 假孕药剂触发小产之后,使用者会陷入一段意识清醒、肉体昏迷的状态。 而伪病药剂的症状,也能在脉搏中呈现出来。 因此两位太医诊断之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回禀太后娘娘,昭容华娘娘有孕两月有余,不过因为过度气虚疲劳,现在胎像已经……” 太后猛然抓痛了惠贵妃搀扶她的手,急切问道:“如何?” 太医摇头:“回天乏术。” 太后身形踉跄。 她并非在意昭容华肚子里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决不能在她手上出事! 否则,宇文渊的滔天怒火,谁来承受? 惠贵妃扶着太后,迅速吩咐身边的春兰:“传令下去,昭容华小产的事情不要声张!” 在想到办法脱掉干系之前,千万不能让这件事传回皇宫。 可惜,周围隐藏的暗卫早就有所行动,派人速速将这个噩耗送回宫中。 不到一个时辰,宇文渊带着一队人马,从皇宫飞奔而来。 他周身寒霜涌动,走进了祈福殿中。 太后和惠贵妃为了不让消息泄露,竟然不许茶玖的宫人将她带回西厢房歇息,而是让她躺在简陋的偏厅硬榻上。 硬榻没有床褥,又硌人又冷,菀星和芷柔在一旁抹着眼泪。 太后见宇文渊出现在这里,惊得说不出话来:“陛……” “太后就是这样为朕的皇嗣着想吗?”宇文渊怒声喝道,整座祈福殿的梁宇都随着一震。 众人沉默瑟缩,不敢言语,生怕被陛下注意到,一个不悦,人头落地。 茶玖在冷硬的床榻睡得并不舒服,身子微微颤抖。 这场景刺痛了宇文渊的心,他将带来的狐裘轻柔盖在茶玖身上,这才好了一些。 “是谁取了昭容华的血?”宇文渊冷漠如刀的目光环视了一圈。 尼姑们蜷缩在一旁,不敢承认。 元尘大师将那名取血的尼姑推了出来,强行镇定道:“回陛下,是这位。” 被推出来的尼姑难以置信地回看元尘:“明明就是您让我——” 她未能说出下半句话,宇文渊已经抽出腰间的长剑,将她人首分离。 温热的血液喷射在元尘大师脸上,黏腻地滑落。 那头颅带着怨念滚到不远处,上面还有尼姑死前怨毒的眼神,紧紧盯着元尘。 元尘腿脚发抖,心中既是害怕,也是悲伤。 无法,为了保住泰华殿,保住她的住持之位,只能牺牲一个人了。 元尘以为一条人命就能让宇文渊息怒,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这位嗜血帝王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宇文渊用最轻柔的动作抱起茶玖,怀里的人即使陷入昏迷,也在无意识中认出他的气息,往他温暖的怀中钻去。 宇文渊紧皱的眉眼柔和了半分。 但伴随而来的,是从他嘴里吐出的一句冰冷之言。 “影卫,将泰华殿所有尼姑全部杀掉。” 太后没想到他疯魔至此,气得身体发抖:“你疯了吗?这里是为国运为皇室祈福的地方,这么多祖宗的画像看着,你竟然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