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沈尺素受不得激,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了起来。 耳边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沈尺素又紧张又害羞,半晌才换好了衣服。 她从屏风后出来时,萧闻歌失了神。 沈尺素算不上貌美,身体却十分诱人。 兰香楼里的姑娘们就算再美,那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身体远远比不上候府小姐那用无数名贵香粉精心呵护的玉体雪肤。 沈尺素还是有些犹豫的:“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如果是有损名誉的事情,她可不做。 她现在还离不开侯府。 萧闻歌回过神来,给她找来一张面纱拢上:“放心,这样旁人就认不出你来了。” 沈尺素戴上面纱,任由萧闻歌将她拉出房门。 她既害怕着,但是也期待着。 这种冲破侯府掌控和规矩束缚的感觉,真是叫她感到很刺激。 走廊上时不时有恩客路过,看见沈尺素的身材,都两眼发直,挪不开步子。 恩客身边的姑娘十分不满地剜了沈尺素一眼。 那眼神既是埋怨,又是嫉妒。 沈尺素有些享受这样的目光。 舞姬们在兰香楼中间的舞台上起舞,萧闻歌临时兴起,爬了上去。 “来呀!”他笑着向沈尺素伸出手。 沈尺素只迟疑一瞬间,便将手递给了他,踏上了舞台。 美丽的舞姬环绕,酒水一杯接着一杯,沈尺素逐渐放得更开了。 她醉了。 在萧闻歌的鼓励下,她逐渐褪去了轻薄的纱衣,仅仅穿着内衬,便跳起了侯府女师教授的清雅之舞。 浪荡的美人,跳着世家清贵的舞蹈。 这种鲜明的对比,足以让兰香楼所有男人为之血脉喷张。 宁长文在二楼雅间看着,畅快大笑。 “宁长亭啊宁长亭,想有子嗣?下辈子吧。” ……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沈尺素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群醉酒的舞姬当中。 她赶紧低头查看,发现自己衣物完好,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闻歌还在熟睡。 沈尺素终于有些害怕了,赶紧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从屏风后面出来时,萧闻歌已经醒了,揉着睡眼看她。 “你要回去了?那我送你吧。” 沈尺素怕侯府看出端倪:“不必了。” 萧闻歌:“放心,昨天我没让任何人碰你,我既然带着你玩,就会好好保护你。” 沈尺素抿了抿唇,开口道:“多谢。” 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从兰香楼的后巷悄悄来到侯府后门。 沈尺素溜回听雨轩的路上,被抓了个正着。 松鹤堂内。 不仅老太太和宁侯夫人在场,连宁长亭和宁长文也在。 沈尺素有些不安,刚走进去,就被老太太当头一喝。 “跪下!” 沈尺素心虚跪下,但嘴上还要装委屈:“祖母,我做错了什么?” 老太太冷眼看她:“你昨晚去哪里了?” 沈尺素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昨晚心情不好,找了家客栈宿下了。” 宁长文嗤笑:“你说谎,你明明就和兰香楼老鸨的儿子萧闻歌厮混了一晚。” “你胡说!”沈尺素嘴硬,转头看向老太太:“祖母,我没有!” “我是不是胡说,一查便知。” 宁长文说,“你去了哪个客栈?店家肯定有记录的。” 沈尺素心里犯怵,干脆一咬牙,按照萧闻歌教她的说:“我去了春福客栈。” 侯府马上派人去春福客栈核实,谁知道还真的有这么一条记录。 宁侯夫人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沈尺素高悬的心也终于放下。 看来萧闻歌没有骗她,早就把后续的一切安排好了。 沈尺素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些。 宁长文狐疑:“不可能,我分明见到他们进了同一个房间,一晚上没出来!” 他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喜:“验身!对,验身!说不定她身子早就不清白了!” 宁长文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只要证明了沈尺素与他人苟合,那宁长亭就绝对不可能娶她进门! 宁长亭只在旁边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他根本不关心沈尺素到底和谁厮混。 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给沈尺素教训。 宁侯夫人对着宁长文呵斥:“荒唐!尺素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你的妹妹!你怎能这样污蔑她?” 老太太也不赞同:“验身一事对姑娘家的名誉清白有损,不可。” 不料沈尺素却灵机一动,主动道:“母亲,祖母,我愿意验身以证清白。” 她有了个好主意。 验身的结果必然是清白的,侯府冤枉了她,便得愧疚。 她要利用这份愧疚,换取进太医院的弥补! 见沈尺素如此坚持,宁长文又如此铁板钉钉,老太太最终还是同意了。 结果毫无意外,沈尺素仍旧是清白之身。 宁长文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萧闻歌怎么可能不碰她?不是说好了吗? 沈尺素受了天大的委屈,扑进宁侯夫人的怀中放声大哭。 宁侯夫人满脸愧疚,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孩子,是我们错怪了你。” 沈尺素不依不饶:“如今我失了太医院的任职,又被人污蔑了清白,实在是侯府的耻辱,我不如搬去乡下的庄子,了却一生罢了。” 宁侯夫人怎么舍得? 她连忙说:“不可不可,此事又不是你的错……” 一直沉默的宁长亭却突然出声:“什么时候去?我派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