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1500了，给个实诚点的价格，诚心要。”
其实林默也不知道1500贵不贵。
反正就看着还价。
虽然1500对他而言没什么，但总不能别人开口多少，自己就直接掏钱买下来。
那不是人傻钱多吗？
“这就是诚心价！”
“不肯低？”
“低不了啊老板，要不您开个价？”
“你先自己砍一刀我看看。”
“开个张！1300！包解石！”摊主咬了咬牙，报出了新的价格，接着又补充道，“老板，真的不赚钱了，开石还得 300块钱，我一般喊价都要喊 5000，最低也得卖 3000，今天是看您女儿可爱，所以没喊虚价。”
林默完全相信摊主说的话。
别说是 5000了，五万他都敢闭着眼睛喊，可关键是他绝口不提有没有卖出去过。
不过林默确实没底。
有些茫然。
“1000……冲你夸我女儿可爱，让你多赚点。”
林默试着砍了一刀，然后没有磨磨唧唧，直接拿出手机问道，“扫哪？”
李锦文原本想说什么。
虽然1000块不多，但也不少了。
就这样买一块石头？
总觉得怪怪的！
但因为知道林默跟着泰叔经常会接触这些，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1000有点低啊！行行行！卖伱了！今天还没开张呢！支付宝微信都行！”摊主把二维码递了过来。
叮。
扫码支付成功。
摊主抽出一沓类似于发票的纸张，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了林默：“老板，您拿好了，这是解石卡，有我的签名，你往前直走到头，再右转就是，找不到的话可以问问旁边摊主。”
解石需要大型切割工具，肯定不能摆在寸土寸金的地摊上完成。
市场上专门设有一块解石的区域。
接过解石卡，仔细打量了几眼，随后对老婆女儿说道，“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小小的运气怎么样。”
“听说新手有保护期，都能开出好东西。”
林小小一蹦一跳的喊道，“爸爸，把石头给我，我拿着，让我拿着！！！”
林默笑着把石头递给了女儿，牵着李锦文的手，向前走去。
两人今天穿的都挺正式，并排走到一起也很有夫妻相，再加上活泼可爱的林小小，虽然不至于引的路人纷纷回头，但周围羡慕的眼光也是很多。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说不想结婚，但如果真能遇到真爱，又可以生一个可爱的小孩，谁又不想过幸福的生活？
按照店铺老板的指点，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解石的区域。
还没靠近，就听到一片片呐喊的声音。
“涨！涨！涨！”
“涨！涨！涨！”
气氛热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足球比赛现场。
李锦文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赌石，望着前头传来的一阵阵呐喊声，疑惑的问道，“老公，他们在喊什么呢？”
“这是切石头的专业术语。”林默边走边解释道，“比如我们这块石头是 1000块拿的，如果里面切出价格超出 1000的料子，就算是切涨了，反之就是切垮了。”
“除此之外，其实很多专业术语。”
林默如数家珍似的说了起来，“比如像茴香放丝糖，是指玉的丝纹绿虽然很细很少，但它的绿色能将周围均匀照亮，使整个玉件显出漂亮的绿色。”
“宁买一线，不买一片，一线指的是带子绿，有伸延发展的可能，带子绿比较可靠，还有……”
李锦文崇拜的看着林默，不禁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老公，我发现你懂得越来越多了，怪不得泰叔能看重你！”
“哈哈，都是刷抖音看的，还有平时跟泰叔学的，这些其实都是常识而已。”林默谦虚的说道，“比起那些真正的大师，你老公这点水平，其实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李锦文做出加油的手势：“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自从爸妈和思语出院后，我有种感觉.”
林默一愣，连忙问道，“什么感觉？说完啊！”
“就感觉……我们好像又回到了谈恋爱的时候！”李锦文脸颊微微发红。
以前林默忙，李锦文也忙，林小小还是忙。
两个忙着要挣钱，一个忙着要学习，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有时候林默一大早出去，深夜才能回来。
就算林小小放寒暑假，林默也没的停，每天都要工作。
林小小也是整天被关在家里。
而最近，林默和李锦文不用上班，林小小也不用上学，这么多年来，一家三口还是第一次这样悠闲。
好像真的回到了最初谈恋爱的那种感觉。
“那你可要小心幸福的晕过去了。”
“我感觉我现在就幸福的想要晕过去了，你接好我，要不然可是一尸两命。”
“呸，呸，呸，乱说什么，快打两下嘴巴！”
两个人聊着天，林小小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暂时没人的解石台前，双手举着石头，抬头说道，“叔叔，您能帮我把这个石头打开吗？”
切石头的是个 40岁左右的大叔，原本正在抽烟的他，在看到林小小后，下意识把烟踩灭，看了一旁的林默和李锦文一眼，点头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小美女。”
林默把票递了过去，“麻烦了师傅。”
解石师傅接过票据，又问道，“直接切开，还是开个天窗？”
“先开天窗吧，别一下子切坏了，这是我女儿选的料子，要是还行，就给他做个东西，留个纪念。”林默回答完师傅的问题，知道老婆肯定又要问了，主动解释道，“开天窗就是先用小钻头抹掉一些石皮，打开缝隙，观察里面的料子走势，然后根据情况去确定如何切片。”
“哦哦……”李锦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开天窗要另外加钱，100，扫这里就行。”解石师傅指了指旁边的二维码。
解石头的费用摊主出了，但另外开天窗的钱需要自己给。
叮。
林默扫了 100块钱过去。
解石师傅见状也不墨迹，看了看石头，拿过小钻头，开始对着石头加工了起来。
他面前是一块用钢化玻璃做成的防护罩，能让顾客清楚看见整个开窗过程，待会还能看到解石的过程。
赌石重要的环节就是开石的等待，以及开出料子的那一瞬间。
所以市场考虑的非常充分，也避免了很多没必要的争吵。
当然，只是小型的原石能够这么操作，如果是那种比较大的原石，还是得直接放进切割机里进行精准切割。
嗡嗡嗡滋滋滋
小型钻头开始工作，夹带着水花，原石灰尘四溅，表面的一层正在渐渐消失。
林默、林小小、李锦文全都神情紧张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尤其是林小小，紧握着拳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就跟要跟谁拼命似的。
而这其实也是林默第一次赌石。
嗡嗡嗡滋滋滋
很快，原石表面一小块位置被抹掉，露出了里面淡淡的绿色。
林小小激动的喊道，“涨！涨！涨！！”
好家伙，这么快就学会别人的口号了，难怪孟母要三次搬家。
小孩子的模仿能力，是真的强。
李锦文紧张的看着，小声问道，“老公，出绿了是不是就代表能挣钱了？”
林默摇摇头，回答道，“不一定，还要看切出来是什么情况。”
“对咯，您是行家。”解石师傅看了林默一眼，当即就知道这不是什么也不懂的萌新，又说道，“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赌石这一行啊，没有真正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块料是什么情况。”
“老板这块石头你多少钱拿的？”
林默回答道，“1000。”
“嗯，那你运气还算不错。”解石师傅笑着说道，“要开吗？如果不开的话，这开窗拿出去卖，我估计能卖的 1500左右，多少能赚点。”
李锦文诧异的问道，“啊？这样就赚钱了？”
林默笑着解释道，“嗯，目前来看是的，你看看，来这里的这些人，大家都在赌开出好料子的几率，而我们现在开出了绿，那就代表着这块料子要比其它料子更稳一点，能开出好料子的概率更大，所以就升值了。”
李锦文虽然不懂这些，但经过林默的解释，她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林默转头对解石师傅道，“师傅，您继续开，我不靠这个赚钱，就按你判断的线路开。”
解石师傅点点头，用黑色记号笔在石头上面画了一条线，再次跟林默确认后，这才继续开始对石头进行加工。
嗡.咔咔咔咔————
这一次用的是稍大一些的切割机。
片刻后，石头沿着黑色记号笔的纹路被切割开来，并且直接分成了两半。
林小小跟李锦文顿时都激动了起来。
就连林默都不自觉靠近了一些。
这就是赌石的魅力，充满了未知和悬念！
这块石头虽然很便宜，就算真出了货，也不止几个钱，但赌石过程中的心跳加速，以及切涨时的情绪激动是一样的！
毕竟，不管是林默，还是李锦文和林小小，都是第一次接触赌石，内心感觉非常新鲜！
而很可惜的是，
这一刀切开之后，能看到原本的那点绿，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还有很多黑色的斑纹。
连林小小都看出来……他们好像赔钱了。
“哦豁.”
李锦文扁了扁嘴，“早知道 1500卖了就好了，这下连 1000都没了。”
“美女，赌石就是这样的。”解石师傅笑着说道，“这块原料还能切一刀，您要不要试试？不过得您额外付 300块钱。”
还要额外花钱？
李锦文算了算，光是这块石头，他们花了 1000，又加上开窗的 100，已经 1100块钱了。
再加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