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曲水流觞的宴饮,可谓是景朝君臣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日了,也是翰林院那班文臣得力表现的时候,同时也是诸位皇子表现的时候。
元和帝七子五女,除了去年谋反被圈禁的老大司徒礼,今儿全都来了。
“二哥!”
司徒策正与姐姐昭宁公主说话,忽被一十一二岁的孩子从身后抱住,笑兮兮地蹭他。
司徒策笑着将他揽过来,笑着责备道:“待会儿阿耶看见,可不得骂你莽撞。”
“他正和翰林们谈古论今,哪里顾得上我?”他笑了笑,转而给昭宁公主请安,“大姐姐安。”
昭宁公主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我听说昨儿没好好写字,被姨娘罚站一个时辰?”
司徒峋:“……”
大过节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是吗?最近不光是长了个子,还长了胆子?”司徒策笑道,“干脆明儿来崇文馆,和我一起读书,省得姨娘操心了。”
司徒峋再次:“……”
“我胆子算什么大,三哥他还装病不来读书呢?”司徒峋一脸不以为意,“要不,二哥也让他去崇文馆读?”
“老七,好小子,竟然背后编排我!”
众人闻言,忙往身后看去,就见一西湖色的男子朝这边走来,势要捉拿说他坏话的人。
司徒峋笑呵呵地躲到司徒策身后,“三哥,我错了我错了。”
司徒策夹在他们二人中间,左右不是,忙笑着喊道:“好了好了,待会儿阿耶见了,我可不保你们两个。”
听了这话,他二人方才停下来,偷偷地看了一眼父亲的方向,见父亲没发现,这才放下心来。
“这位是晋王,这位是吴王。”司徒策向站在一旁的傅清初介绍人。
晋王司徒简,吴王司徒峋。
傅清初忙向二位皇子行礼,司徒简看了傅清初一眼,打趣道:“方才听说二哥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还不信,现在信了。”说着,又看向苏君若道,“苏司闺,当心地位不稳哦。”
闻言,傅清初不禁挑眉。
说实话,她对苏君若在司徒策身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实在是好奇得很,现在听晋王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暧昧的意思在里边了。怪不得这么阴阳怪气的,见不得自己。
闻言,司徒策忍不住笑了笑,“你要是想要,怕是十个也有了,何苦来编排我?”
“就是就是,我听阿娘说,王姨娘准备给你说亲,你是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的。”司徒峋躲在司徒策身后附和道。
司徒简佯装凶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就你话多。”
闻言,昭宁公主倒是高兴,“你眼看着就要行冠礼了,你二哥都定了,你也该定了。”
傅清初闻言,忍不住看向司徒策,他定亲了?哪家的姑娘?她怎么没听说?思及于此,她忙看向苏君若,见她神态自若,看不出什么端倪。
转而一想,太子早已行了冠礼,定亲也是正常。而且那时候她被软禁在家中,哪儿会知道什么消息?至于苏君若,太子的妻只能一个,但妾就没有定数了,况且她早就知道,能有什么反应呢?
听姐姐说起这个,司徒简不由得叹了一声,“我哪儿有二哥这么好的福气?能娶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那些姑娘我认都不认识,谈何喜欢?”
“定了亲,不就认识了?”昭宁公主笑道,“要不,你看看教你的先生中,哪家姑娘合适,你给阿耶说,让阿耶给你提亲。”
闻言,众人都笑了起来,司徒简看着傅清初,亦是笑道:“我看傅姑娘就不错,只是可惜了。”
可惜是罪臣之女,可惜他二哥捷足先登了。
傅清初立即就笑不出来了,忙道:“晋王说笑了,臣蒲柳之姿,承蒙太子抬举,方才有幸在身边伺候,还请晋王不要取笑。”
“傅家女眷应该还未出玉门关,你倒可以向阿耶求个恩典,让他许你留一两个。”司徒策淡淡地笑道,但眼中已经流露出些许寒意了。
“你们真是,越说越没边际了。”昭宁公主忙笑着打断,“还不各自准备准备,待会儿一首诗也做不出来,阿耶可会生气的。”
“哎哟,对对对,我得赶紧想两首,啊~”说起这个,司徒峋不由得哀嚎起来,“我先走了,大姐姐,你们慢慢聊。”
“我倒是想啊,只怕阿耶会气得想打死我。”司徒简笑得意味深长,“我还是去想点正经的吧。”
司徒策点点头,“去吧。”
司徒简走后,昭宁公主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斟酌着开口,“老三心直口快,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不知道以后要闯多少祸。”
司徒策望着司徒简的背影,眸色深深,笑道:“老七不想去崇文馆读书,老三可说不一定。”
闻言,昭宁公主也望向三弟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听说老大整日生不如死,阿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