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清初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抬眼就见司徒策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客官,店外来了几个人,说是您的家仆,前来接您回家。”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让他们在大堂候着。”司徒策应道。
“公子,还是让奴才来伺候您洗漱吧。”李平在门外道。
闻言,傅清初心头猛然一跳,拼命朝司徒策摇头,司徒策抿唇笑了笑,对外道:“你打水过来放门外即可,不用伺候了。”
“可是……”
“还不快去?”
李平闻言,有些莫名地看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掩唇小声笑道:“贵府上马上要有喜事了。”
李平想了想,顿时醍醐灌顶,立即朝屋内笑道:“欸,奴才这就去。”
……
许是做了亏心事,傅清初一路上都觉得众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尤其是李平,四目相对时,他总是笑得别有深意。她心虚地转过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苏君若处理干净了吗?”司徒策问道。
“回殿下,已经处理干净停在佛堂了,吴元思等人也都着人看管起来了,就等殿下您回来发落。”
“通知大理寺的过来,将詹事府的王永光,家令寺的肖成和,内宫三司九掌的人都带过去审,供词出来了就送过来给我。”司徒策沉声道。
李平回了一声是,斟酌道:“要不要通知苏君若的家人?”
“等供词出来后再行通知。”
“是。”
“你去告诉三司九掌的人,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让她们自己掂量。如果说了不该说的,少不得又是一些皮肉之苦。”
所谓该说的,便是东宫贪腐之事,至于不该说的便是傅清初与沈琢的事。
傅清初转眼看着司徒策,看他这架势,这次不光是东宫反贪查腐,是要在朝堂之上掀起一帆风浪。毕竟这次贪污腐败的,基本是那七姓大族的人,七姓大族声名扫地了,寒门子弟方能出人头地。
“把我寝宫偏殿的东西全都换成新的,傅司闺以后就在我身边当差了。”
司徒策面不改色地吩咐,傅清初却听得心惊肉跳,不可避免地想,苏君若以前也是这么当差的?
思及于此,她又暗自唾弃自己儿女情长。
司徒策转眼看着她,笑着问道:“傅司闺可愿意?”
“这是臣的荣幸。”
傅清初立即挂上假笑,自认为回答得得体。殊不知,在李平眼中,就成了欲盖弥彰。
李平抿嘴笑了笑,忽想起什么似地对司徒策道:“殿下,四月初十便是晋王的冠礼,礼品司则的人已经点出来了,还请殿下过目。”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单子,呈给司徒策。
“就这些吧,总不能比圣上的还贵重。”司徒策将礼单拿给李平,转而看着傅清初道,“到时傅司闺也随侍。”
“是。”傅清初答道。
“退下吧。”
李平依言退下,傅清初也随之退下。
见此,司徒策无奈地啧了一声:“傅司闺留下。”
李平见了,更是觉得好笑,忍着憋笑的痛苦退了出去,看得傅清初更是心虚。
“过来。”看着人离着自己一丈远,司徒策无奈地喊道。
傅清初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案几前,忍着心中的紧张,“殿下吩咐。”
司徒策:“……”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姑娘家遇到这种事都是要男子负责的,你倒是好,恨不得离我八丈远。”
闻言,傅清初脸上更红,想辩解几句,可话到嘴边总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她是自愿的,不需要负责吧?
“臣这条命都是殿下的……”
司徒策叹了口气,伸手道:“过来。”
傅清初看了他一眼,老实地将手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