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从山中出来,在回兰和城的路上速度却慢了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思索刚才山中的事情。 他手臂还隐隐有些发胀,刚才在山中危急时刻领悟到了山河破,破开了压制自己的力量,又一掌打伤了山妖。 当他再次运用这功法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太灵光,体内的炁骤然而起,却又在半道散掉了大半,好似惊涛皱起,又忽然跌落,所以他果断离开。 “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呢?那斗篷人和雷梁有深仇大恨,若真要向雷梁报信,挑拨离间,也不会夜里去雷梁的宅子投石问路。 一定是通过别人,可以在他之前将消息送到雷梁那里,掌握主动。关键是说什么能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山神、河伯、气数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只是阿正未必会同意。” 走着走着,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之中,围绕这个想法不断的思索、不断的完善。 入了兰和县城,王慎径直去了陈正的家中。陈正不在家,他便去了青河帮在兰和县的分堂,这個地方他极少来 “哟,今个是什么日子啊,你居然来这了!”陈正见到王慎来了分堂显得十分的惊讶。 “有要紧事跟你商量。”王慎道。 “换个地方说。” 两个人离开了分堂,去了陈正的家中,书房之中。 “我在山中碰到那个斗篷人了,他和帮主有深仇大恨,想要利用我们对付帮主。 若是我们不同意,他会把我们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告诉雷梁。”具体的过程王慎没有说,只是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事情要点。 陈正听后脸色一变,他不喜欢被人威胁,没人喜欢被人威胁。 “师父生性多疑,他表面看上去是对我们几个人十分的信任,实际上是有所提防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些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能想办法杀死那个人吗?” “他在山中,熟悉山里的地形,那山中有山洞,里面纵横曲折,一旦进去了很难找到他。除非能引诱他出来,一击致命。 现在他对我已经有了防备。关键是我担心,他会留有后手,通过别人将我们的事告诉帮主。” “你有什么办法?” “有个好办法,你带着你的母亲,我们现在就离开兰和,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 “离开兰和?”陈正听后微微一怔,沉思了一会。 “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王慎道。 “我们现在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再换一个地方,若是再碰到一个雷梁,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换地方,就这么一直换下去吗? 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结局掉这些问题呢?” 陈正不想走,好不容到手的富贵和权势,就这么放弃了,不拼一把,他不甘心。 他的话让王慎一愣。这份觉悟倒是与山河破的功法意境有几分切合。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另外一个方法了。 “你先给帮主写一封信,告诉他这件事,说山中有人能御使山妖,还挑拨伱和帮主的关系。” “什么,这么不是等于承认了吗?”陈正听后惊讶道。 “你这么说帮主反而不一定怀疑你,我们的消息要抢在那个人之前送达。 那个斗篷人在帮中可能也有帮手,若是让他的消息先到了帮主那里,我们的信后到,就会被认为是辩解,我们会处在不利的位置。” “师父去了金顶寺,得在那里待一段时间,估计得下个月才能回来。” “那想办法把信送过去,另外查一查,帮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人多半能和帮主说的话。” “好。”陈正点点头。 距离了雷梁回来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做很多的事情,也会发生很多意外。 “半个月,得拼一把了!”王慎心道。 回到山村之后王慎便开始修炼,他要尽快的熟悉山河破这门破坏力极强的功法。 夜里,万籁俱静。 武阳县城外一处山林之中,两个身穿斗篷的男子。 “你疯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不要直接见面!” “雷梁去了金顶寺,你怕什么?”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人不在这里,耳目却到处是,他的心机有多深你不会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 “雷梁的弟子陈正有野心,他的兄弟王慎是个高手,我们可以利用。” “王慎,那个胸无大志,随遇而安的家伙?” “那只是假象,他是高手,六品炼炁境的高手!”声音沙哑男子道。 “六品炼炁境?不可能,他才多大,连个像样的师父都没有,怎么能是六品高手,六品高手会窝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 “如果是他的兄弟陈正想要做帮主,或者说他自己要做帮主呢?至于是不是有六品的修为,一试便知。” 林子里短暂的沉默。 “你想要利用他们杀雷梁?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加上他们也杀不了雷梁,雷梁已经是五品,这次上金顶山说不定还会更进一步,若是那样......” “你没得选。” “你在威胁我?” 两个人的语气都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你想怎么做?”一人先服了软。 “挑拨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把王慎是六品境界的消息透露给雷梁。”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帮主起疑,调查这件事情,我岂不是要露馅了?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等等?” “我等不了了!”声音沙哑的男子低吼道,他急促的来回走了两步。 “这件事情容我仔细想想。”另外一个人道。 “三天之后,我要结果。”说完话那斗篷男子转身没入了林中,剩下那个男子在原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离开。 三天之后,深山之中,王慎再次来到了那座山神洞府的外面。 入洞的门是关着的,他隔空一掌,直接把门拍开。 山洞之中,戴着面具的斗篷男站在里面,双手托着石印,死死的盯着王慎,眼神冰冷如刀,他似乎早就料到王慎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