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与韦德悄悄潜入圣卡修附近的一个村庄,此时正值傍晚,村民们吃过晚饭纷纷来到村庄中央的礼拜堂,感激光明神赐予他们一日的食物,同时又对当日犯下的错误进行忏悔。何围做过三年的圣璐姆人当然知道这些习惯,这个时候是村庄里人最为集中的时间。
何围为了避免自己的“仇恨”被韦德抢去,特意将韦德留在礼拜堂外,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圣璐姆任何村庄只要超过五个人就必须设立礼拜堂,并且有专职的牧师负责打理礼拜堂的一切。而礼拜堂的大小又和所处村庄的规模有关,通常可容纳村庄所有人口两倍之多,可以接纳来往的旅人们。
何围推开礼拜堂大门时,村民们正专心致志地对着光明神的神像祷告着,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不速之客。过道两旁的椅子上稀稀拉拉坐着近百个村民,他们神色祥和,不怒不燥,是光明神坚定的信仰者。前方的神台上一名牧师利用手中的圣光为村民治愈着伤痛小镇上的牧师本也有这样的职责。
看着这样的场面令何为心里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的屠刀想要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举起似乎有些……有些……
何围就站在礼拜堂的门口,注视着这一切。他犹豫了,或许他的仇恨不该牵连到这些无关的平民。说到底何围并不是一个恶人,还是有着自己最后的坚持,这样宁静祥和的场景他也不愿意去打破。
最终,何围还是放弃了,叹叹气,转身离开礼拜堂。
“你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背对伟大的光明神是不敬的行为吗?!”何围身旁的那个农夫似乎结束了祷告,刚好看见转身离去的何围,而何围背对光明神的神像又是不敬的行为。
“我没有父母。”何围淡淡地回道。
“既然是个野崽子那我就替你那毫无敬畏之心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懂得什么是谦卑。”那个农夫五旬的年纪,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而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他那并就平庸的五官更带着几分丑陋。何围虽然不悦但也没搭理这个普通的农夫,接着向外走去。
“看来只有最肮脏的父母才会生下你这样肮脏的贱种!”农夫见何围不搭理他越发来气,追上前去扯住何围的衣裳就要将他拉回礼拜堂。
“滚开!”何围终于不耐烦了,扬手推开那个纠缠不休的农夫。农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中竟然带着恨意,“看呐,这是逆神者,他如同最肮脏的老鼠一般躲在黑暗之中,他违逆了光明神的意志,侮辱了光明神的尊严。”经农夫一声吆喝,礼拜堂里所有祷告的人们都回过头来看向何围,眼中皆带着厌恶。
何围心中最后仅剩的一丝不忍被彻底夺去,只剩下对这些愚民的厌恶。
“抓住他,让他接受审判,不能让这样的贱种重新躲进黑暗中,他必将成为异教徒最邪恶的爪牙!”那个农夫继续煽动众人的情绪,势必不让何围好过。
“嘶”那个农夫一把扯下何围的袍子,露出何围白骨森森的左臂,以及恶心不堪的后背。
“你你”那个农夫也没想到何围的身体竟然是这个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
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平民们就在那个农夫的煽动下要杀了他,此前宁静祥和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群红着眼咆哮着的无知人们。这些农夫都是平民,认不得什么亡灵法师,但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何围就是邪恶的代名词,是恶魔的化身!
义愤填膺的人们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撕碎“邪恶”的愤怒以及坚持“正义”的决心。
在农夫们不停地叫嚷下,何围好不容易重新拾得的宁静被瞬间摧毁,取而代之的只有仇恨与杀戮。
“是吗,那就让我来考验你们的意志是否坚定!”抬手间数支骨矛脱手而出,无情收割着平民的生命。宁静祥和的礼拜堂瞬间变成血腥炼狱,断肢与内脏洒满礼拜堂的每一个角落,就连神台上光明神的金色塑身也被溅上了一身血污。
转眼间,礼拜堂里的生命被尽数夺去,只剩何围与何围身前那个农夫。那个农夫身上挂着几节被搅烂的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你的信仰呢?让我看看你的信仰有多么坚定。”何围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是一台杀戮机器。
“你……你……光明神不会原谅你犯下的罪孽!”那农夫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抄起门口放着的粪叉刺向何围。
“我也不会原谅他犯下的罪孽!”也不知那个农夫能否听完这句话,在他刺向何围的同时,骨矛也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