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笙依将刀扔给侍卫,跳下马车,平静无波的说道:“到这里就行了,我会自己回去。” “独孤小姐……路上小心。”那侍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暗自觉得可怕,看来是他家将军和刘芷兰的苟且事让独孤小姐发了疯,看了眼刘芷兰纱衣下的一滴血迹,果然是这样。 “告诉你家将军,关于那所谓的‘体谅’,笙依会体谅他的,请他放心!”笙依顿住脚步,冰冷的不带一丝生气的说道。是,她会体谅的,不就是她妖娆不如人,魅惑人心的本事不如人吗?沈烈阳想要这种娇妻,那就还他自由不就行了,她独孤笙依没有必要为一个男人放弃一片森林。 笙依不知道怎么走到独孤府外,失神的望着灯火灼灼的红灯笼,笙依摸摸自己的脸,冷清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冰冷的泪水,手指上的湿润仿佛是她滴血的心,冰凉的刺痛头的肌肤。她现在不能回去,不能让家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顿时笙依转身朝着大街走去,现在天色虽晚,也有一直开到天明的酒家,只要去借宿一晚就可以。 形单影只的身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气,笙依不知道心为什么那么难受,好像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一样,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她知道,她的心可能碎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回来,或许能或许不能…… 皎洁的明月之下,白色的身影飘飘荡荡犹如孤魂野鬼,笙依的眼空洞一片,毫无生气。一阵疾驰而过的马车掀起笙依柔顺的发丝,温柔的风吹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那张美丽的小脸此时苍白无力,让人心疼。 “等等,停下!”飞过的马车中传出温润的声音。 “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车夫停下马车恭敬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南宫若琰挥挥手让车夫独自回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独孤笙依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在这里,这不应该啊,难道烈阳没有带她回家? 南宫若琰跟上不远处虚浮的脚步,那般单薄身影让他心里一阵的疼痛,这真的是殿上那开心的人吗?不,不是。南宫若琰出神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突然记忆中的琼山寺一个女人与她的身影重合起来,“小女子独孤笙依见过南宫公子,我……” 温婉却略带羞涩的女人主动搭讪他,模糊的记忆力看不清女子的脸,而那身影和耳边的话语却如此的清晰,独孤笙依独孤笙依,为什么前后两次见到的人会这么的不相同?难道那个送他荷包的女人真的是独孤笙依? 笙依在客栈前站定,这是一个小客栈,只有两层楼高,地处偏僻,若不是那高高挂起的客栈灯笼,怕是路过的行人都不能找到这里。笙依低下头看着客栈灯火通明的大厅,抬起脚走了进去随便坐在一个桌子前。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宿?”小二上前就是熟练的问道。 “住宿!先给我上几个小菜和一瓶酒。”笙依冷淡的声音硬邦邦的说道。 “呃……那个……”小二看着貌似大家小姐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给这位半夜而来的小姐上酒。 突然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之上,南宫若琰皱眉的轻声的说道:“还不快去。” 小二一看见银子顿时拿起就朝柜台跑去,不一会儿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就被送到了桌上,“小姐公子稍等,小菜马上就来。” 南宫若琰在笙依身边坐下,看她犹如死一般的沉寂,不禁伸手擦拭那脸上未尽的泪痕。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撩起她低垂的发丝,苍白的脸失去那让人惊羡的光华,空洞的眸子像是没有灵魂一般让人觉得害怕。那不住流着的泪水晶莹透亮的让人忍不住为之哀切。 笙依似毫无所觉眼前的人,抱着酒坛就一口口的灌下肚子之中,她要忘记,要忘记……记得自己最爱的是泥土地质层,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不在乎沈烈阳到底要娶谁,一点也不在乎…… 南宫若琰拿出手巾擦掉溢出嘴边的酒水和眼泪,“笙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要哭好吗,我会疼。”看到独孤小姐衣冠整齐的样子他就已经排除了她被人欺负的可能,可是又是什么让原因让这个原本开朗活泼的女子变得这么伤心欲绝。 “我告诉你我没心,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绝对不会……”笙依含糊不清的说道,火辣辣的酒水从腹中灼烧到脸上,染红了她原本苍白的脸颊。 又是一口酒水灌入腹中,笙依知道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她还是不停的说道:“看着吧!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我不会被任何人束缚。你沈烈阳算个什么东西,我不会为你难过,不会为你伤心。你爱她就爱好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呵呵……我不会为你的离开而心痛,我怎么会心痛呢,一点也不痛……”低下头捂住破碎的心脏,她骗不了自己,这里很痛很痛…… 南宫若琰看着她这般失落的样子,只想将她抱入怀中。从她的话语中,他隐约知道为什么她会这般的失落,这般的无神,烈阳,是你背叛了她吗? 不过,依照沈烈阳的为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南宫若琰还是相信沈烈阳的自律性,然而独孤笙依这般怨愤的数落的人不是烈阳又会是谁? “笙依,不要难过,或许……”南宫若琰看着手中湿透的手巾僵硬的停在空中,最没资格的说话的人可能就是他吧,恐怕是烈阳在大殿之上维护南宫家而让独孤家处于孤立无援的关系,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想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