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南初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傅时宴。 奈何回答她的,是交警轰鸣的摩托车声,以及傅时宴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 “抱歉。” 姿态毫不留恋,仿若刚才的旖旎暧昧只是一场错觉。 紧跟着,双方保险公司和傅时宴的助理一行人匆匆赶到。 交警勘验现场后,傅时宴在出具的事故责任认定书上签字,准备将后续交给保险公司处理。 南初见他打算离开,连忙开口,“……不留个联系方式吗?” 傅时宴冷淡拒绝,“没必要,反正以后不会再见。” 他喜欢按部就班地照着既定的生活轨迹走,不喜欢有人在其中横插一脚。 即便,南初完美地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话音落下,男人毫不留恋地转身,坐上一辆新的豪车扬长而去。 南初看着这一幕,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嘶! 真冷啊! 不过,以后见不见面,可不是他说了算。 他是蒋沐瑶看中的大鱼,南初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深夜。 城郊赛车基地。 山顶的晚风猎猎作响,风驰电掣的引擎声几乎要划破天际。 “这是哪儿来的愣头青,居然敢找sk单挑?” “sk是这里出了名的常胜将军,这不是上赶着找虐吗?” “刚拐过第一个弯道就远远超出两个身位,我sk哥这是准备火力全开,大杀四方啊!” …… 傅时宴置身于人群之中,耳畔听着周遭的高谈阔论,冷淡疏离的目光却一直观察着远处赛场上的动向。 两辆轰鸣的机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 当头一辆黑色机车的车身上,喷洒着一长串银色的英文。 标志性的招牌让人一眼看出驾驶这辆机车的赛车手,正是赛车场上近来炙手可热的三冠王——sk。 被他死死压制的,是一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红色机车,看上去名不见经传,估计是头一回来赛车场。 所有人都猜今晚跟sk单挑的那人必败无疑,偏生傅时宴觉得,那人能赢。 殊不知,在傅时宴目光望过去时,驾驶红色机车的南初一瞬间捕捉到了这道视线。 她等的人,终于到了! 赛场之上,实力为王。 游戏。 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没想到,在拐过第二个弯道时,后头那辆红色机车突然加速,任凭sk严防死守都没法拦住强烈攻势。 等超过sk后,红色机车更是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直奔终点。 结果不出意外,sk输得一败涂地。 率先驶过终点线的红色机车打了个漂亮的大回旋,将车停好后,南初摘下头盔晃了晃脑袋。 微栗色的波浪卷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一身红色皮衣劲装飒爽利落,巴掌大的脸上明眸善睐,肌白如雪,美得耀眼夺目、惊心动魄。 傅时宴这才发现,赢了sk的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下午刚打过照面的女人。 同样是红色,下午的酒红色长裙是妩媚勾人,黎明时分的红色皮衣却处处透着英姿飒爽。 傅时宴淡淡看了南初一眼,漂亮到薄情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轻笑。 却见下一秒,刚刚赢下比赛的女人款款走到他跟前,眼尾微挑。 “帅哥,这么巧,又见面了?” 傅时宴眉心微蹙,“你故意的?” 不等南初开口回答,就见sk气急败坏地追上前,冲着南初问, “就因为下午在街上飙车差点撞到你,你就来报复我?故意恶心我?” 南初看了傅时宴一眼,笑得恣意妩媚,“看到没?帅哥,虽说你长得不错,但自作多情这毛病,得治!” 傅时宴面色微怔,深邃清冷的眸底染着沉沉的黑。 南初挑眉,问,“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场?” 傅时宴一向矜贵斯文,清冷如佛子,鲜少有人知道他酷爱赛车这种刺激的游戏。 南初亦是从他国外的学弟口中,无意间得知他经常隐匿身份,混迹于国内外各大赛车场。 南初苦练赛车,为的就是跟傅时宴在赛场上顶峰相遇。 她不怕命悬一线的殊死一搏。 因为这场针对于蒋沐瑶以及她幕后那些人的复仇,本就是一场押上一切身家性命的豪赌。 拿下傅时宴,是她复仇路上的第一步! 彼时面对南初的邀约,傅时宴冷倦的眼眸微抬。 向来平静无波的内心,被南初方才的挑衅,激起了几分战斗欲。 傅时宴问,“不怕再撞上我的车?” “那是意外。”南初眨了眨眼,轻笑道,“意外,只有一次。” 傅时宴轻嗤一声,“赌什么?” 南初勾唇一笑,“输的人,赛场裸奔!” “成交!” 一场角逐就此开始! 枪响过后。 两辆机车瞬间驶离起点线,冲向山顶。 错杂繁复的盘山公路弯弯曲曲,轰鸣的机车犹如离弦的箭,在赛道上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但两相博弈,必有强者。 赛程过半时,傅时宴突然加速,将南初远远甩开。 南初只知傅时宴酷爱赛车,但他从未在人前展示过车技。本以为只是纸上谈兵,没想到,他车技惊人,如同一把锋锐的利刃,在赛场上根本不给对手留丝毫余地。 眼看着傅时宴即将彻底甩开她冲向终点,南初心一横,突然身体一歪,高呼“救命”! 傅时宴受她影响,又没在后视镜中看到她的身影,放缓速度往后看去。 谁知,就在他分神之际,南初突然加速超过他,先一步驶过终点。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南初倏地回头,眉眼漾起胜利的微笑,潋滟的桃花眼璀璨如星。 傅时宴微怔,冷不丁自嘲一笑。 亏他自恃甚高,没想到先是被刺激得上场赛车,之后又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南初看着傅时宴沉沉的面色,笑着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之前的赌注可以取消。” 山间晚风猎猎作响,吹起傅时宴被碎发挡住的额头,男人英俊的轮廓精雕细琢,鼻梁高挺,深邃清冷的眼,目光冷寂似锦绣烧灰。 傅时宴眉心微蹙,“你想要什么?” 南初勾唇一笑,“当然是,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