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在窦围怀中痴迷地望着他。 美人在怀,窦围对屏风后头的下属轻瞥一眼,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低头看着怀中脸色绯红的谢挽,双眸迷离,明媚的五官如今带着勾人的意思,令窦围眼中浮现浓郁之意。 纵使被熏香迷了心智,谢挽仍不忘手中混了药的酒杯,高举在窦围眼前。 “殿下,吃酒吗?” 鸟鸢般清脆的声音,尾音极重,轻微漾起。 窦围看着她面上的媚意和嘴中的称呼,心中又是一阵狂躁。 自己当初放下身段与她相处,她都端得一副端庄疏离的模样。如今遇上江宴之就如此荡漾,真是小瞧了她,平日装得如此之好。 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过,饮尽,又悉数还给了谢挽。 谢挽感受着嘴中的酒味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本想推开他,但梦中的情节好不容易成真,她不愿打破这个美梦。 只能随着窦围的行为,相迎讨好着。 窦围掌着她,愈发粗暴,这京中第一美人的名声果真名不虚传。 确实是比府中的侍妾要来得妙。 这座荒芜了许久的私宅,今日终于有了人气。 烛火摇曳,矮桌上的熏香仍在发挥着它的作用,烟熏缭绕间各怀鬼胎的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窗外的晨光把沉睡在床榻之上的谢挽唤醒。 记忆回笼,谢挽一脸自傲的模样。 没想到一贯清冷的太子殿下,在夜间能如此疯狂,如今身子还是沉重得很,想来也是对她的迷恋,那此后就不怕怀不上子嗣。 谢挽看着身侧空无一人的床榻,也没有多想。 把门外的嬷嬷叫了进来。 嬷嬷见厢房中只有谢挽一人,也是有些诧异,不禁问道,“姑娘,殿下出去了?” 她一直守在门外,只听到房中谢挽的喊声。 喊声停下后,也没见有人出了房门,一时间有些疑惑。 “嬷嬷没看到殿下出门吗?” “不曾。” “没事,殿下武力了得,或许是你一时看错了眼。” 谢挽没把嬷嬷的问话当一回事,昨夜如此贴近,还会出错不成。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宴之躲过了嬷嬷的视野,上早朝去了,下了朝自会回来看望她。 毕竟他昨夜对自己可是很迷恋的样子。 “嬷嬷备水吧,昨夜把我疲累得很,如今腰还在发酸。” 谢挽语气带着抹淡淡的忧愁,但明媚的脸上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满心期待,等着江宴之下朝接她入太子府。 可直至入了夜,也没等来江宴之的身影,这时的谢挽有些慌了。 “嬷嬷,你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嬷嬷毕竟是在谢府呆了几十年的老人,见过的内宅争斗比谢挽多了去,如果没有能力,也不会被谢夫人派到谢挽身边伺候。 老眼隐晦不明,想着那日在酒楼里,江宴之对谢挽的态度,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一下就问出了关键,“姑娘,你确定昨夜之人是太子殿下?” 听了嬷嬷的问话,谢挽一下就怒了。 “嬷嬷你什么意思,难道一夜过去,我连是不是殿下都认不出吗?” “姑娘别生气,老奴只是觉得那日酒楼里,殿下围护天凰嫡公主的样子不似作假。” 谢挽沉着脸思索片刻,嘴角勾起,轻蔑地说出口。 “或许那日,殿下只是不愿在外头拂了人家嫡公主的面子。你看她那娇里娇气的模样,估计连怎么伺候殿下都不会,男人在这事上不都涂个尽兴?” 谢挽如此说着,其实她还没发现,自己早就被谢夫人所影响,把女子物化成玩物,拿身子作为邀宠的工具。 见谢挽如此笃定,嬷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能安慰道,“应该是殿下公事繁忙,姑娘要不再等等。” 谢挽也觉得嬷嬷说得对,点了点头。 “那我们再等等。” 一连两日,谢挽一直待在私宅未走。 如今事情已定,她并不着急。 反倒是谢家发现谢挽两日未回府,派出了不少府中的暗探。最后还是在谢太傅的逼问下,谢挽院中的婢女透露了她的踪迹。 婢女并不知晓谢挽到底去做了何事。 谢太傅也只当谢挽是因为不愿与他人成婚,逃出外面躲避。 但未出阁的女子一连两日未归家,被传出去谢家的脸面也就被她丢尽了,赶忙命谢余白带一队府中侍卫赶来私宅处。 私宅处的谢挽,看到谢余白带着一队侍卫闯入院中,顿时被吓了一跳。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谢余白想着谢太傅的命令,严肃地对谢挽说道,“你这次简直胡闹,赶紧跟我回去。” 抓起谢挽的手腕就要外走。 谢挽一把甩开谢余白的手。 “我不回去,我要等殿下回来。” 谢余白被她说出的话弄糊涂了,“你说什么殿下?” “殿下要了我,自会给我名分,哥哥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谢挽也不怕,当着众侍卫的面满脸傲意地回答谢余白。 这话把谢余白吓得神色一惊,对谢挽呵斥道,“谢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我说什么,哥哥等殿下回来就知道了。” “跟我回去。” 污蔑储君,这罪名谢家可担待不起。 谢余白拽着谢挽的手腕,不顾她的哭喊,把她塞进马车里。 谢挽看着马车缓缓驶离私宅,一时着急地就想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生怕江宴之回来找不着她。 却被嬷嬷伸手拦住。 “姑娘,或许这事由老爷出面会好些。” 一连两日,都没见到江宴之,嬷嬷也担心他是不是不愿意负这个责。 毕竟当初与天凰可是约定了永不纳妾。 谢挽不解地看向嬷嬷,问道,“嬷嬷何出此言?” 嬷嬷看着懵懂的谢挽,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 “姑娘听老奴的,把事情告诉老爷,让老爷出面。” 事情到此地步,谢挽就算不知道嬷嬷话里的弯弯绕绕,但也还是听了她的提议。 回到府后,便把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除了下药那部分,都一五一十向谢太傅说了去。 “荒唐!荒唐!” 谢太傅一脸怒意指着跪在厅中的谢挽。 “你自己做下的孽,还要牵扯到殿下!谢挽,为父真是对你失望至极!” 见谢太傅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谢挽当场扯下高立的领子。 脖颈上的红痕清晰可见。 又让婢女拿来了江宴之邀约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