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好似化作屏障,笼罩于天界之上,星光流转,星辰隐现,自成一界。 数道身影立于天宫之上,为首者一身金色帝袍,正是天庭天帝,帝俊。 此刻,帝俊正将目光投向洪荒大地之上,眉头微皱。 可惜,洪荒天地间如今天机一片混乱,任其如何推演,依旧难窥真实。 “白泽,你可有什么想法?”帝俊转头询问身边的白泽。 如今天庭,除开帝俊与太一之外,就属白泽与鲲鹏威望最高。 白泽素以足智多谋为人称道,常有先见之明,洞彻先机。 虽然鲜少直接出手与人斗法,却没人敢小觑于他,更不敢得罪。 毕竟,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埋坑里了尚不自知。 白泽眼眸微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同样失去了作用,以往可以看清的东西,如今也看不清了。 不过他又不是全靠天赋吃饭的存在,靠的还是脑子。 略作沉吟,白泽便是开口道:“此事颇不寻常,以那十二祖巫的脾气,断不可能就此放弃,而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并未再见过十二祖巫齐至,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帝俊点头:“十二祖巫无法齐至,亦或是背地里谋划着什么大动作。而以巫族那群家伙的脑子,更大的可能性为前者,十二祖巫无法齐至,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自是再无法成型。” 让帝俊他们疑惑的,正是十二祖巫的动向。 过去,那十二祖巫一经恢复,便是跑来不周山以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强破周天星斗大阵,锲而不舍,从未停歇。 每一次都是天庭的大灾难,受此影响,天庭一众强者如今伤势都没能完全恢复过来,且有着每况愈下的趋势,情况实在说不上乐观。 他们奈何不了十二祖巫,只能固守天庭,也没有时间修养恢复,照此下去,早晚得被巫族耗死。 巫族莽归莽,又不傻,眼见就此耗下去便能拖垮天庭,也不愿不计代价地与天庭大战。 每一次都只是以十二祖巫为首,给天庭重创,钝刀子割肉。 帝俊他们都看得出来,巫族这是不想付出大代价,想要减小损失,十二祖巫才是真正的主力。 而天庭也需要时间,他们需要可以针对十二祖巫的方法。 但按照惯例,又到了那十二祖巫恢复来天庭撒野的日子了,却不见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不由让他们心中惊疑,察觉其中不对劲,这可不符合祖巫们的暴脾气。 “后土。”白泽开口道,“这段时日未曾见到祖巫后土的身影。” 天庭几人心念一转,发现确实如此,其他祖巫依旧时常跑来天庭之外叫阵,一如往常,但始终没有见到十二祖巫之一的后土现身。 作为祖巫之中实力名列前茅的存在,他们自然不会将之忽视。 “那后土祖巫,我总感觉她与其他祖巫有些不同......” 帝俊沉默之后,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别的事情: “那件东西进展如何了?” 帝俊目光看向妖帅之一的九婴,此事具体便是九婴在负责。 “受了些许阻碍,有阐教弟子与那人教的唯一弟子插手,干扰吾等,不过他们实力低微,也只能让我等多费些功夫罢了。”说到这,九婴目光冰冷,“若不是他们出自圣人门下......” 帝俊摆了摆手,示意其不用多言,毕竟这种事,说再多也没有意义,圣人,他们就是得罪不起,以至于面对圣人门下弟子,都顾虑重重,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九婴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抱怨的意思:“阐教弟子尚好好说,很容易便能将其拖住,麻烦的是太清圣人的唯一弟子。此人出身于人族,修为不足道,但却携带着太清圣人的两件至宝,更有各种灵宝无数,着实棘手,寻常大罗之境也非其敌手。不仅如此,他还是当初女娲圣人亲手造化而生的人族之一,背靠两位圣人,远比阐教的一干弟子更麻烦。” “若不是他们,那件东西早该祭炼成功了,如今剩下的人族主要分为三支,一支被当初红云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送去了五庄观,受庇护于镇元子,且身处西方地界,我等不好出手。” 西方教直接统领着西方地界,被西方二圣视作自家道场,他们不得不顾忌。 “另有一支人族,数量最是庞大,却被玄都等人送往了青丘,被青丘的几位弟子接引走。与阐教等圣人弟子不同,青丘出来的几位可不好对付,我妖族的几位大罗被轻易斩杀,青丘又是那两位的道场所在......” “那便不用去管,任他们去吧,青丘那两位,少招惹微妙。”说话之时,帝俊目光看了看身旁自己的弟弟太一。 那青丘的二人出手极少,为人所知的几次动手好像就是与太一。 说起来,太一与那两人都有过交手,在凤凰一族与青莲动手,在争夺先天葫芦之时又与青玄动过手,结果皆为惨败。 之后再一次出手则是青玄一指拦下了十二祖巫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让两族止戈。 “剩下的一支,则是在几位人祖的带领下,四处与我妖族为敌,更与诸多不知好歹族群结盟,忤逆我妖族。不过也多亏他们的不自量力,那件东西快要成了。”九婴道。 听闻此言,不仅是帝俊,其他诸天庭强者也是心中微动,神色间不自觉轻松了许多。 “只要破了那十二祖巫的乌龟壳,我天庭何惧于巫族?”有天庭强者不由开口道。 “更何况那后土祖巫似乎出了问题,此战之后,若我天庭得胜,当君临洪荒,再无阻碍,届时......” 说不定会出现成圣之机,话虽未出口,但他们心中都明白此事。 帝俊目光看了看不周山以东的地域,又将目光望向南方。 后土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知为何,他总有种直觉,天地间将有大变故发生,隐隐让他为之不安,却又没有丝毫头绪。 这种不安的来源,是否与祖巫后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