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就一句话。 [没有奇迹,该走就走,别留恋。 “什么意思?” 几人面面相觑。 。 “买票!买票!都别挤!再挤开枪了——!奶奶的……” “砰!” 一声枪响,火车站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老实实去买票!一两大米一站,面也行!无座半两!买完票到老子这里检票……上车后都收敛点,不准在车上吃人!” “一两米一站?你们怎么不去抢啊?!”火车站的旅客躁动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条线要多少人维护?每天会死多少人?要你点米怎么了?!” “砰砰!” 又连开两枪,城西火车站这才恢复了秩序。 “排好队!谁再插队就不准上车!” 苏云安规规矩矩的排队,上交三斤米,换了两张坐票。 “大叔好凶……”小糯弱弱的嘀咕。 “人善被人欺,他要是不凶点,这火车就别想开了。” “就是,都末世了,还要啥自行车啊。”旁边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笑着插嘴道。 苏云安没有和他闲聊的意思。 这年头,主动和人打招呼的大多都没安好心,尤其是他这种脸上带笑的。 正常人可笑不出来。 “怎么是绿皮啊!没有高铁吗?”有人嚷嚷。 “高你姥姥的铁!高铁那么快撞食尸鬼上你不怕脱轨飞出去?!你不怕老子还怕呢!爱坐坐不坐滚!” 男人骂骂咧咧的完成检票,他查了下卖出的票数量,关闭通道门。 “怎么不让进了?!”人群又躁动起来。 “满了!过道都塞满了,等下趟吧!”男人对着扩音器喊道。 “别啊!我妈在那边等着我呢,家里没粮食了全等着我送回去呢!” 此言一出,顿时周围无数贪婪的目光锁定在了发言打工人的行李上,那眼中的凶光已经有了杀意。 “艹,傻b,”检票的男人骂了一声,“你过来。” 他趁着周围人不注意,一把将打工人拉进了门里:“你个傻b!懂不懂什么叫财不露白?” “呃……对不起,谢谢……” “上车后分我一半,滚吧!你厕所票!” 说完检票的男人也不再理睬门外的旅客,点了根烟,戴上列车长的帽子,直接走向车头。 “都上车了都上车了!到点没上车的通通挂票!自己搁外面挂着,冻硬了不管!” 苏云安也牵着小家伙上了车,两人是有座位的,而且靠窗。 只是……座位上已经坐了人了。 苏云安看了眼自己的票,确认位置无误后,直接提起座位上的两个人,丢到过道上。 “诶诶诶你干什么?我先坐在这的!” 苏云安本来不想搭理这两人的,可是两人一直站在旁边骂骂咧咧,他索性直接把两人的行李也拿了过来。 “喂你干啥!抢劫?!”两人急了。 “这包是我先看见的,按照你们的逻辑,它归我了。”苏云安打开行李拉链,“不错,里面还有香肠面包呢。” [获得赵大狗的后悔点数200…… [……赵三狗……200…… “你放屁!这是我们的包!怎么可能是你先看见的?” “你如何证明这是你们的包?”苏云安反问。 “这里面有……香肠!” “奥——”苏云安撕开香肠包装袋,掀开防毒面具的一角,三两口吞下去,“现在没有了。” 赵大狗/赵三狗:??? 还能这样玩? 当然,苏云安没有真的吞下香肠,只是借着面具掩护塞进了储物空间……来路不明的东西他可不敢吃。 只是在两人眼里,他确确实实是把香肠给吃了。 两人气得差点哭出来。 眼见苏云安又要撕开袋子里的面包,而他们两人合力竟然完全阻止不了对方,他们终于决定服软。 “大哥我们知道错了!别吃了!” “错在哪了?” “我们不该买的是站票抢你位置……” “不对。” “啊?” “你们错在打不过我,而且……” 说完,在两人绝望的目光中,苏云安又拆开面包的包装袋,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 最后拿起背包里的矿泉水。 苏云安说完剩下半截话。 “……而且你们留下了背包原主人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就在夹层里,看来我不是第一个被你们抢劫的,对么。” 两人脸色大变。 [……获得赵大狗的后悔点数500…… [……赵三狗……500…… 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两人转头就逃。 苏云安懒得追。 这车一站一两大米,如今能坐得起这车的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两人没实力又没食物交保护费,进了山洞就得没。 虽然列车长说车厢里不准吃人,可是他又管不到所有地方。 “别看车厢里,看车厢外头。” 列车启动,出站驶向原野。 原野上的食尸鬼被惊动,向着火车所在位置聚拢过来。 绿皮火车的车头加装了合金保险杠,就算有食尸鬼挡在前面也丝毫不惧。 轨道的枕木附近则有消防车定时喷洒淡水,火车通过时铁轨会发热,这样就可以避免淡水结冰,持续性渗透在花岗岩道砟中,防止食尸鬼爬出来破坏轨道。 “列车长没说错,真是伟大的工程,粮食交的合情合理。” 很不巧,刚刚自来熟的络腮胡子就坐在苏云安对面。 他感慨的看着铁轨外的维护队伍。 每隔500米就能看见一辆喷水车,是他们维持了整个线路的通畅运行,让哪怕末日来临,东西南也能畅通无阻。 “只可惜北方就没这么好运了,”络腮胡子叹气,“北方太冷,水刚洒上去就结了冰,车轮过不去,就没法发热,加之大雪封门……” 北方同学过的很难。 “好在北方老一辈总有点屯粮的习惯,现在又是二月份,年前积的酸菜还没吃完。”络腮胡子笑道,“关上个把月不算事儿。” 苏云安没有搭理他。 络腮胡子也不恼,他十分理解苏云安的警惕,从对方和“女儿”都戴着防毒面具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很谨慎的人。 这年头,不谨慎的都死完了。 又自顾自的絮叨了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 电话对面气喘吁吁的。 [哥……我们逃出斯瓦尔巴了……正在飞往陕北……你到哪了? 络腮胡子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若无其事的捂住手机听筒,调小音量,压低声音:“我刚上老李的火车……你搞了多少?” [5000万左右! “嘶——好家伙,五千万颗啊!你们怎么带回来的?!” [老牛偷了个货机……擦!有尾巴!方舟在追我们!不说了!老牛准备开云里看能不能甩了他们。 “……小心。” 络腮胡子神情凝重,看向窗外。 却殊不知,他努力遮掩的通话早就被听个一清二楚。 斯瓦尔巴? 苏云安回忆这个熟悉的名字。 不会吧。 难道是那个被称为“人类最后希望的”…… 挪威斯瓦尔巴末日种子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