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车厢里。 “那样对待人家一个小姑娘,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对于陈冬刚才对待刘雯丽的态度,龚玉珍显得有些不满。 陈冬却是异常平静,“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本来就不合适!早点斩断她的念想,也是为了她好!” 陈冬的确是实话实说,不过这话落在龚玉珍耳朵里,却是变了味。 在龚玉珍看来,刘雯丽应该是陈冬之前的女朋友,现在陈冬眼看要飞黄腾达了,所以就将这个曾经一起在村子里陪他吃过苦的可怜女生给生生抛弃! 要不然,陈冬刚才为什么要对那女生说出那番伤人的话? “渣男!” 龚玉珍本身对于陈冬就没有任何地好感,此刻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陈冬刚才的行为进行了定性。 “你说什么?”陈冬不明所以。 龚玉珍不做解释,转而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如今你救了我爷爷的命,算是我们龚家的贵宾,有我们龚家的帮忙,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区区一个乡下的小女生,的确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 陈冬愣了下,知道这个女人显然是对自己有所误解,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 “而且说实话,你们龚家,还真没什么值得让我攀附的!” 龚玉珍脸色顿时不悦起来,“我们龚家乃是淮城数一数二的门庭,我爷爷更是淮城两元老之一,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竟然说我们龚家没什么值得让你攀附的,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陈冬面色平静,“你们龚家在淮城的确颇有根基,可这也只是局限在淮城而已。出了淮城放眼周市呢?” “出了周市放眼江南呢?出了江南,再放眼整个龙国呢?” “偌大的龚家,放在整个龙国,也不过是一叶扁舟而已,又能经得起多大的风浪?” “龚大小姐身为龚家人,想的更多的应该是居安思危,而不是偏安一隅!” 陈冬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除了要反驳龚玉珍外,更多的还是对于自己遭遇的感慨。 曾经的陈家,不管是论权势背景,论资产体量,还是论影响力,都要比龚家强大了无数倍。 可即便如此,陈家最后却也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悲下场。 如今龚玉珍身处一个小县城的上流家族,就敢说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陈冬说这些话,目的也只是为了让龚玉珍这位大小姐看清形势而已,毕竟这位大小姐太过自以为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只可惜龚玉珍对于陈冬的好意毫不领情,轻哼道:“你也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村夫而已,除了懂得点医术,打架厉害点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 “就你这身份也敢点评我们龚家?你觉得自己够这个资格吗?” 龚玉珍言辞里满是不屑,攻击性十足。 陈冬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结果让人当成驴肝肺了。 “行吧,既然龚大小姐觉得我没这个资格,那我觉得我也配受你们龚家的感谢了。” “等下你在前面就把我放下来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不行!”龚玉珍一口回绝,“我爷爷专门让我来请你,你说不见就不见,未免也太不把我龚家放在眼里了吧!” “有什么话你等会儿见了我爷爷再说,反正我的任务就是要把你请到!” 说着,龚玉珍甚至还用手死死地拽住陈冬的手臂,生怕陈冬会跳车逃走一般。 陈冬简直哭笑不得,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大小姐,他也是没脾气。 二十分钟后,车队来到龚家庄园。 龚玉珍带着陈冬来到了别墅客厅。 客厅沙发上,龚定远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显然已经彻底痊愈。 不仅如此,在地活参的滋补之下,龚定远如今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得病之前还要好了许多! 这自然都归功于陈冬的医术! “爷爷,人我给你带来了!”龚玉珍邀功一般。 龚定远看到陈冬进门,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却并未起身相迎,只是端坐在主位上,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陈医生请坐!” 言辞虽然客气,却也带着一丝高傲。 陈冬心中不禁苦笑。 他曾身处豪门,对于这些所谓上位者的秉性太过了解。 如果是普通人家,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不可能只是这般态度。 可再看龚定远。 救命恩人上门,却不起身相迎。 嘴上说着请字,却高高在上,毫不热情。 为什么? 还不是骨子里那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心态? 让龚定远觉得,哪怕陈冬救了他的命,哪怕对他有再造之恩,也配不上他平等相待! 这就是这些所谓上位者的德性! 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陈冬治病救人,从未想着龚家的好处,也并不攀着龚家的感谢。 可他们连最起码的平等与尊敬都做不到,那就另当别论了。 “坐就不必了,我看龚老似乎腿脚不太方便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搅了!” 陈冬毫不买账,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龚玉珍堵住了门。 “是谁告诉你我爷爷腿脚不方便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龚定远脸上也是闪过一丝不悦。 陈冬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却更觉得陈冬不识抬举了。 自己身为龚家家主,淮城元老,如此自降身份请他区区一个无名小卒上家里来致谢,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还不知足,苛求自己更加重视,未免也太自视过高了! “玉珍,快请陈医生入座!” “来人,还不快给陈医生上茶!” 尽管龚定远言语平和,可其中的愠怒,却已显而易见。 看到龚定远这副样子,陈冬倒是来了兴致。 他也是许久没有跟这些所谓的上位者打交道,倒是有些生疏了。 无妨,他今日倒是要看看,这龚定远屁股眼里究竟还能憋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