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父亲就抗来了家里唯一的一杆秤,大称杆,大秤砣,需要两个人前后扛着,才能称重。
现在还没有电子秤,家家户户都是这种老称,用起来费劲,不过撑得重量很大,杀年猪的时候,连猪都抬得起来。
钩子将麻袋一钩,两人前后一抬,调动秤砣,很快就称好了第一袋。
“五十四斤六两,一共是八块一毛九,五婶,我给你八块二。”说着,江年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一块两块的数着,将数好的钱,递给五婶。
“嘿,真没少卖。”五婶接过钱,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平时没什么收入进账,这一进账就八块多,心里能不高兴吗?
“到我了,到我了。”
李婶已经等不及了,伸手招呼着,看别人输着钱,心里直痒痒……
“四十五斤,六块七毛五。”
“怎么才四十多斤,我这麻袋可比她的大。”一听才四十多斤,李婶有些不能接受,自己上前看了一眼称,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那麻袋是大,但是装的不实称,我采的时候装不下,可没少往下按,你肯定没我的重。”
“哎呀,放心吧,江年还能骗你?”
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李婶这才接过钱。
紧接着,将其他两家的也全都称了重量,一个四十三斤,一个五十九斤,四家加一起一共201.6斤,一共花了江年30块3毛钱。
几个人手里拿到钱,脸上全都美滋滋的,附近也有不少人闻声赶过来,见江年收榛子,几人都没少卖钱,都有些心动。
毕竟,平时谁家也进不了几块钱。
“江年,这榛子明天还收吗?”
“是啊,你这收榛子怎么不声不响的,要知道你收,我们也上山去采呀。”
“收,大量的收!”
江年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说道:“你们采吧,采了我都要,一斤一毛五。”
“那行,明天我就上山。”
“这下好了,明天卖了榛子,给孩子买肉吃。”
众人都兴奋的跃跃欲试,有人甚至盘算着明天起大早去采,毕竟,山就那么大,榛子也是有限的,谁采到就是谁的。
送走了街坊邻居,江年扛着麻袋上了房顶,将收来的榛子全都嗮上,经过太阳的爆嗮,脱壳会非常方便。
不过晾晒榛子,最怕下雨,一但被雨淋湿,就会发霉,榛子也会变质。
“明天得买苫布回来才行。”江年心里盘算着。
而此时,母亲汪红却有些闷闷不乐,一想到花了三十多块,她就心里一阵肉疼,更担心这些榛子卖不出去,嘴里开始碎碎念。
“你这孩子,摆摊没少赚钱,就老老实实的摆摊就行了,收这么多榛子要是卖不掉可怎么办?”
“你快闭嘴吧!”
也许是被汪红的碎碎念闹的心烦了,父亲江大山抽着烟袋,吧嗒吧嗒的说道:“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不然能收这么多?”
“再说了,花的都是他自己赚的钱,又没花你的钱,你心疼个啥?孩子既然有做买卖的天赋,咱就得支持他,让他放开手脚的去做。”
“另外,以后孩子在外面干啥,挣多少钱,你别跟个老母鸡一样到处瞎得得,人都嫌贫妒富,你都给说出去人家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