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和天后率先携手离了席,众仙人不好继续待着,于是也纷纷离去。本来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的栖霞殿,不一会便恢复成静悄悄地模样。
英宁跟夜君和红绫走在后面,她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只是夜君和红绫并不在意,好像根本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英宁第一次觉得自己愚蠢,她怎么会那样痛快地就答应他们,她明明并没有什么能力。倘若今日天帝不肯放过他们,那么她和夜君和红绫,谁都无法逃脱。
送他们到了天门,英宁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夜君反而安慰她道“又没发生什么大事,你不必这样苦闷。”
“可到底是我没护好你们,是我带你们来的,我自然要护你们周全。”英宁有气无力地道。
夜君笑了笑道“宁宁,我还没沦落到要你守护的地步。”
红绫在一旁搭茬道“是啊,英宁,他可没你想得那样弱,你不用自责。”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小童叫着英宁的名字从远处跑过来。大约已经寻了她许久,脸上红扑扑的,挂满了汗珠。
英宁见是玄女姑姑身边的仙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是玄女姑姑找我有事吗?”
仙童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憨憨地笑了两声“师姐,姑姑要我来寻你,说找你有十分重要的事,要你快些到四方殿去。”
英宁又问“是什么重要的事啊,竟这样着急?”
仙童挠了挠头,说道“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看姑姑的脸色不好,像是生了很大的气,姐姐还是快过去看看吧。”
英宁对那小童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回去告诉姑姑,我立刻就过去。”
英宁转身对夜君和红绫道“姑姑也不知找我有什么事?兴许是因为我私自带你们过来,估计又要被姑姑骂了。我就不送你们了,说不定明日又能在青园见到你们了。”
夜君忽然笑了笑,轻声说道“也许和你无关,你的罪过还不及你的那位师姐。若不是她,今日这事跟玄女宫扯不上什么关系。毕竟我当时只说是自己私自前来,一句也未曾提过玄女宫。是你的师姐跳了出来,主动告发的。”
英宁心中不解“可师姐也许只是怕你们来路不明,会连累到玄女宫,所以才会主动告发?”
夜君点了下她的额头,淡淡说道“傻子,倘若我们并无什么不妥,她岂不是多此一举。那如若我们有问题,她告发的可是你,你是玄女宫的,你觉得玄女宫会逃的了干系?”
夜君顿了一顿又说“她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她本以为在那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天帝定不会饶了你。可天帝竟草草了事,只不痛不痒地斥责了几句。玄女宫虽未被牵连,但在旁人看来,这是玄女治下不严,你们自己人在起内讧。若我是玄女,我也要生一场大气的。”
英宁当时只顾着怎样逃过一劫,哪里还能想这么多。此刻细细想来,白英琦简直是蠢不可及。白英琦以为可以借机扳倒她,可如果天帝真要追究,不仅她罪无可恕,恐怕整个玄女宫都要被殃及。
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便置整个玄女宫的安危不顾。看来她那日对白英琦说得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英宁与夜君和红绫匆匆告别,快速往玄女宫去。
她一到四方殿,便见殿门口跪了许多人,那阵势实在吓人。
英宁忐忑不安地进了殿里,白英琦正跪在大殿中间,玄女姑姑阴沉着脸坐在正殿的座椅上。
英宁走到白英琦身旁,乖乖地跪了下来。她余光瞧了一眼白英琦,之见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红彤彤一片,此刻正倔强地看着某处。大概是被玄女姑姑教训,自己心有不甘。
玄女并未多看英宁,而是伸出细长白嫩的手指指着白英琦,厉声道“怎么?你难道还不知错吗?”
白英琦狠狠摸了下滑出眼角的泪水,高声道“我何错之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玄女哼了一声道“什么是你该做的事?你该做的难道就是去害自己的师妹?将她告发在殿前,就是该做的事?她若是死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白英琦瞪了英宁一眼,继续辩道“分明是她白英宁的错,若不是她胡乱地带人来,我又怎么会去告发她?天帝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害了玄女宫?我也是为她好,好让她不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玄女见她不仅不知其中利害关系,还在为自己狡辩,气的从座椅上站起来,无奈地道“你既知道英宁做错了事,为何不来报与我?就那样当着众仙的面,在天帝面前揭发?分明是你动机不纯,如若你真是为天帝着想,为英宁好,你就该先来禀报我。难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那夜君真有问题,天帝惩治了英宁,难道咱们玄女宫就能撇清干系吗?”
白英琦愣了愣,大概此刻才有些明白,但是她依然嘴硬“我并未想那么多,我只是为玄女宫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