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陛下要选妃的消息传得很快。 桑宁才到月桑殿,就从绿枝嘴里听到了。 她躺在床上,并没什么吃醋的情绪,就是很意外——小说里可没这剧情啊?狗皇帝竟然要选妃,剧情崩了?还是她的存在煽动了蝴蝶效应? “娘娘,陛下要选妃,您说些好话,没准陛下也能给您个名分呢。” 绿枝算是亲眼看到皇帝把赤身裸体的桑宁抱下马车,心里认定她是皇帝的女人,就很想皇帝给她个名分。她觉得只要娘娘有了名分,就没人敢对她喊打喊杀,甚至还说她是妖妃了。 桑宁对名分没兴趣,这会病痛发作,就说:“你去叫风国师来。” 她记得古代是有麻沸散的,用来止痛最好了,哪怕没有,相信她说几个药名,风雀仪也能给她研制出来。 “是。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叫人去请风国师过来。” 绿枝应了声,出去安排人。 但桑宁没等来风雀仪,等来了贺兰殷。 她正难受着,看他就烦,转过身,一点不想理他。 贺兰殷看得清楚,皱起眉,走过去,把人扳过来:“朕问你个事。” 桑宁被扳过来,泪眼盈盈看着他,也不说话,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贺兰殷看得心里一颤,怜惜欲瞬间涌上来,轻声道:“怎么哭了?朕还什么都没说呢。” 妖妃真是越来越娇了,一言不合就掉眼泪,这要是被送去长照寺,那不得半路就哭死了。 桑宁不知贺兰殷所想,见狗皇帝眼神温柔而关切,像是真心,便给点颜色开染坊了:“陛下想说什么?你要选妃了?你要对我始乱终弃了?” 听听她这话! 他们之间有始乱终弃的关系吗? 她这张嘴就不该说话。 “桑宁,你慎言。” 他板着脸,故作严肃,觉得她好好一个讨人怜惜的模样,偏长了一张欠教训的嘴。 桑宁心情很不好,明明每次都是狗皇帝来骚扰她、跟她说话,哪里来的脸让她慎言? 行啊,慎言也行! 她冷冷一笑:“贺兰殷,我慎言,你滚蛋!” 当她很想跟他说话吗? 贺兰殷被直呼名讳,神色一变,皱眉喝道:“桑宁,你好好说话。” 桑宁翻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是你先不好好说话的!贺兰殷,别在我一个死人面前摆你皇帝的派头!那么想装,滚出去装!” 贺兰殷:“……” 他哪里装了? 在她面前,她又打又骂的,他哪里有一点皇帝的样子? 不过,倒也新鲜,在她面前,他不是皇帝,不是权贵,就是个普通男人,甚至可以被随意对待的普通男人。 如果桑宁知道他这个心里,定会骂他:你有病!你这是有受虐倾向! “朕发现了,你每次骂人时,都特别有力气,一点不像个病患。” 他这么说,忍不住想:为了看她这生气勃勃的样子,倒也可以多惹怒她几次。 桑宁听笑了:“你把脸伸过来,我更不像个病患。” 她现在难受的想打人。 凭什么就她这么难受? 贺兰殷自然没把脸伸过去,但把手伸了过去,抚弄了下她蹙起的眉头。 他手指粗糙,摩挲得她疼,这也惹恼了她,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他一巴掌。 可惜,没打到。 贺兰殷及时抓住她的手,借机把人捞进怀里,整个儿环抱住了:“别闹了,朕问你个事。” 他过来是有正经事的。 桑宁听了,来了点好奇,问道:“什么事?” 贺兰殷便说了:“燕国国库的钱在哪里?你在娘娘河洗去的钱,还没送去桑国吧?” 娘娘河才存在一年,而这一年,除都城外,处处战火,他们想来不敢把钱送出去。是以,他预感那笔钱还在都城。 桑宁翻着原主的记忆,也没翻出那笔钱的下落,但不妨碍她拿来蛊惑人心:“我说了,你能让风雀仪给我开个药,让我没有痛苦地死去吗?” 贺兰殷:“……” 他听得皱紧眉,语气很不好:“你就这么想死吗?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活都活不了?” 桑宁一脸冷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贺兰殷不同意,一点不想她死。当然,他也不承认自己在乎她,只觉得她的存在可以警醒自己:勿贪女色! “你说出那笔钱的下落,朕算你将功折罪,让风雀仪好好给你治病。你还年轻,不会死的。” “看来是不同意了。” 桑宁眉眼不耐,没有跟他说话的兴致了。 她也不喜欢他的怀抱,挣扎着想离开。 贺兰殷却贪恋她在他怀里的感觉,怎么说呢?娇软芳香的女体,抱着特别舒服、解压。他想到了一个词,软玉温香,今天算是明白什么滋味了。 “你相信朕。” 他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牢牢困在怀里,一只手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的细腰,柔声劝着:“朕可以为你遍寻天下名医。只要你说出那笔钱的下落。” 桑宁感觉到他不安分的手,色胚的毛病发作,就享受了起来。 她闭上眼,在他怀里哼哼着:“就只想摸腰吗?” 她不介意他摸摸别的,还蛊惑着:“或者你在床上把我伺候好了,我一高兴,也就说了。” 临死之前,把禁欲克制的狗皇帝睡了,也算她一项人生成就了。 贺兰殷本来是有些情难自禁的。 他抱着她,闻着她的香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细腰,其实摸一摸她的细腰也就满足了,但她大刺刺说出来,无端有些打他脸的感觉。 好像他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理智与傲骨又在鞭笞他的身心,让他收回手,不仅行为规矩,也不再抱她了。 桑宁又躺了回去,没了男色,心情不爽,脾气就来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就你这种人还在我面耍皇帝威风!贺兰殷,想要又不敢要,你就是个怂蛋!” 她骂起人来是真难听。 贺兰殷寒着脸,浑身都冒寒气:“你这激将法就省省吧!就你这一折腾就散架的身体,下床都费劲,还跟朕邀宠,你想死在床上,朕偏不如你的意!” “你能如我的意吗?” 桑宁被他气笑了:“就你个怂蛋,还想我死床上?你那点时间,我撒个尿的功夫,都比你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