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对了，牛山你原来是铁匠？可有固定的铺子？” 楚峰轻笑着随口问道。 心里还有些诧异，因为妇人的口音是京城这边的，而牛山和老头却有着浓浓的外地口音。 “俺从小跟着俺爹打铁。要不是前年俺爹病了，俺还在老家打铁呢。俺爹的病，在老家看不好。俺听说京城有好大夫，就卖了铺子，带着爹来京城了。现在俺爹的病快好了，俺也有了个媳妇，嘿嘿。” 牛山憨憨地说着，说到最后，还摸着脑袋傻笑起来，更是疼爱地看着旁边年纪明显比他大的妇人。 “行啊，牛山，你居然带着你爹上京城看病！不但孝顺，还真有些魄力！也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爹的病不但要好了，你还讨了个贤惠媳妇，可喜可贺啊。对了，昨晚，看你轮着木棍，好有气势，你居然还有武艺？” 楚峰大笑着，夸奖着牛山，越发觉得这大块头顺眼了。 “俺可不会啥子武艺，只会耍棍。俺耍棍可厉害了。昨晚，要不是害怕阿兰和俺爹在府里被伤害。那群废物，俺早就一棍一个，全打死了。俺可是收着手呢。” 牛山摸着脑袋大声说道，语气里满满的自傲。 “山儿，在恩公面前，不要炫耀，乱说话。” 老头赶忙踹了壮汉一脚，害怕他的自傲，让楚峰心生不满。 “老丈，你儿子可不会撒谎，他耍棍真的很厉害。” 楚峰笑着阻止了老头，然后看着牛山，笑着问：“谁教你耍棍的？难不成你自己想出来的？” “俺小时候，遇到过一个要饭的，俺看他可怜，偷偷给了他几个窝窝头，然后他就教了俺这个耍棍。” 牛山憨憨地说道。 楚峰心里一动，忍不住笑着问：“这耍棍，不会叫打狗棍吧？” “才不是呢，俺的棍子能打死牛呢！那要饭的说，这是疯子棍，人越疯狂，棍耍得越厉害呢。” 牛山显然不乐意什么打狗棍，赶忙出声反对。却让楚峰松了口气，那乞丐果然不是洪老七。要不然也太巧了。 “是吗？人越疯狂，耍棍越厉害？” 楚峰忍不住问了一声。 忽然想到那个耍棍子的猴子。心说：“吴承恩老先生，真乃神人也！知道猴子脾气暴躁，容易发疯，就写了个醉猴发疯，用棍儿闹天宫！结果成了四大名著！” “对啊，越疯狂越厉害，要饭的他自己，也因为这个原因，都不敢练了。他说害怕自己一旦发疯，会打死人！最后才成了个叫花子。” 牛山摸着头，憨憨地说道。 “那你耍棍，不怕发疯？” 楚峰感觉有些好笑，练个棍儿，自己就发疯了？感觉那个要饭的脑子有病。 “开始，俺可不相信，没事的时候，就耍耍棍，直到前几个月，俺耍棍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要不是恰巧俺爹喊俺吃饭，俺感觉就要发疯了。第二天，俺又耍棍，结果，真的疯了。不过，俺爹用井水泼醒了俺。所以，俺不敢再耍了，直到昨晚，俺被逼无奈才拿起棍子。” 牛山刚说完。 院门口，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少爷，让他去演武场，把疯魔棍法耍一下，奴家要看他练到了什么程度？” 当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时，素衣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当真有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少爷，是师父。” 霜儿害怕楚峰没听出是师父的声音，赶忙禀报了一声。 “少爷，听清楚了。” 楚峰很有些无奈地说道。 心里却在大喊：“这老处女要成妖孽了啊，简直快赶上前世的燕双鹰了！日后，即便搞出火铳，她要想逃，想打中她，还真有些困难。 难道大梁的江湖人士，真的会像金老爷子书中那般，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 “牛山，刚才你也听到了，那位高手前辈说，你耍的棍法，名为疯魔棍法，让你去演武场给她展示一下。她可能要指点你。” 楚峰看着牛山，很无奈地说道。 “恩公，俺不敢耍，真会发疯的，而且发起疯来，不但可怕，俺很可能再醒不过来了。” 牛山想起上次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牛山大哥，放心，有奴家师父在，你即便完全发疯，师父也能让你瞬间清醒。难道你以后再不想耍棍了？你能被奴家师父指点，肯定以后还能继续耍棍，而且不会疯了。” 霜儿忍不住开口了。更是给牛山，画了饼！ 这下，说到牛山的心坎里去了。虽然他老实，但也不代表傻。忍不住瞪着大眼，看向老爹和媳妇，眼神里满满的渴望。 “既然有恩公的保证，山儿，你就去吧，好好把这些年耍棍的本事，展示一下。” 老头也忍不住肯定地说道。 那妇人也轻轻点点头，这下，牛山真的高兴了，咧嘴笑了，还习惯性地摸摸头。 楚峰却很郁闷：“我什么时候保证了？唉，出了事，还得我单着，老处女，你没事看什么棍儿！” 很快，大家来到了演武场。 楚峰发觉素衣这个老处女，果然早坐在了演武场的观战台上，还端着杯茶，安静地看着自己这一群人。 楚峰很想把这个自大的奴婢，赶下去，可无奈打不过啊！ 而且人家和母亲，还是姐妹相称。最后，只能无奈地去给人家见了礼，喊了声：“小姨。” “不必多礼了，让傻大个儿练吧，奴家看看他练到了何种程度？”素衣放下茶杯，很干脆地说道。 楚峰心里嘀咕：“谁愿意给你个老处女行礼！可惜打不过你！” 虽然不满，但还是装着很高兴的样子，看着牛山说：“牛山，你看兵器架上有杆镔铁棍，你就用那个练吧。” “用那根铁棍就轻了，让他用你爹退下来的那杆枪。不过，要把枪头去掉。” 素衣轻声说道，好像早知道牛山力道似的。 楚峰不由看向了兵器架最边上，那杆足足丈八的蛇矛大铁枪！ 镇北侯以前的兵器，现在被丢在府上成了摆设，因为太重了，结果，原主从来没用过。 单单长枪头就二十六斤！ 当沉重的枪杆，被牛山握在手中时，憨厚的脸上顿时兴奋了起来，大声说：“这枪杆太趁手了，俺感觉能疯起来！” 楚峰看着大块头，心说：“老爹的力气该有多大啊，那杆枪可是因为轻，才被老爹丢在家中不用的。而现在去掉了二十六斤的大枪头，牛山正合适，看来老爹的力气，要比牛山还要大啊！唉，老爹，就是老爹！”